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他们说你拥有一个奇怪的能力。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就把它带回去吧。
风声迫近,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城市上空,被撕裂的天空犹如世界末日,整个天空被数不清的裂缝笼罩了,就算下一秒整片天空都塌陷下来了人们也不会意外,而这一切压迫感此刻都集中在了楼顶的王沈身上。
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沈记得老爹还说过,万事都有例外。
只不过例外并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事件当中,在清晨纪明雪闯入他的寝室时,王沈便意识到了那就是九年前事件的结局。
下一秒,空间扭转。
“正合我意!”
白狼亢奋的声音破空而来。
对,这样才像决战的样子!
毕竟从一开始,他就将王沈视为了最终的敌人,一时间他竟然也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心愿了。
他此刻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无上的力量,还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结尾。
然而这一次,时间的波动没有出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他微微一愣。
打中了?
连白狼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无论这场战斗将持续十分、一个小时或是整整一天,他都会继续下去。
这是一场特殊的仪式。
彻底告别过去弱小、普通自己的仪式。
食指抵在了王沈的左肩,无论这身作战服的防御力再怎么优秀都不可能抵得上空间的破碎,白狼敢肯定随着空间撕裂开的不只是皮肤,连骨骼也会随着空间的震动被震得粉碎,而只要他的食指再向下移动一公分,对方的整条胳膊便会被一起切割下来。
“王沈,你操纵时间能力呢?”
白狼嘶吼了出来。
下一刻,他的右手被人握住了,但在同一时间,手腕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流窜出的电流很快消散了,他意识到,如果刚才自己的意识慢了半拍,他便会被电流所麻痹,而沈络说过,面对王沈时,哪怕一瞬间的破绽都会导致失败。
被咬烂的舌尖让他的意识空间集中,嘴里的血腥味让白狼第一次真正切切地体会到了战斗的感觉。
不在是永远待在中央城区,看着一个个执行任务的lv5来来往往,那扇门之后是全然陌生的世界,而门的另一端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
暗潮涌动的各个联邦,饱受战火洗礼的境外列国,以及伺机而动随时准备颠覆这个世界的naxi基金会,溢出嘴角的血液、手腕上的疼痛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转头就会被人遗忘的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了。
抵在左肩的食指利落地向下划去,而随着这小幅度的移动,空间又一次出现了无数切痕,身后的高楼、脚下的地面都随着这一公分的距离土崩瓦解。
当仰望天空的人们看见向他们压下的建筑物时,才如梦初醒,惊叫着四散逃开。
可是……
已经来不及了!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的抵达安全的距离,轰然倒塌的建筑连成了一片,封锁了所有安全的区域。
白狼对于无数杂音充耳不闻,此刻他眼中就只剩下自己唯一的对手。
得手了!
看着被王沈一同向下坠去的左臂,白狼几乎听到了自己心脏猛烈的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向他传递着胜利的信号。一切对他而言不再是那么触不可及,此时此刻,他梦寐以求的一切都呈现了他的眼前。
紧接着,坠物悬在了半空。
云层停止了流动,浪潮停止了波动,人们维持着奔逃的姿势,整个维尔纳岛在这一刻如同被定格了的照片。
而下一秒,被切下的胳膊缓缓回归了远处,坠落的物体、奔逃的人群乃至空间的裂痕都像是倒带般拼凑回了远处。
人们站在楼下,恢复到此前驻足仰望的姿势,刚才他所看见的一切如同泡影。
就连流淌下来的血液的也倒退了,他看着王沈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填平了,舌尖的血腥味不知何时消散了,唯独他手腕处的撕裂却没有消失。
“抱歉,我还有个必须要完成的心愿。”
白狼看着自己被握着手腕,一条深深的伤口割开了动脉,而他能确定自己此刻正处于截然不同的空间。
沈络说过,这是绝对安全的空间,也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达到的空间。
如果王沈能握住他的手腕,便意味着双方正处于同一个空间之中。
这是……
同样的能力。
沈络说过,王沈拥有四种能力,这四种能力的分布让他成为了几乎没有死角的对手,针对这四种能力,沈络进行了无数次计算,而且在那密密麻麻的白狼看不懂的公式中,他们终于找到了胜利的密码。
可是,他们似乎忽略了王沈还有第五种能力。
因为按照沈络最终的公式,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当操控流速的能力和他的能力融合之时,能够从某种程度上逆转时空。王沈的能力看似是暂停时间,但实际上之时让时间的流速趋于极慢的地步,既无法推进时间,亦无法让时间倒退。
而白狼刚才分明看见了被空间切裂的建筑恢复了原样,他的余光瞥向地面。
人们仰望这天空,对他们指指点点着,就像是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一段濒死的记忆一起消失了。
是血液!
白狼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王沈刚才放任他攻击得手,甚至不惜以自己左臂为代价换区他手腕处的一条伤口。
这条伤口也是唯一没有随着时间倒退的痕迹,这是刚才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证据。
出现在半空裂缝一条条消失着,人们脸上的惊恐越来越少,时间的倒退没有停止,天空恢复了原样,被压垮的地面恢复了,有着百年历史的钟楼又骄傲地矗立在了公园中央。
“你、做了些什么!?”
真正让白狼不安的不是王沈的攻击,而是对方现在只是握着他的手腕,什么都没有做。这份未知感以及前路尽失的慌乱同一时间变成了恐惧。
再后来,人们停止了向天空张望,而是恢复到了他出现之前的状态。
“看来,我要比你更早一步到达终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