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瑜并没有生气,而是好奇地看了林阮一眼,依旧满脸和煦地道:“在下何君瑜,来找林姑娘谈生意。敢问同窗尊姓大名?”
林玉得意地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我叫林玉,是林姑娘的朋友。你找她谈什么生意,先跟我说说。林姑娘是个女儿家,我怕有些人打着做生意的幌子来欺骗她。”
何君瑜一听这话,回头看了林阮一眼:“林姑娘,这位公子是?”
林阮面不改色,开口唤了一声:“林二,林三。”
二人立刻出现在林阮身后:“大姑娘,有何吩咐。”
林阮看也没看林玉一眼,说道:“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经病给我赶走。”
虽然她没有指名道姓,可林二他们立刻就上前去赶林玉。
林玉顿时急了,大叫道:“林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林玉啊,前些日子你还约我到福恩寺相见的,你难道忘了吗?”
这话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驻足观看,甚至还有人用一种十分轻视的眼神盯着林阮。
寻味记的伙计们最是尊敬林阮,听林玉这么说,林二抬手照着林玉的脸就是一个大耳光,“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胡说八道坏我家姑娘名声!”
林玉捂着被打得火辣发疼的脸颊,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吼大叫:“我才没有胡说八道,那天还是你给我传的话,说你们小东家约我福恩寺相见,你别想不承认。”
林二不客气直接啐了他一脸:“也不拉泡稀屎照照自己那寒碜样,我家姑娘约你这样的穷酸见面,你也真是敢想!还不赶紧给我闭嘴,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打得你满地找牙!”
林玉扯着嗓子大叫:“林姑娘,你快说句话呀!那天明明是你让这个刁奴来跟我捎话的,是不是?”
林阮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对何君瑜说道:“让何公子看笑话了。”
何君瑜倒是没有露出丝毫看笑话的神色,反而关心地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我的老师是青山书院的山长。”
言下之意,是可以让书院出面警告林玉。
林阮客气地笑着拒绝:“不必,这种角色不值得我费心。”
何君瑜明白了,抬手拱了拱:“那我便先告辞,明日我们再会。”
林阮朝他点了点头:“慢走。”
待何君瑜走后,林阮扭头就进了寻味记。
林玉仍旧不死心,还想冲过去,被林二和林三拦了下来。
林二不客气地赏了他一拳头,打得他窝着腰半天直不起来。“臭小子,警告你以后别再到我们店里来,当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之前不跟你计较,是懒得搭理你。以后再敢来,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说完,林二和林三扔下林玉走了。
路上的行人都看着林玉,朝着他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些看出点名堂来的人,嬉笑着说了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话,臊得林玉脸红了黑,黑了又红。心里却是把林阮给记恨上了。
不识抬举的贱人!他都已经如此放下身段了,她竟然敢如此折辱与他!看他以后如何收拾她!
林玉在心里设想了一番,拉着一张脸,骂骂咧咧的走了。
回村之前,林阮去了一趟书店。
出来之前,萧景宸又跟她提了一遍,让她给他捎几本有意思的书回去。
林阮挠着头想了半天,有意思的书?啥样的书叫有意思?
到了书店找伙计问了问,伙计看了看她,嘿嘿一笑,给她扒拉出几本话本子。
林阮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这些书全是深闺小姐们看的类似于《X厢记》那类的话本子。
本来是打算放回去,让伙计给她找几本游记,但突然又改了主意。
嗯,萧爷那样的人,天南地北哪里没去过,还需要看游记吗?他自己估计就是本活地图了。
既然要有意思,那这些话本子不就正好符合萧爷的要求?
林阮嘿嘿一笑,抱着那几本书,就让伙计结了账,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作死的边缘上疯狂的试探。
回到村里,林阮便迫不及待地把那几本书送到了萧景宸的面前。
“萧爷,你要的书,我给你买回来了,一共花了一两银子,看在你给的房租足够丰厚的份上,这些书,就当我友情赞助了,不需要额外算钱。”
萧景宸伸手接了过去,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封面上写着《荷花簪》三个字。
萧景宸看了看书名,又抬头看了看林阮。
林阮一本正经地道:“这可是我特意问了书店的伙计,他强烈推荐这几本,说非常有意思。”
萧景宸不置可否地翻了起来。
林阮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他发火把书给扔了。
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挺想看他发火,因为打从她见他第一面到现在,这个萧爷就一直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像个假人一样。也不知道假人发火,会不会把自己给点着了。
但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萧景宸有发火的迹象,反而是把书往后翻了好几页,而且每一页都看得格外仔细,那神情,仿佛他看的是一本武功秘籍,而不是什么写儿女私情的小说。
林阮有点好奇地问道:“萧爷,这书好看吗?”
萧景宸头也没抬,“你觉得写一个没有道德的书生和一个不知检点加没长脑子的小姐偷、情的书,好看吗?”
林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萧景宸继续翻书。
林阮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总觉得他似乎看得十分入迷的样子。
啧,真没看出来,堂堂一个锦衣卫头目,似乎还是个王爷,竟然喜欢看这种不大正经的话本子,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见他看得专心,林阮也不留在这儿碍眼,转身出去。
晚上林阮给萧景宸送饭的时候,把何君瑜找她谈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萧爷,何公子是你的表弟,那他母亲应该是你的长辈吧。你觉得,如果你是个旁观者,这门生意能做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