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还用宰牛刀,我大周强将如去,乃等贼子何许我周军大将出马,小爷我就可以胜你。”高成德手中的猎叉一挑,他气势高涨的向那晋阳守将丁贵喝斥道。他的眼里丝毫不惧对方凶悍般的表情,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般。
“黄毛小儿,口出狂言,待本将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待本将擒下你这黄毛小儿,为我晋阳守将涨涨士气。”那丁贵一听对方那嚣张的话语,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还从来没有被一名二十出头的小子给看轻,他咬牙切齿的向高成德怒喝道。他的心里已然怒火窜起,对面的那大周小将也太欺人太甚了。
说完,丁贵扬起手中的长发,驰马就向高成德狂奔而去。只见他手中的长刀映起一抹抹森然般的寒芒,那怒目张瞪如牛眼般,随着他扬起的长刀,他身上的气息顿时高涨起来。而高成德见状,脸色一凝,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惧意,手中猎叉一挑,那战马发出一声长嘶,迈开四蹄就向丁贵迎了上去。
两人瞬息间就战在了一起,高成德年轻力壮,手中的猎叉挥洒悍然,而晋阳守将丁贵则是手中的长刀凌厉如风,他经验老道扬起长刀卷起霍霍的破空之声朝高成德斩将而去。高成德臂力过人,举起猎叉奋起强挡,道道寒芒从那猎叉上迸射而出。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数十个回合,并不能分出胜负。战场之上只有那道道映着烈阳的光芒,还有阵阵的战马长嘶之声,金属交鸣声不绝于耳,卷起的狂沙般的风暴在他们的四周蔓延而开,飞舞的尘埃卷起漫天而起,久久不落。
两员大将纠缠难分,一时间胜负难决,而他们所带部下也随着他们的撕杀交战而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大周军气势如虹,朝晋阳守军冲涌而去,顿时间杀喊声震天盖地,战鼓声更是响彻天际。
“陛下,看那小子不错吧。”石守信咧嘴一笑,他不禁得意的向柴荣说道。而他身后的马成辉则是一脸的兴奋之色,高成德终于可以独自面对晋阳城里的守将,他不禁的为高成德此举咸到自豪。想到这些,他的脸色不禁的变得黯然,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自己与那晋阳守将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只是这样的念头一起,便被他强压了下去,自己武功不信,自己也可以从其它方面发展,到时候何愁自己没有发挥的余地。
柴荣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留在了激战在的两人身上,他没有想到自己在天井关带到周营的这名猎户却成了大周众将中的一员。“不错,石爱卿辛苦了,那高成德日后必定成为我大周军中的一员勇将。”他朝石守信赞许的说道。
“恭喜陛下,我大周又新增一员大将。”其他众将也是眼里露出喜色,朝柴荣贺道。史彦超战死,但是大周又新增一员虎将,这让他们有一些低落的心情开始高涨起来。大周迟早要一统天下,战将更是至关重要,这不得不让他们心里为大周而感到欣悦。
凌天云与晋阳守军立于那城墙之上,他双目更是精光闪烁不止,他也看到了高成德迎战丁贵,他也没有想这名天井关的少年猎户已然成长到如此般的地步。这让他有一些欣悦,毕竟自己的目标并不是成为一名开疆拓土的大将军,自己有着对武道至高的追求,他也不可能一直留在大周,留在柴荣与赵匡胤的身边。
他将目光从激战中的两人身上移开,落在了城墙旗楼之上那假刘昱身旁的一名武将的身上。他经过一夜的打探,终于知道了这名武将的身份,此人叫白从晖,天生臂力巨大,虽然武功平常,但是此人的箭术却是一流。特别是他背负在身后那柄巨形的大弓,让他隐隐有一些危险的感觉。
白从晖在北汉并不怎么出名,凌天云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此人,直到他留意到了此人身后那柄巨弓时,这才对此人关注起来。他知道白从晖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城楼之上,必定有什么阴谋。所以他特别留心此人的一举一动,还有那柄令他都感觉到隐隐危险的巨弓。
目光并没有在那白从晖的身上停留太久,这样便会惊动此人,所以凌天云只能间断时不住的关注着那假刘昱和白从晖的举动。在晋阳守军之中他得白从晖的情报并不多,这人来历也神秘,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在晋阳城里并没有待多长的时间,而是前一两年来到晋阳的。
至于他得到的有一些情报说此人武修实力比较寻常之说,他也难以确定。能够从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站在北汉皇帝的身边,可见此人的深藏不露。凌天云心里不禁的对这白从晖再一次的做出了判断,同时也暗暗的猜测此人的身份。
白从晖与那假刘昱交头接耳低语了几句,因为相离有一些距离,凌天云并没有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接下那白从晖的动作却让凌天云的心提了起来,他看到了白从晖将自己身后的长弓取出了下来。
心中一紧,凌天云立刻就猜到了白从晖接下来的动作。一股浓烈的杀意从那长弓之上涌流而出,一支映着寒光的箭矢被白从晖搭在了弓弦之上。
