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宇见老人以及其他中人的反应，大概知道这些人并非自己猜测那般，是江湖人物，但却也很奇怪，因为看气息，这老人明显是武圣人，该是江湖人物才对。

毕竟武圣这个境界，不是谁都能炼成的！

“小老儿巴元山见过小哥儿！”那老汉学着余宇摸样，冲他拱手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从何而来呢？”

“哎，我说巴老头儿，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我们回家好好向小兄弟讨教不是更好？”人群中一个大汉瓮声瓮气道。

那名叫巴元山的老人连忙道“不错，不错，小老儿一时忘了，小哥儿不要见怪！”

余宇看看那些受伤的人，又看看眼前这些村民打扮的人物，个个境界都不低，心中也有很大疑问，便道“如此也好，只是太打扰了！”

“小哥儿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直性子，不懂太多规矩，小哥儿你不要见笑才好！”老人呵呵一笑道。

众人簇拥着余宇和曲婉儿往海边的反方向约莫行了五六里路程摸样便见到了一处村庄，庄子并不很大，粗略看去约有四五十户人家。房子倒是集中，各家门前都晾晒着不少渔网，以及各种各样的干鱼，鱼腥味远远发出，曲婉儿忍不住皱皱眉。

余宇看在眼中，暗中传音道“渔民便是如此，一身鱼腥味，但却非常忌讳别人因此而看不起他们，你且忍耐一下！”

“婉儿知道了！”曲婉儿乖巧回应，脸色如常，跟在余宇身后，如不是余宇此时相貌平平，加之青衣小帽，大概会误以为两人是小夫妻。

“这里便是小老儿的家了，小哥儿别嫌弃，请进请进！”巴元山热情的指着自家几间茅屋，对余宇说道。

余宇看了一下，这老人的房子算是较大的，一共三处，像是一个没有院子的四合院，为首的是四间茅屋，两旁有偏房，都是两间。

“噫，这房子的屋顶好奇怪！”曲婉儿望去见到那房顶似乎非常窄，屋顶较之圣城更尖。

“东南方多雨，屋顶便格外窄些，成为你看到的这样尖顶，北方雨少，所以屋顶较平，这便是其后使然！”余宇解释道。

那老人将余宇让进屋子，那些跟来的十几个人并未回家，而是一起进了老汉的屋子，好像是进自家一般。

堂屋很干净，屋里摆放着些桌椅板凳，简单，不失农家风情。

余宇和曲婉儿居中坐下，老人问道“敢为小哥儿来自何方，是否是武帝？”

老人问话直接，余宇更加判断这些人应该不是江湖人物，不然如此贸然问别人的境界，是很忌讳的事情。

余宇道“不才，小子对于武道一途略有所成，初窥门径，贻笑大方！”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江湖人物，余宇也觉得没道理和对方什么都说，所以便这般讲道。

屋内挤满了人，包括那大婶都找了凳子坐在屋内，余宇开口，他们对望一下，似乎并不太理解余宇话中的意思。

余宇见老人面现尴尬，赶紧接着道“老人家，我和我家小姐初来贵地，对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敢问老人家，那疯汉是何来历，你们又为什么和他为敌？我看前一波的那些人似乎为了那疯汉，连命都不顾了，这是为何？”

“哎，说来话长！”老人叹口气，此时有个小女孩，约莫十五六岁摸样，端着两杯茶，来到余宇和曲婉儿近前，小声道“客人，请喝茶！”

余宇接下，见那女孩生的倒是标致，虽然皮肤并不很好，因为常年的海边在海边收海风吹，又加之可能经常出来做事，因此面色也略泛古铜色，一双手也较为粗糙，但发育的却是很好，胸挺臀翘，尤其是一条大辫子在背后摇晃，显得煞是好看。

这姑娘的眼神不是看着曲婉儿，见余宇看向她，脸一红，赶紧放了茶杯出去，不敢再做停留。

余宇确实有些渴了，端过茶杯咕咚咕咚一下子喝光了，那里去品尝茶叶如何，曲婉儿掀开茶杯，只是抿了一小口，虽然也有些渴了，但茶叶着实很差，她无法下咽，只是做了做样子，便放下不动。

余宇喝碗茶，老人才道“两位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是三不管地带，向来混乱，哎……”

“三不管？”余宇回忆一下，这里应该是焱国的范围，他们兵没有焱国，怎么是三不管，他说道“这里难道朝廷不管吗？焱国的官，难道不管？”

