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昭这一次的召唤骨刺并没有杀死康小舞，仅仅是将她又朝着死亡的边缘推进了一步而已。

“真的！我们可以合作！求求你不要杀死我！你需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

康小舞对叶昭哀求道。

叶昭无动于衷，继续释放出召唤骨刺。

此时的叶昭并非是方主人格，而是本体人格，但是对于康小舞这个曾经屠杀人类的怪物，他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这一道召唤骨刺命中康小舞之后，康小舞顿时越发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

但是强烈的求生念头却鼓动着她，让她在叶昭动手之前急速说出这么一段话：“你只要再动手，我就自爆，让你拿不到经验值，也不能把我变为你的召唤物！”

叶昭本来并不相信，但是看到康小舞身上隐隐膨胀开来，散发出诡异的红色，也不由不停下手来。

“抓住她。”

叶昭心念一动，变异雀鸟便按照他的命令，将快要砸落在地上的康小舞用爪子抓住——也就是康小舞身上还有着金色羽翼，勉强支撑着她缓缓滑落，这才有了十多秒的对话时间，若是不然，早已经掉落地面上活活摔死。

即便如此，如果变异雀鸟不抓住康小舞，就凭康小舞如今奄奄一息的模样，说不定也会因为这一下狼狈的落地而摔死。

康小舞气若游丝、断断续续：“我们……真的可以合作，不要杀我。”

叶昭注视着她身上诡异的红光依旧没有散去，便也暂且没有了将她杀死的打算。

“你的求生意志倒是坚强，只是不知道，你杀死的那些人类，是不是也这么渴望活着……”

康小舞拼尽全力维持自己将要自爆的状态已经是极为艰难，此时再说话，甚至都不能形成逻辑与条理，哪里还能够仔细听叶昭话里的意思。

“我们可以合作……”

康小舞又一次喃喃说道。

“怎么合作？目的是什么？”叶昭问道。

康小舞这才又勉强振奋精神：

“我们一起杀死那个方主，然后我再也不冒犯整个军管区。”

“仅仅如此？”叶昭说道，“那我杀死你，一样可以做到，而且这些怪物的经验值我还可以取得。就算是你现在自爆了，我难道不能同样做到这件事情吗？”

康小舞急速喘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而是对叶昭求救起来：“救我一下，我快撑不住了！这状态我撑不住就要自爆，快救我一下！”

叶昭冷冷地看着她，后退一步，心灵之光技能发动，瞬间侵入康小舞的心灵世界。

“救你我不会做，除非你拿出足够的诚意。”叶昭说道，“这里是你的心灵世界，我们要谈判比外面要好的多，也快得多。”

康小舞盯着叶昭，说道：“你比我想的更加强大，也更加狡猾。”

叶昭挥手，在康小舞的心灵世界中变出一张椅子，坐在康小舞面前：“垂死之际，我还以为你会很着急，没想到你的心灵之中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他能够随意变出椅子，自己坐下，本来就说明康小舞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不受控制，而叶昭能够凭借自己的精神力量在康小舞的心灵之中构建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救我一命？”康小舞对叶昭问道。

现在的康小舞已经不再求叶昭饶她一命，而是求叶昭救她一命，因为她如今的情况糟糕至极，即便是叶昭放过她，她也不可能活下去，除非叶昭肯救她。

“成为我的手下……”叶昭说道，“当我的召唤物，我就救你。”

“也就是说，前提就是我被你杀死？”康小舞露出苦笑，“那还是算了吧。”

叶昭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后续话语。

康小舞却是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格外真实：“你快点走吧，我决定自爆。”

叶昭微微皱起眉头：“当我的手下，你就这么抗拒？比较起来，你现在还不是当那个方主的手下，而且比当我的召唤物也不见得有多自由。”

康小舞的心灵世界剧烈晃动起来，

显然是即将破碎。

同样也意味着，康小舞的身体已经处在弥留之际，即将死去。

“因为，我得不到自由啊。”康小舞说道，“我选择和你合作，就是希望能够自由，如今你让我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还不如让我自爆。”

“最后一句话了，快点离开吧。”

康小舞说着，闭上了眼睛，整个心灵世界都剧烈震动摇晃，行将破碎。

叶昭默默看了她一眼，退出她的心灵世界。

召唤出一个青铜级别牛头兽人，使用召唤夺取技能，几乎是瞬间，康小舞的身体状态稳定了，断开手脚、肩膀的伤口位置迅速生长，长出重新向外长出骨骼和血肉。

生长到一半，整个过程又停顿下来。

叶昭有释放出一只青铜级别的豺狼人之后，康小舞的身体便又生长完全。

诡异的红光渐渐消失，康小舞渐渐睁开眼睛，看向叶昭，眼中有些惊奇，也有着欣喜。

“你居然会救我，真是叫我意料不到。”

叶昭平静说道：“我也意料不到，这个技能用在你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怪物的身体还真是好，被砍掉之后可以迅速生长，换成是人类，顶多是迅速结疤，一辈子的残疾很难恢复了。”

“但是我不是人类。”康小舞说着话，眼神略有些奇异地看向叶昭，“你应该也不算是人类，但是我感觉，你似乎就是一个人类。”

“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关心这种事情，或者和我打哑谜？”叶昭反问道。

康小舞笑起来，做出一个举手投降的姿势：“好吧好吧！你既然救了我，还没有选择奴役我，这样就已经让我看到了你最大的诚意，那么我也该表露我的诚意了。”

说到这里，康小舞郑重抬起头来，目光与叶昭的目光对视，低沉地说道：“从今日起，我舍弃怪物翼王的名称，只是一个名叫康小舞的存在。”

“我康小舞与叶昭合作杀死那个方主之后，我不再聚拢任何怪物，不再杀死任何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