白小飞想要的不只是朋友,姐弟,而是想让鹿橙真正意识到他已经是一个能够自己作出决定并承担责任的成年人。
同时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成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把她搂在怀里保护她的男人。
但是因为出于种种的原因,白小飞并不能直白的说明这一切,只能试探的,充满暗示的告诉鹿橙。
但是让白小飞感到失望的是鹿橙对于这句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什么都没有剩下。
她只是敷衍的垫起脚拍了拍白小飞的肩膀,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么路上小心。”
白小飞心里失望,但是表面上又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郁闷。
“我知道了,”白小飞闷闷开口说道,带着让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的垂头丧气。
就像是一个本来做了好事,兴冲冲的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家长想要得到奖励,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小孩子一样。
被他这样的表现打岔,鹿橙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失笑,在白小飞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喊道,“已经长大了的白小飞,路上小心,晚上见!”
鹿橙虽然口中说着已经长大了,但是面对白小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人就是带着几分哄小孩子的玩笑。
而作为当事人,白小飞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的所有动作都顿了一下,转过头有些哀怨的看着鹿橙,但是得到的却是一个毫无诚意的加油的姿势。
白小飞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生气,因为鹿橙压根就没有把自己说的话当成一回事。
但是在她他真正放松内心,感受自己真实心情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现在是高兴的。
而这所有的微不足道的开心在看到鹿橙脸上的笑靥的时候一下子迸发到了最高,就像是所有微小的幸福突然合并在了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没有办法忽视的甜蜜。
并不知道白小飞的内心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鹿橙能看到的只有他表现出来的动作。
她看到白小飞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冲自己摆了摆手,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和太阳底下隐隐发着光的虎牙全部都露在外面。
“晚上见!”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问题,白小飞扬声喊道。
在这之后两个人互相摆了摆手,背对背离开。
他们两个没有发现的是周围其他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敬佩,复杂,鄙夷,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部交杂在一起。
就像是鹿橙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她和白小飞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有多么的暧昧。
其他人并不知道鹿橙和白小飞之间的邻居身份,他们能够听到的只有晚上见这一个确切的约定。
而在他们足够狭小的定义中,晚上见能够包含的意义就只有那一个,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如今对于鹿橙的感官变得非常的复杂。
压根就没有发现其他人猛然变得复杂的目光,又或者是发现了但是压根就不在意,鹿橙来去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电梯间里。
而在此时此刻的顶楼办公室,柳如烟看着宋默然的目光非常复杂。仿佛内心有非常多的话想要诉说,但是却一直又说不出来。
在柳如烟回来之后,宋默然就一直被他这样复杂的目光包围。
宋默然以为这只不过是他一时的突发奇想,但是缺没想到他竟然持续这么长时间,并且目光要变得越来越复杂炽热的意思。
在又一次抬头却不经意间对上了柳如烟看着自己的目光的时候,宋默然终于皱了皱眉,看着柳如烟开口说道,“不走?”
宋默然的语气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能够让柳如烟清晰的感觉到他对于自己的厌恶和嫌弃。
很早之前就已经清楚宋默然的性格,柳如烟面对这扑面而来的恶意压根就没有放在心里,并且在宋默然驱赶的目光下仍旧在原地坚持。
看着他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让宋默然多了一丝兴趣,作为一个很早就认识并且能够坚持和他交往的人来说,柳如烟是极少数的能够让宋默然记住他的,并且能够自称为朋友的人。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话要讲?”宋默然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眼神里带有几分好奇。
没料想宋默然竟然会这样真切的询问自己,柳如烟顿了一下,看着他满含深意的摇了摇头,同时长叹一声。
“我不能说,”柳如烟轻声开口说道,眼神异常坚持。
“走吧,”宋默然突如其来的兴致就这样被柳如烟败坏了个彻底,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说完之后他压根就不管柳如烟有什么样的反应,一低头又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了。
看着浑身散发着冰封万里气息的宋默然,柳如烟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下意识的做了什么事情。
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他抬头看了看没有和自己计较到底意思的宋默然,抿着嘴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房间门打开又被关上,这样的东西压根就没有给宋默然带来任何的反应,甚至让他连抬头的兴味都没有。
再说柳如烟,他灰溜溜的离开办公室之后心里又有些后悔了起来,觉得应该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男生。
这样想着,他往前走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就想要转身回去。
但是正好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门打开,鹿橙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温柔又恬静。
鹿橙的出现一下子就打消了柳如烟想要转身回去的想法,他动了动脚往鹿橙的方向走了两步。
“嫂子,白小飞已经离开了吗?”柳如烟笑着开口问道,表情看起来很是温和。
鹿橙脸上本来还是带着笑,手也已经往上抬了抬,想要打招呼,但是动作刚做了一半,她突然就听到了柳如烟对于自己的称呼。
“嫂子”这一个词语就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钉子把她钉在了原地,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失去了自我反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