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预赛过后没多久，尚书没有丝毫意外的收到了参加复赛的通知。
这也是正常，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预赛罢了。
别说是她这样连着学了别人几辈子时间的学怪了。
就算只是个正常的人，只要有认真准备过，也能很轻松地通过。
可以说，预赛，仅仅是把那些被物竞吸引过来，想着说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发现自己“搞不好真的是个天才”的学生给砍掉了而已。
除此以外，预赛实际上真的说不出有什么难度和效果。
人家真正的大佬不会有任何提升，而常规的优等生则是发挥自己的正常实力就可以过，哪来的难度？
而效果方面，好像，真要说，也不是不能说一两个出来。
比方说...
能让你清楚地认知到自己脑子实际上没有想象中这么好使？
能让你体会什么叫做连题根符号都看不懂的痛苦，加强心理抗压能力？
如果以上这些玩意的效果能让人觉得好像还挺不错，那么..那些感觉好像这些效果不错的人，很可能有抖M的潜质。
这里建议马上捆绑，就地正法，体会真正的快乐...
...
在预赛结束之后，尚书搭车回到天安，在回避了大部分学生的视线，以及老师的注意偷偷摸摸的进入学校后，在宿舍里找到了正在慢悠悠的翻着高中力学的飒余笙。
当然，也只限于找到，因为尚书压根没打算进去见飒余笙，只是单纯的看一看飒余笙是否真的已经回来了。
如果不确定这件事情，那她总有点不安。
缓缓从宿舍楼离去，尚书来到教学楼的理科辅导室，果不其然，尚芒正百般无赖的坐在其中。
在看见尚书开门走来，她表情才有了些许兴致的说道。
“吼吼！搞定了预赛之后回来啦？”
“别一副我走了很久的样子，我今天早上才打车去的比赛现场。”尚书随口回道，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不知道从哪个异次元空间就掏出了一本物竞究极刷题宝典。
“还有啊，你既然参加了这次的出卷，你现在不应该拉去隔离...哦不，是拉去关小黑屋了吗？难道我们家真的给物协掏钱了？”她脸上表情不变的说道。
“你想啥呢，这次物竞我虽然临时负责出题，但也只是预赛部分而已，现在预赛结束，我干嘛不能回来？”尚芒摇了摇手指，从位子上站起来，贴到了尚书身旁。
尚书则是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头。
“唔..我还以为你连国决的卷也出完了，想着找你开个后门走走。”
尚芒：“那你可真是在想P吃呢。”
“不说这个了，你复赛通知收到了吧。”她问道。
尚书放下手头上的刷题宝典，眼神平淡，语气冷静。
“你这不是在废话？”
“好嘛！收到就收到，怎么还祖安我呢？”尚芒笑眯眯的表情又出现了。
而且，红色的瞳孔感觉有些莫名的妖异。
尚书脸色不变，问道：
“我从很久之前就想问你了，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带美瞳，还是做的手术？我可不记得我家里有过斩妹之瞳这样的血脉留存下来过。”
“天生的，但你可以放心，无论是从生物学的角度，还是从政治上的角度，我都的的确确是你的表姐，这一点是绝对没错的。”
尚芒依然眯着眼说道。
而尚书听后，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道。
“对于你是我表姐这回事，我并不抱有怀疑态度，只是你瞳孔的颜色太过稀有，我有些怀疑你是先天的全身疾病，仅此而已。”
“嘛，虽然我确实有点小病，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这红色眼睛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有皮肤上和血液上的部分疾病，因而比较少晒到太阳光，浑身上下色素很缺乏，因而眼中的瞳孔和虹膜显现出来的是血液的颜色，仅此而已，本身并不碍事。”
尚书笑了笑。
“我就随口一说，自己就全盘托出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了也无妨吧。”
尚芒眯着的眼逐渐松开，露出了宛若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虽然在浅浅的笑，但眼里却空洞得像是没有任何东西。
而尚书，则回以平静而冷淡的眼神..
其实，尚书她很少看到过尚芒会露出真切的笑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单纯的她在假笑或赔笑，绝大时候都只是她为了看别人的笑容，为了调节气氛而笑的。
唯一的两次真实笑颜，一次是在她看见广阔平原上的浩瀚星空时，一次是她在做大型光学实验的人造彩虹的时候。
看着很安心，也很有风范和特色，但仔细想想，尚芒的这一行动，和她的年龄十分不符。
虽然真要说起来，尚书本人的假笑和与年龄不符的行动可能更严重，但尚芒和尚书这二位的身心年龄可不在一个层次上。
那双空洞无神的红色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的异样弧度，仿若是在附和迎合着所有人的行为。
这让尚书不经意间便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人偶”。
总感觉，她好像，一直都在为了别人而活的样子..
摇了摇脑袋，将杂乱的思绪都抛之脑后，尚书伸出手，静静的掐着尚芒微笑着的脸。
尚芒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呆呆的用双手抓住了掐着自己脸颊的那只手。
尚书很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是表妹，是妹妹。
而当姐姐付出一生，将所有的青春年华都耗在了自己不喜欢的地方，把一切都灌注于他人的期待与喜悦之时，她这个做妹的，自然也要插手。
这是她所要做的。
也是她所能做的。
尚书看着尚芒，眼神照旧冰冷，但此时传来的手感有些微妙。
“鸡汤就免了吧，我喝的够多了。”
尚芒回过神来，眼睛又不知不觉眯了起来，嘴角也又开始笑，调侃她道。
而尚书冷冷地看着她。
“不，你错了。”
“我这个人一般，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用嘴遁去灌鸡汤。”
“而真正万不得已的时候，一般我用的，是拳头。”
“唔..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尚书...”尚芒彻底迷茫了。
尚书只是笑了笑，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嘴遁吗？”
【狂热之音】全开！
洗脑的力量，她很少去用。
但此时，她清楚的知道，对尚芒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洗脑。
把正确三观，强行灌入！能体悟多少，就看你自个的精神觉悟了啊，尚芒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