白从晖将那巨弓拉得满月般,森寒光泽的铁箭凝起了一抹悚然的死亡气息,他将自己的身子隐藏于一名守城士卒的身后。而那支铁箭所瞄准的方向正是柴荣与赵匡胤策马所立之处,满月的巨弓发出一阵颤抖的微震之名,正是那白从晖布满全身的力气将这弓拉满至了极限,然后那圆如满月的巨弓这才稳定了下。而白从晖的双目里更是凝着一抹嗜杀般的血煞气息,那是猎人瞄准猫物般的感觉。
心中暗呼不妙,凌天云却又无计可施,他脑中飞快的寻思着对策。白从晖射杀的目标肯定是柴荣,只要柴荣身亡,大周军的威胁将彻底瓦解。
感觉到自己内心里的焦虑,凌天云不住的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要破除柴荣这个危机。显然柴荣与他身边的大周诸将并没有察觉到这个致命的危机,他们双目依然停留在了那两名激战在的双方身上。
此时凌天云却是感觉到了压力重重,那白从晖还在瞄准阶段,只要白从晖完成了锁定,那一石破天惊般的箭矢必定射杀而出。感觉到了从那箭矢上涌现而出浓郁的杀意和悚恐的气息,这一箭射杀过去必定会将柴荣当场杀死。
此时的白从晖身上的气息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而凌天云却是脑中掠过无数个念头,他想立即奋起阻挡,但是他知道那城楼之上更是高手如云。而自己暴露了更是死路一条,肯怕自己还没有跃上那城楼之上,自己就会受到重重的狙杀。
身在周军前沿旗门之下的柴荣依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危机,纵然是驰骋杀场身经百战的大周其他将领也都没有察觉到丝毫。那城墙离他们所在之地有数百丈之远,而那城墙居高临下,想要挽弓射箭刺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并没头有人想到会有人从那城墙之上射箭而下,就算是那神说中的诸葛神弩也无法跨越这个极限。
凌天云知道以自己的内力修为灌输在那长箭之上也很难射出这么远的距离,除非他达到了近天境,可以利用身外灵气的辅助才可以。如果要自己利用暗器的手法将石子或利器投射而出,也是难以逾越这个距离的。他心中不禁的焦急万分,那城楼之上白从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开始变得稳定起来。
头顶之下依然是那刺眼的烈日当天照下,汗水从他的额上溢出,他不知道是自己因为焦急还是这阳光太过毒热。这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他的眼前扫过,他定睛一看,却是一名守城士卒无意间动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兵刃。而从那兵刃之上反射出一抹刺眼的阳光,从他的眼前闪过。
看到这一幕,凌天云不禁的回想起了第一次与耶律纵横交锋时的情形,虽然那一次自己实力不济,但是耶律纵横也正是因为利用了阳光的反射将自己双眼照花这才胜了一筹。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呈现在了他的脑中。他并不知道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抽出了那星泽宝刀,慢慢的将刀身反射着那烈日照耀而下的阳光,他发现星泽宝刀可以将这阳光凝聚而起,然后再反射出一点更加灼热的光芒。这一发现顿时让他大喜过望,看起来这个方法还是可行的。
白从晖身上狂涌而出狂暴的气息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他手中的巨弓已然被他拉得圆如满月般,他感觉到了那箭矢之上凝聚着一股狰狞般的嗜杀气息。然后,他将目光落在了那大周军前沿旗门之下那道身着黄袍的身影之上。他的双眼开始凝成了一道锋芒,与那箭矢连成了一线,最后再与那数百丈之远的那道黄袍身影连在了一线间。
此时,高成德与丁贵大战了数百个回合,却依然难分难解,混乱的战场撕杀声一浪盖过一浪。狂击的战鼓声如一道道雷般,击进了每一人的心中,使得他们激起了更加热烈的兴奋狂野气息。
“陛下,你看这二人打得胜负难分,我军气势高涨,不如调派其他的将领趁机攻城。”赵匡胤见交战中的二人一时间无法分出胜负,而交战中的两国士卒更是撕杀激烈,他不禁的朝柴荣进言道。
因为战场之上战鼓掀天、撕杀遍野,而柴荣的目光落在了那激烈的战场之上,他一时间没有听清赵匡胤所说。他将自己向赵匡胤俯了过去,想要再一次听清楚赵匡胤刚才所说。当他的身子朝赵匡胤俯了过去时,他只觉自己座下的战马突然如发疯般长前蹄跃起发出一声惨烈的长嘶。
赵匡胤正要重复自己刚才的话语,他没有想到柴荣座下的战马刚才还温驯,此时却如发疯了般突然跃起了前蹄,并发出一阵惨烈的长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时间也没有心理准备,他只听到了一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声突然朝柴荣激射而来,使得他脸色不禁的一变。
那前蹄跃起的战马发出长嘶之后,它如发疯般的将自己的身子直立而起,而稳坐于马背之上的柴荣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丝毫没有任何的防范。他的身子直接被那战马掀了下来。
赵匡胤一看,顿时大惊,因为他看到了一支挟着死亡气息的铁箭朝柴荣激射而来,那箭快比闪电势比惊虹。他想到做出反应已然来不及了,随后他看到了那箭“嗖”的一声,却射在了那战马的身上,而柴荣因为那战马发狂前蹄跃起被掀翻在地而幸运的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