“切，官算个屁！”一个年青小伙子赤裸上身，一脸鄙夷道。

余宇更加觉得奇怪，巴老汉道“小哥儿，你不知道，我们这里，向来是不受官府管辖的。明面上，我们这万里万里海滨都是焱国的国土，但事实上，却不受焱国辖制，真正的管理者，其实也没有人！”

“老人家，此话何解？”

“说起来，话就长了。”老人言道“听老人说，焱国立国以前，我们这里就是这个样子，从不受官府辖制。我们这里有三十六岛，七十二洞之称。指的便是这里的一些大宗门，其实小哥儿该清楚，宗门这么多便是混乱无主！”

余宇点点头“那么多的宗门，其实也所谓大小了！不过我倒是听说，这东南海不是有一个墨海王吗？他们是焱国的八大异姓王之一，难道他们不管理这边，还有别有隐情？”

老人摇摇头“人家是修士，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这些武者，更加不会理会凡人的，我刚才所言三十六岛，七十二洞，指的也是武者的宗门，而不是修士，我们这里的修士，都在海中的岛上，和我们这些人，从来不来往的！”

“哦？”余宇皱皱眉，这个事情，他倒是一点不知情。难怪朝廷方面对东南海这边的信息，基本是零，当时见到墨夜雨也没有多问，以为和焱国其他地方无异，现在看来，大大不同。

老人继续道“想必小哥儿你也看见了，我们这里民风彪悍，向来都是这样，悍不畏死。其实也是为势所逼，不得已啊！”

余宇和曲婉儿对视一眼，想到不久前见到的场面，那些人为了疯汉，那副带伤拼杀的劲头，恐怕就是以前你的禁卫军也未必能比得上。

“我们这里生活的来源，就是大海。这是我们渔民的不幸，同时也是我们的幸运。我们面朝大海，出海打渔为生，祖辈都是这样。如果我们渔民的收获能完全自己获得，日子也能过的不错，但很可惜，我们这里生活的人，绝大部分打上来的海鲜，都要交给别人！哎……”

老人言罢，长叹一声，其他人也都面现不忿。

余宇面色平静，问道“交给谁？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

“他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绝大多数都要交给几个世家！”老人道。

“世家？怎么这海边也有世家？”余宇倒是一愣。

巴元山道“怎么没有？我们这里最大的世家，便是章家！章家的人，霸道无比，仗着自己家势过人，武道高手众多，欺凌我们这些渔民。他们从不出海打渔，坐享其成。每年我们要将六成的海鲜交给章家，他们就是靠我们供养，才能让自己的子孙心无旁骛的修炼武道！哼……”

老人说道此处，情绪激动“他们凭什么就那么高贵，将我们渔民是为贱民？他们的祖上不也是渔民，不也是和我们一样，一身鱼腥味，家里到处拜访干鱼？现在城里很多地方，包括一些大的酒楼，都不让我们渔民踏足，简直欺人太甚！”

“有这种事？”曲婉儿接话道“他们难不成能比得过老人家你嘴里的三十六岛，七十二洞？还是别有隐情？不会是这章家和修士有勾结吧？”

老人摆摆手“这倒不是，我们从来没听说过章家和修士有过来往，哼，大概那些修士也看不起他们。他们之所以这么厉害，所依仗的就是自己的武道修为，那三十六岛，七十二洞虽然厉害，但也抵不过章家。

其实，他们也都是蛇鼠一窝，我们平日里将绝大部分的东西交给章家，剩下的一部分便按照低头交给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所以，对我们而言，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不服，所以和他们多有对抗，时间长了，便有这人人习武的风气，是这样吗？”余宇问道。

“小哥儿果然聪明，正是如此！”老人一拱手，学着余宇之前的摸样，说道“我们渔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们就像是朝廷一样，收取我们的东西。

这还不算，他们还经常以各种名义加倍收取，我们的日子过的日渐清苦，自然不服。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我们渔民和章家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他们厉害，高手多，但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我们太过退缩，就是真的生不如死！”

“这么严重？”余宇皱皱眉“我看你们个个修为都很不简单，这很让我吃惊，我虽年纪不大，但也多少走过些地方，像这里民风如此彪悍，普通百姓武道上的平均修为也如此高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很疑惑，你们的功法得自何处？难道那章家或者是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人，会给你们修炼的功法不成？还是你们背后也有高人门派？不然这种局面，很难解释的通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