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白猿似乎毫无任何的破绽,叶吟风根本拿这巨型的猛兽没有一点办法,自已根本就不是这白猿的对手。以自已的实力,自已连那白猿的一拳都接不下,那白猿简直就是一头神兽般,翻手间就可以排山倒海,虽然这是幻境之中,但是他知道自已也不可能拿自已的性命去赌,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已一旦身陨于这幻境之中,那么真实的他也就一样身死道消。
不住的转动着身法,叶吟风以轻盈无比般如一缕清风的身法躲开了那狂暴巨猿一次又一次的捶击,每一次自已都巧之又巧般的从那巨猿那硕大如流星锤般的铁拳旁躲过,而那巨猿似乎被叶吟风那精准无比般的身法给激怒了。它不住的大吼着,双拳猛击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了,它仰天长吼,激荡起风暴般的气劲向四面八方涌去。叶吟风的身子几乎被那股狂风给吹倒,狂啸般的气劲一浪一浪的冲击而来,雪山冰峰顿时发出阵阵的轰鸣之响,随时都有可能被那巨猿散发出狂啸的气劲给掀倒。
在不住的变换身形时,叶吟风蓦然间的一瞥,他有一个令他很吃惊的发现,他发现那白猿的面容有自已有一些神似。虽然那一头满身长着雪白长毛的巨型大猿,但是他分明感觉那白猿的面容里有一些自已的影子。这一发现让他倍感匪夷所思,在这幻境里突兀而现的这只巨型猛兽般的白猿,其面容与自已却很是神似,这让他的思绪开始活跃起来了。
‘无情道’就是为了提升心境而建成的秘境,从他进入那无情道的大门看到的景象来判断,他知道这‘无情道’并不是夜冥宫普通弟子又或是其他长老可以进入的。那一幅飞升之图就可以说明夜冥宫向往破碎虚空飞升仙界,也可判断出应该是夜冥宫历代宫主的心境历练之地。心境的磨练,那么就必需从自已的本心出发,自已的本心就是那心猿,那头巨型猛兽白猿就是自已的本心,白猿是自已的心猿,那么就说明那白猿就是自已,只不过是存在的另外的一个自已。
叶吟风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关键,难道这白猿就是自已的心猿,应该说那白猿是另外一个存在的自已。那躁动如雷,铜铃般大的眼眸飞转不已,那流动着的气息更是掀啸若狂,原来这就是传中的心猿,一个自已内心里存在的潜在心魔。心猿意马,定住心猿则悟空,只能将自已的心猿降服了,那么自已在武道之路上也就会顺利很多。
他心里暗暗的寻思着,但是那狂暴的白猿却并没有因为陷入沉思中的他而放弃对他的攻击,掀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那流星般的铁拳更是毫不犹豫的向他砸来,顿时纵横交错的气劲如炸裂般,在叶吟风的周身激荡不已,使得了不住的踏着七星步法堪堪的从那纵横交错的气劲之中躲避而过。
狂暴的巨型白猿,激荡如浪的气劲,身形渺小般的叶吟风,还有那无垠无际的雪域冰山,虽然景色单一,但是在这雪域冰山之中却宛如一场惊天的生死大战。人影渺小如微,巨猿狂暴若嚣,雪山此时却变得不堪一击,化作了无数的碎冰雪肆意激飞而起。一条宛如 擎天立柱般白毛大腿从天而降,向那渺小的人影狠狠的踏去,顿时间,冰雪咆哮而起,碎冰雪遮天蔽日般笼罩而下。
叶吟风心中暗暗的寻思着破解之法,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诡异的幻境,应该说这不是他内心里真实存在的幻境。这是一场自已与自已较量的幻境,那心猿就是另一个自已,一个狂暴躁动的自已,太清真气已经运转如疾,丹田之内的那三朵星花更是旋转如飞,不住的涓涓真气化作江河奔泻之势向他周身运转而去。
“砰”的一声,叶吟风被一块巨大的坚硬冰雪挡住了去路,而此时那白猿一拳狠狠的捶来。他手中的铁剑将挡在自已身前的那巨大的冰雪一分为二,但是他的身影却受到了阻挠,后背之上硬实的挨了那白猿狠厉的一击。顿时狂暴的气劲在他的身体里肆意流窜,霸道的劲气将他体内的真气打散,使得他全身的经络都为之中一震,有一阵撕裂而开的痛楚向他周身狂涌而来。
霸道的劲气从他的后背如炸开般将他周身的真气击散,一股腥甜向他咽喉处冲去,他开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艳刺眼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充斥着他的大脑,而那白猿似乎也受到了那股血腥的刺激,变得更加狂暴起来。它大腿一迈一踩,双拳如雷击般不住的向叶吟风击来。冰雪如风扑涌而起,层层叠叠的气浪更是掀天而起,气劲如箭,冰雪如刃,加上那巨大流星般的拳头,叶吟风的身影即刻淹没在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暴风冰雪之中。
“定住心猿则悟空”,叶吟风的身子湮没在了这狂暴的风雪之中,他的灵台之中只有唯一的一丝清明,回荡在他灵台之中的只有那一句话。后背受到了白猿的那一拳,他的身体几乎快要散架了,周身的真气被白猿那霸道的一击打散了,他丹田内的那三朵星花也变得黯淡不已。
