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开蓝宙拍卖场不久, 天色就隐隐擦黑,所以央决定第二天一早,再王宫。
反该算的账他都会挨算, 也不急于这一时。
却不料......
第二天,他刚睡醒呢,就到隐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哥哥,你醒, 联邦政府哥哥你道歉!”
央的思绪有一部分还陷入梦境里没有□□,眼神有些懵, 慢半拍。
“......什?”
央这模样看得隐渊心底痒痒, 好像有一只羽毛在挠, 又轻又痒又软,看得他好想亲亲哥哥, 把哥哥搂在怀里呵护。
隐渊喉结上下滚动, 抑制住自己脑海里跑马的思想,咳嗽一声说:“哥哥, 联邦政府发表一声, 你道歉。”
央眨眨眼, 终于完全醒。
他从床上半坐起来, 打开光脑,眼梢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是?”
“嗯。”隐渊被迷得七荤八素, 眼神黏在央面容上动都不舍得动, 处在男孩子最气血方刚的时候,隐渊只觉一股躁动的热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怕再坐在哥哥旁边会忍不住做些什, 急忙从央床边站起来。
“而且......咳咳!哥哥,联邦政府发布的这声里,彻底把那国宝级符卡师莱曼德夫抛弃。”
央打哈欠, 并没有注意到隐渊的不对劲。
“让莱曼德夫背全部黑锅?”
“不止,莱曼德夫死。”
“死?”央撩起眼皮,顿顿,随即极其轻微地讽笑一声。
“这种招数,倒的确是他们会用的。”
莱曼德夫作为星际当前最负盛名的sss级符卡师,星际联邦符卡师协会总会长,被誉为国宝级师,一直是欺瞒民众剥削平民符卡师垄断真制卡教程的领头人。
从头到尾,都在和凯耶帝等人狼狈为奸。
这样的人因为“狗咬狗”死,他并不情。
不过,莱曼德夫这样的地位尚且会被抛弃,其他符卡师心里会不会因此恐惧得对联邦高层产生逆反心理,就更不好说。
央一点进星网,就看到爆.炸一般的头条推送。
联邦政府将一切事情都推到莱曼德夫身上,凯耶帝亲自直播他、以及全星际民众道歉,声政府查清楚事实真相,发现符卡教程问题的确存在,一直以来放给众的学习教程都是阉割版本的教程,只有被师们挑中作为亲传学生,才能接触到真的符卡教程。
凯耶帝为此表示非常抱歉,内疚,也愤怒,这一切造成的结果和他盲目信任莱曼德夫有关联,他一直把符卡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莱曼德夫师负责,并不道莱曼德夫居然一直如此欺瞒他和全星际民众,垄断符卡制作的真教程!
凯耶帝愿意承担绝部分的责任,也声会将送莱曼德夫和莱曼德夫一系的符卡师以及助理等工作人员上法庭,给全星际人民一交代!
只是——
直播进到一半,突然有人闯进来,神色慌张焦急,附在凯耶帝耳边窃窃私语。
凯耶帝面色顿变,瞳孔紧缩,看镜头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痛惜和难以言述的复杂,最,他缓缓流下眼泪。
嘴唇颤动。
“遗憾,刚刚有消息传来,莱曼德夫师他......他已畏罪自杀!死前,他留下一封遗书,所有民众表示道歉和忏悔,并留下所有财产建立一符卡师助学基金会,希望能够赎......罪。”
看到这儿,央果断关掉视频,眸底闪过讽刺。
“虚伪,没劲。”
“哥哥,这是今天早上七点的直播。”隐渊提醒央,“现在这事情已经发酵一半小时,全星际都传遍,多人都说联邦政府虚伪,怀疑这事儿有蹊跷,但是也拿不出什证据,加上水军多,这类言论也就渐渐被冲淡。”
“是?”
