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屈冰乐不识时务的恳求,张角心里话是,“老子都已经跟你们‘再见、再见,再也不见了’,还多留个鸟蛋。”
但为营造人设,脑袋却不得不点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就留一会。”
听他答应了下来,经营酒店的老两口才暗暗松了口气,忙不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倒茶、送点心的伺候起恩人来。
一是内心真的感谢;
二是想着再遇到危险时还得让人家出力,保命。
张角一顿几百近营养素的‘贪吃怪’当久了,就算不加持源自封神遗泽伏断星君的强化肠胃神通,也是当之无愧的大胃王一个。
虽然才刚吃过晚餐,但百无聊赖之时茶点还是照吃不误。
而经营酒店的老夫妻就在一旁陪着,没话找话说的介绍着自己这一家人的情况。
原来两人一个姓裴,叫裴志高;一个姓刘,叫刘学娥。
本来是姨表兄妹,后来亲上加亲的结了婚,一辈子都在红帆船里经营着这间祖传的酒楼。
生下3个儿子,裴严浩、裴严盛、裴严正,本来生活的平平顺顺,没成想10几年前老大刚成亲,便因为遇到抢劫见义勇为,送了命。
儿媳妇耐不住寂寞很快就改嫁他人,只留下了一个叫裴朵的女儿,便是刚才陪着老两口叩头的小姑娘。
而因为大哥的死,兄弟情深的裴严盛、裴严正两人的命运也随之改变,好好的厨子不学了,先后加入纪律部队,成了警察。
结果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两人出生入死的升了官却没有发财,现在双双抛下祖业,在外面抓贼拿脏的上了瘾,婚也不结,家也不立,令老头、老太操碎了心。
张角听着这些琐事,入耳不入心的等了许久,果然又有两拨歹徒上门,全都被他给打发了。
正在感慨这刘学娥、裴志高两夫妻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儿子在城里鬼憎神厌,仇人众多时,一个彪形大汉全身湿透,满脸血污的从外面急奔着跑进了酒店。
“第3,不,算上在包间里杀的那几个,已经是第4波了,”张角见状脑海中麻木的闪过一个念头,“真不知道是这红帆城里日子过不下去的乱民多,还是裴家那两个儿子仇敌广。”
正想要显化出幻想种诛敌。
结合意外的看到刘学娥突然起身迎了过去,一脸惊慌的道:“二啊,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让娘看看,这,这得去医院啊,怎么跑回家了你,真是不让人省心…”
那大汉却满不在乎的道:“这都是别的血,我一点伤都没受。
本来正便装执勤的,没想到临时接到任务弹压新中街,刚刚做完事,衣服也没换就赶回来了。
你们没事吧?”
话音落地刘学娥还没开口,不远处的裴志高抢先一步破口大骂道:“怎么没事,都是你这个逆子跟你弟弟惹了这么多的仇人,差点就连累着我们老两口陪葬!
要不是今天来店里吃饭的客人里面有几位豪杰人物,你就回来给我们收尸吧…”
一边教训着儿子,一边将张角以及屈家3兄妹见义勇为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裴严盛虽然对父亲的教训颇为不以为然,可对张角等人的出手相救却显得十分感激,连连道谢不已。
张角客气了几句,感觉他是官面上的人物,应该知道乱起的缘由,便随口问道:“裴警官,我以前虽然没来个红帆城,但听屈兄说这里一向政通人和、治安良好。
怎么突然出了这种变乱?”
“政通人和、治安良好说的是几年前,现在的红帆城早就因为中央政府的盘剥…”裴严正闻言直白的摆摆手道,却被父亲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所打断。
虽然知道老父亲是怕自己多嘴惹事,但他脾气是真的掘,硬颈的很,撇着大嘴道:“本来就是盘剥,还不让人说怎么的。
现在乱成这样,朝廷的责任最大!”
大周腹地诸国的民风便是‘政府、朝廷’的混用,其实指的都是国家最高权利机关。
张角闻言笑着道:“裴翁不用担心,我是南洋人,跟你们江楚朝廷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咱们哪里听的哪里了。”
“我是怕这孩子口无忌惮,可不是担心恩人您是坏人。”裴志高干笑的解释道。
一旁的裴严盛听了摆摆手说:“行了爹,你就别瞎操心了,现在谁都告不了密了。
城外野民造反,把红帆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所以城里才会有这场大乱…”
“野民造反了?”张角闻言眼睛一下瞪大,吃惊的插话道。
“是啊。”裴严正叹了口气说:“前些年这些野民改称什么‘神农族’,聚成了堆,还组了个长老会。
朝廷因为跟山晋、西秦国争,腾不出手来,就默认了。
结果今天糟了难,人家起义说,‘神农架是神农族的神农架’,不该被正区的暴政剥削。
还说什么生活在神农家里的普罗大众都是神农族,应该联合起来反抗暴政。
现在逼着我们红帆城投诚呢。”
张角听到这话,脑海中突然回忆起自己昏厥20年,苏醒之后不久在南洋巧遇燕窝窝时的情景,心中默默想到:“窝窝啊窝窝,你们野民的野心,终是爆发了啊。
可现在这时机,江楚跟山晋、西秦的国争已经结束,双方实力的对比也太悬殊了,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时他身边的屈柄衡一脸震惊的道:“野民真的起事了吗,牵头的是谁,燕大君还是拓大君?”
“咱们这个方向应该是燕大君主事,”裴严正脸色难堪的道:“有人见漫山遍野的龙鸟了。
因为还没正式的打起来,都没升空。
可要是在24小时之内不归顺的话,就有的乐子瞧了。”
张角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不情不愿,但竟然不是拼死反对向所谓的‘神农族’投诚,不由的心中一惊。
暗暗感叹沧海桑田的时光变幻,实在可怕。
如果是20几年前的神农架,堂堂夏宗苗裔、江楚国民向野民投降,简直狗都不如,可现在竟显得无伤大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