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保证如果她上前去跟顾亦行说话,这一幕会不会传到陆匪翧的耳朵里面,毕竟车子前排坐着的这俩可是陆匪翧的人。
保护她的同时,也是在监视她吧。
从今天起,乐照打算把那些少女时期不切实际的梦全部都埋葬。
再也不去想,再也不去听,再也不去看。
她不能连累他!
车子开到盛医生的诊所门口。
又到了乐照复诊的日子。
进去的时候,顾醒醒恰好在庭院的梧桐树底下摘菜,看到她来了,也不打招呼,直接转身进了正房。
乐照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顾醒醒对她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
她走进去,“醒醒,盛医生在吗?怎么没有看见他啊?”
“不在。”
顾醒醒背对着她,连正面都不给她。
“你怎么了?又长胖了?”乐照看着她的背影道,看着不太像啊。
“你才长胖了呢!你全家都长胖了!”
顾醒醒简直要炸毛,把菜往盆子里一扔,“你不要和我说话,因为你那个莫名其妙的男朋友,我哥哥在四合院只待了两天就走了!我这两年来只见过他一次!”
“走了?”乐照刚才还在这附近看见他了啊。
“对啊,回美国去了!”
顾醒醒眼圈都红了,“也不知道过年回不回来!国外过年时什么圣诞节,跟我们的春节不一样。也不知道他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对不起。”
乐照低低道歉。
显然,顾亦行是受了她的牵连才被赶出去的。
陆匪翧这个人的占有欲简直令人发指。
“对不起,对不起……”
乐照鼻尖酸涩,“我以后不来了。”
顾醒醒这个人心肠软,发了一通脾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现在听到乐照颤着声音道歉,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怎么能把人骂的快哭了呢。
见乐照抬脚就往外走,顾醒醒忍不住出声叫住她,“走什么走?我都还没有给你看病的!”
顾醒醒给乐照把脉。
“比以前好一些了。那个温补的药你要坚持着吃。”
“那以后我生下来的孩子身体也会不错吧?”
顾醒醒看她一眼,“你们要结婚了?”
乐照一晒,这个傻姑娘居然都不知道陆匪翧有未婚妻的事儿。
难怪她肯和她做朋友,大概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吧。
顾醒醒把乐照的沉默理解为默认,“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哥哥那样跟人直接起冲突。他对人一向都是态度温和,脸上带着笑,但是那一天我都差点以为他要和你男朋友打架了。你和我哥哥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
顾醒醒的手还放在乐照的手上,顿时感觉到乐照的脉象明显变快。
“是不是!是不是!我说对了吧!”
“不是。”
“你的心跳不会说谎。”
顾醒醒重重按了按她的手。
“哦,你们是不是以前是恋人,然后你背叛了我哥哥,然后你现在被迫跟着这个男朋友在一起?但是你其实根本不爱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吧?对不对?”
顾醒醒的脑洞真是醉了。
乐照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示意她小声点。
顾醒醒着急了,“到底是不是!我说我哥哥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乐照只好朝着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近一点。
“其实你哥哥和我已经去世的姐姐曾是恋人。”
这句话,几乎是用耳语的方式说的,轻到只能他们俩能听见。
顾醒醒双眼发直,正要张嘴说话,乐照眼疾手快直接捂住她的唇。
“谁?谁在外面?”
那团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几乎是立刻动了起来。
是个女人跑了出去。
穿着高跟鞋,还跑得贼快。
门口那俩保镖怎么会放这样的人进来?
“我认得她。她经常来我们这里陪人做针灸。”
“谁?”
“我也没有问名字啦。反正不怎么喜欢她,那个女人真够无聊的,居然还跑来偷听。等师傅回来了,我要告诉师傅,下次不给这种人看诊了。”
顾醒醒一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说几句八卦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乐照也不好再问。
盛轻轻在巷子口的车上坐着。
本来她在等待闺蜜的电话,结果那人迟迟不打过来,还气喘吁吁得跑回来了。
“快开车”
闺蜜对盛轻轻命令道。
盛轻轻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利落得转上大道。
“怎么回事?碰上姓陆的了?”盛轻轻一想到他就觉得害怕,以至于现在去这种可能会遇上的地方都要派闺蜜去探路。
“没有!”闺蜜哈哈笑了出来,“我就是突然间听到一个八卦。你知道吗?顾亦行居然跟你家那个小贱人有过一腿!”
顾亦行这个名字盛轻轻不陌生。
当年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
性格好,成绩好,长得好,身材好,就是家世太一般了。
听说说孤儿来着,还带着个拖油瓶妹妹。
就冲着没钱这一点,盛轻轻就要给顾亦行打零分。
“那又怎么样?”盛轻轻现在听到乐照的名字手心里面感觉都是汗。
那天从楼上摔下来之后,她在家疼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今天才敢出来。
几乎每个晚上她都在做恶梦,梦里全是她跳楼的场景。
“轻轻,你不想报仇了吗?难道你觉得这个女人能够嚣张一辈子吗?我们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替身而已。陆少再宠爱她,难不成还能接受一个给他绿帽子的人?”
一个急刹车,正洋洋得意的闺蜜差点撞到车窗玻璃。
盛轻轻阴沉着一张脸,“你说得对。”
她要亲手撕破乐照那张妖精皮。
……
兰苑
乐照回到家的时候,陆匪翧的车子已经停在车库。
进门之后,女佣上前来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不用。”
乐照绕过她,“很轻的。不需要麻烦。”
把东西放好,乐照便去了浴室。
书房里。
保镖向陆匪翧报告着乐照今天的行程。
书桌后的陆匪翧神情漠然,直到听到保镖说起碰上一个叫了几声乐照名字的男人。
“谁?”
陆匪翧抬眼,沉峻的双眼皮痕迹直飞到鬓角,带着寒意的眼神十分具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