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让三弟看看大哥的飞雀营的,可如今飞雀营里的一名兄弟出事了,只好做罢。我们先到处逛逛吧。”赵匡胤边朝那院落的大门走去,一边向凌天云解释道。他心中却也是万分的焦急,什么时候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出事了。不知道是何人,如此的大胆,竟然连飞雀营的人都敢动。虽然飞雀营的密卫身份非常之隐密,但是这朝中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知道的。
赵匡胤牵着马匹,漫步于这泥泞夹杂积雪的小道之上,他脑海之中将这朝中的大臣都掠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一个有嫌疑的大臣,飞雀营之事本来就是大周皇帝一人操办并撑控的,朝中大臣知道者寥寥无几。
他排除了一个个嫌疑的对象,却没有一点的头绪,只顾低着头牵着马向前而行。而他身后的凌天云见义兄如此忧色,心中也不免生出了愁色。对于初次来到这帝都汴梁,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逛,在他的心目中还不如将那些时间花在修炼上,他的身上背负着封家的血海深仇。而此时,却还没有见到封家在那场劫难活下来的人,他也曾问过赵匡胤,只是赵匡胤也并不清楚,已经派人下去搜寻,但是封家活下来的人如同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连那剑神张晓枫也不知所踪,这又增添了他的忧虑。
“二哥,军中事务要紧,你还是去忙你的事吧。小弟之事并不打紧,以后有的是时间,不然误了你的正事,让小弟难安。”凌天云与赵匡胤二人驰马而立,他见赵匡胤双眉紧锁,不由得向对方说道。军务事大,而他刚到这里,有的时间去了解,也不在急于这一时。
“也罢,倒时二哥怠慢三弟了,难得你有如此情义。二哥这里确实事情较多,这样吧,我们先回府,我让府里一名机灵的家丁带你到处转转吧。也好让你了解一下这帝都的风土人情,物景地貎。”
双眉紧锁的赵匡胤不觉歉意的说道,他事务繁多,而且此时他一回帝都却出现了这样的事,他必须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那幕后之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到底是针对他还是针对自己的义兄柴荣。他想到了那几人,无非就是帝位之争,而且皇帝现在大病难愈,随时可能有驾崩的征兆,若皇帝驾崩,其势可是岌岌可危。
“二哥客气,你我兄弟一场,就不用说这些了。这事可能不会那么简单,如若不然必是针对大哥又或是二哥你的。如果二哥用得上小弟的话,小弟可效犬马之劳,只怕小弟能力有限不能帮上二哥及大哥什么忙。”
二人策马随意而行,街面之上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了,他们还没有完全踏入那供马匹驰骋的道路之上。二人一边慢行,一边细谈着,他们也无心再欣赏那帝都覆盖的皑皑白色的雪景,这若大的帝都如一个巨大的猛兽般,泛出一股肃然般的压抑气息,似乎大雪之后又将有一股风雨欲来般的感觉。
此时的帝都洋溢在对新年来到的企盼喜悦之中,大街小巷之中随处可见那些聚集的众人露出开怀般的笑容。他们或显摆着自己新穿上的衣物,或清洁着自家的屋落,而这场大雪却没有给汴梁带来重大的转变,只是为这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几分喜庆。一路之上,被风吹拂而起的残雪,如天仙洒花般飘飘扬扬,挥洒在这弥漫着喜庆般的帝都。
二人又回到了赵府,而赵府之中外出的人员也然归来。除了赵家的家主还入宫朝政之外,还有就是赵二公子赵匡义,据说与一群富家公子外出赏雪,还未归。赵匡胤找到了赵府的管家,向他交待了一些事之后,便又匆匆策马奔出了赵府。临走前还不忘向凌天云道歉,并保证此事之后,一定会好好款待自己的义弟的。
凌天云摇了摇头,但他心头却是暖流流淌,他朝空中哈了一口气,顿时有一股白汽朝空中弥漫而去。这雪化冻彻的天气,却总给他一种难以压抑的不安,二哥此去查飞雀营兄弟失踪之案,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府的管家赵忠人如其名,忠厚老实,是一名面目和蔼的老者,他虽然年纪五旬有余,但他依然精神矍烁气势飞扬。他一身圆领锦袍,应该到了享受天伦之乐般的年龄,但他还是继续将管理赵府的事揽了下来。用他的话来说,赵府让给别人打理,他不放心,那些后辈总莾莾撞撞让人难以放心得下。
赵忠那厚实淳朴的面容里却带着几分凌厉般的气息,他将那锐利的气息深深得隐藏在双眸之中,一抹浑浊的光芒里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犀利。他就是那种精气内敛而不显露于外的老者,慈眉善目的面容总是给人一种平易近人般的感觉。却不知他随赵府之主赵弘殷常年征战,早就凝起了一身血煞般的气息。而十多年之久般的修身养性,他早就将那些锐利于外的血煞气息给隐匿起来了,让人感觉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大户人家的管家。
凌天云对这老者的第一印象就是看似平易近人,但对方体内隐藏着一种令他都觉得心悸的气息。对方那内敛般的精气在凌天云的感知之下显露无遗,而凌天云清晰的知道了对方的武修境界,比他还高,这是他所知道的,至于达到了先天之上的哪一境,他还判断不出来。想来这赵府之内却隐藏了一名不世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就是自己的义兄柴荣虽然是也是一名武修,但却还没有达到先天之境,比他与赵匡胤的境界还低,想必自己的二哥必是受到了这名管家的指点。
