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醒醒的身影消失在后视镜里,顾亦行沉着脸对司机吩咐,“送我去城西”
司机看了他一眼,“不是去机场吗?”
顾亦行抽出两张粉色钞票。
司机立刻一脚油门,在下一个路口转向。
……
城西。
得了刀疤占的庇护,乐照能够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休息。
只是隔着一道帘子,她能看见无数男人的腿在外面走动,靠近了,又离开。
这一个晚上,几乎没有消停过。
乐照当然不敢睡,时刻保持着警惕,盯着门口。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上线眼皮子快要熬不住不住得打架。
一双男人的脚又一次靠近。
这一次,直直得朝着她靠近,不同于那些游荡的男人,这个人直奔着小房间来。
乐照心跳得快要到嗓子眼,看见是刀疤脸,她脸上堆起一个故作轻松的笑,甜甜得喊他,“哥,有消息了吗?他是不是上钩了啊?”
“还没。”刀疤脸在乐照身边坐下,“姓陆的这会不在国内。”
“啊?那怎么办?我们可是辛辛苦苦布局了呢。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嘴上骂的厉害,可是乐照心里却是松口气。
她这个行为,明显取悦了刀疤脸。
“不着急。等他两天,两天不来,就放你走。”
“嗯嗯。哥你真好!”
乐照热泪都要掉下来,这次是真的,不是演的。
“还疼吗?”
刀疤占问她的伤口。
乐照不在意,“我吃过的苦比这个多多了,这个算什么!在姓陆的手里才是生不如死呢。”
刀疤脸点点头,“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
乐照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以后陆匪翧还会再碰她吗?
或者是等到盛轻轻和陆匪翧的大婚夜,把盛轻轻迷晕,=就像当初她代替姐姐去睡了陆匪翧一样……
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陆匪翧当年不就没有分辨出来床上的人根本不是乐新,而是她乐照吗?
外面一阵吵闹。
乐照眼皮子猛然间跳了一下。
帘子在这个时候突然被人掀开,几个男人凶神恶煞般冲过来,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了出去。
乐照被扔到高台上,所有人都在下面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刀疤占怒斥,“这是跟我作对?”
“大哥!那个姓陆的把我们家人都抓起来了!”
“老人小孩他都没有放过!”
“必须要杀了这个女人泄愤!”
一群野兽在咆哮。
乐照蜷缩在地上,双手痛苦得抱住自己的头。
刀疤占沉默,想起自己的妻儿,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呵呵……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笑声在这个严肃的场合响起,十分刺耳。
坐起来的乐照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狼狈的境遇里面,居然还有心情笑?
吓疯了吧!
“笑什么!死到临头还笑!”
“我笑你们活该!”
乐照真的是受够了,她担心了一晚上,现在该来的还是终于来了。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这样,践踏了她不要紧,但是挑衅了陆匪翧,那就是鱼死网破的下场!
陆匪翧高高在上,作壁上观,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牺牲一个她,又有什么可惜?
乐照森冷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扫过,“没本事,还要拿女人出气,你们不是活该是什么?
难道是我绑了你们的家人吗!是我杀了你们全家吗!
有本事去找陆匪翧算账啊!
我死了,正好给陆匪翧一个理由,一窝端了你们。到时候你们都去地底下全家团聚去吧!”
遥远的角落里,顾亦行静静得看着这一幕。
“你想救她?”
身后,一道男人暗哑的声音响起,“当年那个娘们儿落我们手里的时候,你可都没有心软。这个女人,你别告诉我,这一次你心软了。”
顾亦行转过身,温润的俊颜上面无表情,“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效果。你们把姓陆的当傻子?已经吃过一次亏,他怎么会让自己再犯一次蠢?”
那人眯缝着眸子盯着顾亦行瞧,充满了审视的意味,“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照样为了这个女人大动干戈?抓了这群人的家人。这还不是在乎是什么?”
“如果是我处在那个位置,被人挑衅到这样还不反击,那不是笑话吗?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你们这样挑衅,他不杀你们全家都已经是不错。”
看这个人已经有些被说动,顾亦行又继续,“没有一举弄死姓陆的能力,这一次就不要招惹他!趁现在放人回去,我可以保证那个姑娘什么都不会说出去。只说是被人恶作剧了。这个事情也不会搞到你们头上来。”
“你确定?”
“你除了相信我,还能有其他的选择?”
……
乐照被刀疤脸带回自己专属的房间,像是一个办公室。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脚,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看上去可怜极了。
到底是个小姑娘,被一群野兽一样的男人喊打喊杀,没有吓得晕过去已经很好了。
“占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她平静得开口,脸上的神情麻木。
刀疤占坐在桌子后,一根烟接着一根,抽的十分凶猛。
从外面走进来一只独眼,满脸的凶相,却没有多看乐照一眼,直接走到刀疤占耳边嘀咕了一阵。
“现在送她走?”
刀疤占放下手里的烟,眉头纠结成一团,而后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不行。”
“可是不放她走的话,难道让兄弟们的家人都跟着陪葬?”
刀疤占满脸戾气,“不行。我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五年了。再错过,谁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只要这一票**了姓陆的,未来我们会称霸整个南城,一家独大。”
称霸南城这些都是后话,杀了陆匪翧为自己家人报仇,可能才是刀疤占真实的目的。
五年过去,仇恨在他心里,从未消失,反而越来强烈。
强烈到机会来了,哪怕是前路是个死,他也要往里面闯。
独眼看了一眼乐照,她垂着脑袋坐在那儿,似乎在出神,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