央笑。
“那其他师呢,也无法独善其身吧。”
“嗯。”隐渊点头。
“莱曼德夫师的三亲传徒弟、以及其好友摩尔沙师和摩尔沙师徒弟都被逮捕,这五人以外的十几师则都亲自面对媒体和全星际民众道歉,表示之前一切都是莱曼德夫师一系的人威胁,所以做下错事,他们由衷忏悔,希望可以改弥补,并积极承担一切该承担的罪责与惩罚。”
央眉梢微挑。
“这凯耶帝还挺狠,不光弄死莱曼德夫,连莱曼德夫一系的几师全都抓起来,历史由胜利书写,他可不就想怎安罪名就怎安罪名,洗白他自己也顺手得。”
“哥哥,那十几师就不怕凯耶也会对他们下手吗?”隐渊皱眉,“就没有一人想鱼死网破干脆把一切都曝光出来,拉联邦政府下水?怎一点血性都没有。”
“因为这就是他们现在最好的结果。”
央关掉光脑,半坐起来,一手按着被褥。
“最的黑锅已经有莱曼德夫背,较的黑锅也由莱曼德夫一系的人背,他们现在虽然是付出一些代价,但总比被我抓住在全星际面前彻底身败名裂强,他们已经算是既得利益,还闹什?闹以步莱曼德夫的尘。”
央说着,随手解开睡衣扣子,准备换衣服,没有注意到养的毛崽子在旁边猛地激灵眼神。
“不过,他们心底到底有没有怨恨,有没有逆反,这可就不好说。”
“哥、哥哥,我给你拿早餐!”
隐渊突然捂住鼻子,撂下这一句话就急忙冲出卧室,跑到口时还差点左脚拌右脚得把自己绊倒。
央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冲出的毛崽子的背影。
他也不怎饿,何必这急。
隐渊跑出,两只耳朵红得滴血。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着哥哥那迷人光洁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某两处粉红茱萸,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再也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小伙子,你流鼻血。”
一刚出房间的阿姨穿着一身晨练服,拿着一条鞭子,看着隐渊摇头,“你们年轻人啊,平时就是喜欢吃那些垃圾食品,这天干物燥的多容易上火啊,我孙前几天也流鼻血,就是吃炸鸡吃的!”
阿姨说着,还格外热心地递上一张纸。
“来,小伙子,快擦擦。”
“谢、谢谢阿姨。”
隐渊窘迫尴尬不已,接过纸巾就急忙冲出走廊。
央等到隐渊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
隐渊耳根还泛着红,但至少已经不流鼻血。
“哥哥。”
隐渊面色坦然,端着一托盘,上面摆满早餐。
隐渊把早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眼神忍不住时不时往央领口飘,又急忙慌张地挪开,耳朵上逐渐又积累出血色。
“咳...咳咳!哥哥,那吃完早饭咱们还王宫找那些符卡师算账?”
“那些符卡师就暂时算,让他们和凯耶帝那群人继续互相伤害就是。”央没有发现隐渊的不对劲,夹起一筷子紫带丝。
“我们王宫找一下凯耶。”
“嗯?我们找凯耶帝?”
“没错,和凯耶帝好好算算账。”央口气轻松,打哈欠,他眯眼看窗外,一只喜鹊巧飞上树梢头。
央忍不住笑一声。
“还真是好兆头。”
......
央没有看完凯耶帝在早上的直播视频,更没有看视频下爆.炸般的舆论。
隐渊却看不少。
他还给那些着央的热评全都点赞,点得手指都快酸。
吃完早饭,央带着隐渊王宫。
王宫最外面的守卫见到央时,差点从站岗台上栽下来,而等凯耶帝道央来,急忙命人把央请进王宫。
他本意是想亲自出来迎接,但如今焦躁得不成样子。
满头白发的博尔思公爵站在他身,比凯耶帝冷静得多。
“陛下,不慌。”
“博尔思,你说他是不是来找我们算账,说我们污蔑他和虫族合谋的事?!我本意是想中午再把这件事澄清一下,谁能想到他赖得那快,是不是来不及?!”
“陛下,没有什来不及,他既然直接来王宫见我们,证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何况......他就算真是兴师问罪,也不能上来就杀我们吧。”
博尔思推着轮椅,眸底淬毒一般阴沉。
“而且,央他这时候来王宫,也是过于自信,我们从武力上是打败不他,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他死亡,他亲自自投罗网,对于我们来讲,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你是说......”凯耶帝眸色微变,随即又摇头。
“不,央不是一般人,他的实力高深莫测,如果我们做什被他发现,到时候就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陛下,这是一机会。”
博尔思公爵推着轮椅至凯耶帝面前,盯着他。
“我们派那多人,都接近不他,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也可能是最的机会!”
“但是......”
“陛下,没有但是!”博尔思公爵一头白发被风吹乱,眸底闪过狠厉和一丝喜意,“如果陛下不愿意动手,那就我来,好,我带的东西和人手全。”
“那,那就博尔思公爵你来吧。”
凯耶帝眼皮微垂,转过身,眸底闪过一抹精光,哪里还有刚才的焦躁慌乱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