管家赵忠领着一名青衣的家丁来到了凌天云的面前,他向凌天云介绍道:“凌公子,这次由赵安带你出去狂逛。若有什么事大可问赵安”,那管家赵忠语气一如既往般的平易和蔼,丝毫没有做为大管家那种厉气言行,给人一种平实如朴般的感觉。
凌天云望着了望赵忠领来的这名家丁,只见那家丁年约二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举止间透出一股子的机灵劲。可见这赵家为了给自己选一名带路的人倒是费了一番功夫。看那家丁的长相与机灵的模样,想必是为了更好带自己了了解这汴梁城,出了什么事也能更及时的处理。这让凌天云心头又是一暖,对二哥赵匡胤的苦心不禁的感动不已。
赵安一个多话的少年,他比凌天云大三岁,今天正好满二十四岁,也就是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一路之上他滔滔不绝的将这帝都各大美景说了个遍,应该说的他会说个不停,但他从不问凌天云的私事,也不过问他的身世,至于凌天云为何来到帝都,为何成为大少爷的结义兄弟,他从来就没有问。
这一路之上,凌天云除了看着满眼的白雪美景,就是听着赵安喋喋不休的叙述。他们并没有乘马出行,而是坐上了从赵府驶出的一辆马车,一辆并不怎么豪华却也精致的马车。这看似乎普通的马车,里面却是锦缎铺制,坐在里十分的舒服,而马车也不怎么颠簸,十分的平稳。
凌天云懒散般的坐在马车之中,他并没有要求去哪里,叫策马的车夫随意而行,走到哪算哪。而赵安显然兴奋无比,脸上洋溢着一股神采飞扬般的神色,经过凌天云不足的插嘴,才知道,过了新年就是他成亲的日子了。
凌天云不禁得赵安羡慕起来,赵安的想法很是简单,娶上媳妇,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将来也是为赵家奉献自己的一生。就好像老管家赵忠一样,为了赵家奉献了一生,至今膝下无儿无女,虽然是一种遗憾,但也安宁无缺。说到老管家赵忠,那机灵的少年赵安一脸的崇拜之色,他的目标就是有遭一日能当上这赵家的大管家,他也知足了。
马车之上也有一些汴梁城里流行的羔点零食,还有几壶不错的美酒,只是那赵安从不善饮,只喝了那么几口酒就被呛得满脸通红。但他的话语又更加的多了起来,从赵家的光辉历史,到这风云际会变幻多桀的帝都汴梁,他如这汴梁通般,将那前代大汉到当今大周都能娓娓道来,如数家常般。
“凌公子,你看,那就是皇宫,进了那内城墙就是皇宫了。我家老爷天天上朝会和小的们说说这皇宫内的趣事。小的有时也梦想着会那么有一天进去这皇宫里看看,哪怕是折寿十年也无憾啊。”
当他们的马车经过一条几丈之宽的河流旁时,那河流的对面正是一道气势恢宏巍巍高大般的城墙如耸立在这天际般呈现在凌天云的眼里。这就是汴梁帝都的皇宫城墙,高三丈,那城墙之上林立着剑拨弩张的兵甲,远远的就感觉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经过一座并不宽的汉玉石桥,那皇宫的城门顿时涌现在眼前,那河这头的桥头之上站着两排手持利刃的兵甲,他们盔甲鲜艳,浑身散发出一股悍冷般的气息。
马车沿河岸缓缓而过,透过马车的车窗,凌天云第一次感受着这千古帝都的皇城古墙。还有这戒备森严般的重甲禁军,没有人敢去撼动这天子的威严,没有人敢逾越半步,没有得到允许,踏过那桥,便会被那守在城门两旁的箭手射个透体窟窿。
赵安兴奋的神色看着这雄伟恢宏的皇宫城墙,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皇宫的城墙。
这些对凌天云来说并没有什么,他心中除了震撼之分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了。这皇宫之内,他何时都可以进去,自己的义兄柴荣就是晋王身份。只是他对这世间的权力之地便不怎么感兴趣,在他的心中,只有武道,踏破这武道的桎梏,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马车很久就沿着那护城河缓缓的离开了,离那皇宫的城墙越来越远了,而赵安的双眼里流露出来的炽热光芒却越来越甚了。他们也不知道行驶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路面之上的积雪早已经化作了股股的雪水流淌如涓的小溪般在地面上乱流着。
“赵安,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酒楼之类的,我们吃过午饭再逛吧。”凌天云只觉肚中一阵咕咕直叫的声音在提醒着他,他向那满眼神往炽热光芒的赵安说道。这汴梁城里的雄伟气势他也然见识了,这帝都的风土人情他还没有领略过,酒楼是最好的场所。酒楼里人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也可以从酒楼的喧哗之中了解些什么。
“前面有一家聚福轩,据说这家的酒菜还不错,我们可以去那。”赵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向凌天云介绍道。好像这里没有他不知道的,除了那皇宫之中,这整个汴梁城好像他都可以轻车熟路般。
“聚福轩”是一家以菜酒为主的酒楼,那‘聚福轩’三个大字的招旗迎风而扬,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这满目雪白色的汴梁城里显得格外的醒目。这酒楼的建筑气势丝毫不亚于这招旗的气势。三层之高的楼阁,在这附近显得如鹤立鸡群般,那古朴的飞檐斗角与那奢华的琉璃明瓦相辅相成,倒是构造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凌天云与赵安下了马车,径直来到了那酒楼门前,很快就有两名小厮迎了上来。凌天云正欲迈腿进门,他目光一瞥,顿时愣住了。因为他从那酒楼门前的另一条小道上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