零星的真气如游魂般在他的体内缓缓游动着,叶吟风的大脑里渐渐的陷入了混沌之中,无尽的黑暗将他的意识包围了。随着他意识渐渐的消沉,那狂暴的白猿也缓慢了自已的动作,最后那巨型般如猛兽的白猿停止了自已的动作,白猿如一尊雕塑般定格在了那翻飞卷起的冰雪之中,它的双眼里已经渐渐的失去了凶狠般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则是痴呆无神般的黯淡光泽。
“悟空是什么,空又是什么,空就是无,心中无一切,便是自我。”还保留一丝清明的叶吟风脑海里响起了这句话,他的意识虽然渐渐的陷入了混沌之中,但是他的灵台里还有一丝清明,正因为那唯一的一丝清明,他的灵台这才没有完全的陷入无止境的混沌黑暗之中。
随着他脑海里那句若有若无的声音回荡着,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怀里突然传来了几分震动,一缕七彩光芒从他的怀里缓缓的泛出。“放下一切便成空,心猿便是自已。”他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响,那无止的混沌渐渐的泛出了宛如一线般的光明,那光明如星火燎原之势般向他的灵台铺天盖地而去,刹那间,七彩光芒在他的灵台之中缓缓而起,那是一种神圣而又神秘的光芒,那光芒从他的灵台中穿透而出,将他的周身笼罩住。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凌天云内心里最疯狂的想法,此时的他忍受住那千刀万剐般的痛苦,周身阵阵剧痛如潮水般涌来。他完全放开了自已,任由那如箭矢般激射而来的毒蛇落在了他的身上,锋利的牙齿肆意撕咬着他的身体,而他周身阵阵麻意也如潮水般涌来,刀割般的痛楚将那阵阵麻意覆盖住,他几乎快要崩溃了。
这比世间一切残酷之刑还要痛苦万倍,萤火光芒将他的身子覆盖住了,整个山洞之中只有他那凄惨的嚎叫声。九阳真气更是从他的丹田里汹涌而出,炽热的九阳真气与那毒蛇留下寒彻的气流交织在了一起,他的身子更是陷入了冰火两层天般的状态之中。刀割般的痛楚刺激着他的神经,冷到极致又热到巅峰的两股气流不住的撕裂着他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已的身子不再是他的身子了。
星泽宝刀早已经被他扔在了一旁,他身上的那玄装更是千疮百孔,他的身上如附上了一层萤光,长蛇蠕动着,吐着长信的毒蛇毫不留情的向他身上每寸肌肉咬去。他的灵台里只有无休无止的刀割之痛,他的神经开始被毒蛇撕咬的痛苦麻木了,连同的还有他身上两股迥然相反的气流不住的摧残着他。
山洞里所有的毒蛇似乎全部都射落在了他的身上,一层层涌动的毒蛇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他身上,他简直可以说是成了一个蛇人。幽暗的萤火开始慢慢的减弱下来,如火浆般的炙热九阳真气从他体内残留的一丝丝寒冰气流吞噬而过,他自已都不知道丹田内的九阳真气幻化成了一条咆哮不已的火龙,那火龙不住的吞噬着毒蛇留下冷寒的气流,那火龙也不断的茁壮成长着。
在痛苦中煎熬的时间往往过的很漫长,凌天云只想这种煎熬快一些过去,因为他觉得自已度过了一段无比漫长的时光。他唯一能做的是抱元守一,让自已的神智不能陷入无止境的混沌之中。他放开了一切,任由那些毒蛇蜂涌而上,撕咬着自已的肉身,他只能如此,因为他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摆脱这些毒蛇的纠缠。
痛苦终将在过去的,就好像快乐的时间白驹过隙般,凌天云那微弱的神智觉得自已身上那阵刀割般的痛楚开始减弱了,而他也感觉到附在他身上的毒蛇已经变少了,他自已都不知道毒蛇在他身上慢慢的融化了,融进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那萤光也随着之融入这黑暗之中。
山洞再一次的恢复了幽静之中,凌天云只觉得自已的咽喉干痛不已,因为他不住的嚎叫而造成的。时间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凌天云觉得恍如隔世般,是一年又或许是几百年之久,他的神智完全恢复了清明状态,身上的痛楚已经不再是当初般的剧痛了,他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虽然自已的脑袋沉重无比,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他睁开了双眼,当他睁开双眼时,这才发现此时的山洞一片幽黑,那激射如箭矢般的萤火光芒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看不到一点。他缓缓的立起了身子,他身四周望去,他惊愕的发现,自已的双眼居然可以看清楚这山洞之中数十丈之远的景物,刚开始他一进这山洞,只能看清楚数丈间的景物,而此时却变成了数十丈之远。这如何不让他震惊,他急忙一运真气,这一运之下顿时是震惊得张开了大嘴发出一声惊叫。
九阳真气在他的丹田内咆哮不已,仿佛一条火龙般,他一运心法口诀,那九阳真气便呼啸而出,瞬间就流转在他周身百骸之中。他感觉到自已的肉身似乎又变强了,九阳真气的威力变得让他更加吃惊,他不知道那毒蛇里残留的毒素到底是什么,为何自已体内的九阳真气吞噬了那毒素之后,会发生如此惊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