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丛林中已经遍地都是石怪,小姑娘这一指鬼知道指向了哪里,但她的指点其实对于张角来说也就是个由头。
指过就等于接了梗。
所以张角也没深究什么,面色一整,微微躬身道:“谨受命。”
之后催发体内气血,化为11颗赤红色的气丹从毛孔渗透出来,围绕着身躯缓缓回旋。
心念转动着双足离地,背后浮现出封神遗泽中梅山七怪、东方行瘟使者、琼霄娘娘的身影来。
目光锁定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突然间气息勃发,山崩海啸般的高呼一声,“去!”
驱使着气丹连同3尊高级幻想种、6尊中级幻想种破空而行,朝远方飞去。
途中7级的梅山大怪与伏断星官双双现出原形。
梅山大怪所化的猿猴施展出72变神通,将身躯膨胀到极点,手中显化的一气水火棍也随之化为擎山巨柱,凌空咆哮着向下劈去,直砸的地壳颤动。
伏断星官所化的巨猪则獠牙参差的闷头直冲,从空中俯冲而下,在黑大陆的丛林中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途中跟石怪硬碰硬的相撞,直接便将其拱的四分五裂。
同时东方行瘟使者也大显神通,散出一波波肉眼可见的瘟疫,竟连硅基生命都不能免疫,一个个头上生出恐怖的紫色斑点后,捂着脑袋瘫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受张角驱使的气丹,落入了受到幻想种攻击的石怪阵营中,仿佛云爆弹般的爆炸开来。
将那些七零八落,失去行动能力的石怪,连同周围数百平方米的丛林一起,化为了乌有。
这番煊赫的攻击过后,张角的精力也消耗到了临界点,急忙将幻想种散去,缓缓从空中降下。
环顾四周瞠目结舌的观众,志得意满的微微一笑问道:“我这个戏法耍的如何?”
话音落地其它人还在恍惚,一旁的军士小姑娘却已经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望着张角道:“原来我真的对超凡力量一无所知。”
“也不是这样了,”讨拍成功的张角笑容可掬的拱拱手道:“其实像我战斗力这么强的超凡者也是非常稀少的。
属于凤毛麟角的天纵之才,见笑、见笑。”
这话本来是插科打诨的玩笑,可小姑娘郑重其事认可的点点头道:“你一个人刚才在10几秒钟之内毁灭的石怪,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我们一个连队,浴血奋战两天取得的战果了。
天纵之才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像你这么强大的人,却要在电视节目里说笑话做明星浪费生命,而不在战场上绽放光芒呢?
是因为来自异乡还不认可我们南洋政权,不愿意为它战斗,还是已经厌倦了修罗场,不想再继续厮杀了?”
这问题十分敏感,回答的稍有差池便可能会名誉尽毁,断了张角的明星之路。
“完蛋了,装逼装的太大,引起后遗症了。
这小姑娘刚才表现的呆呆痴痴,单纯的很,怎么这会突然生出感慨来了。”张角闻言楞了一下,心中懊恼的想到。
表面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脑袋飞速转动着道:“都不是,我只是人生转向,尝试着走另一条路而已。
军官小姐,我曾在零区不止一次的从那些打个喷嚏,就能把我吹风的强大存在手里逃生;
也曾经被大周历史上最强的诸侯霸主秦候嬴政,留下的12金人残件攻击,从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差点被摔成肉酱;
还曾经在受到致命重伤,千钧一发的情况下侥幸越级击杀食人成性的魔兽,免掉了被做成储备干粮的厄运。
而经历过的这些事情,从来没有让我害怕。
可人的一生是有阶段的,我现在对那些必须24小时全神警戒,时刻游走于生死之间的日子,感到有点厌倦了。
所以打算换一条轨道走走,看看沿途不一样的风景,仅此而已。
也许有一天我对主持节目感到厌倦了,会重新回归探险者或者魔兽猎人的生活也不一定。
但必然不会像你一样去当兵。
因为我的性格真心受不了太大的约束,不过做个跟军方合作的佣兵还是有可能的。
或许未来有一天你成为高级军官,会雇佣我执行武装任务呢。
希望到时能给个好价钱。”
“原来是这样。”小姑娘闻言露出恍然的表情,灿然一笑道,就此结束了互动了,跟看向张角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的战友们,一起回了舱室休息。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洪天宝突然长长叹了口气,走到张角面前说:“张主持,我突然觉得把你拉来当主持人真是货不对路。
你真正能发光发热的所在还是在零区或者负区的战场上,在生死搏杀…”
“20秒钟,”张角干笑着打断了洪天宝的感慨道:“洪导演,刚才那种强度的武力输出我最多坚持20秒钟,就会直接昏厥。
‘爆种’这个词您总该懂吧。
如果不是在巨型母舰这种绝对安全的地方,这么做其实跟自杀差不了多少,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入土为安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吗,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洪天宝有些释然的道:“不过爆种能爆成这样,也算是很难得了。”
“能有现在这样的实力,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张角闻言一脸悲催的道:“受了多少难,总之一言难尽。
对了,刚才那几下在镜头里的表现怎么样,不会因为距离太远模糊失焦吧?”
“放心,你一显摆我就让长焦镜头待命了,绝对的高清画质,”洪天宝得意的道:“我已经决定剪到预告里了。
张主持,以后要努力多给一些这样的镜头,充分展现出来自己高级超凡者的特长。”
“是我一定努力。”张角狗腿的道。
洪天宝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挥挥手喊道:“好了,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早上8点在这里集合。
大家去休息吧。”
周围节目组的众人闻言相互到了声辛苦,各自散去,唯有张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瞭望着远方的战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