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 这又不是你家。”温小雨死死的扒着门。
她亲妈马桂花也在这,她自然是护着女儿的。
山婶叫儿子过来,把温小雨几人从付正军的家里赶了出去。
你说说, 温七雨都成那样了, 这亲娘跟亲妹子一个都没跟过去,还在这一个劲的为自己开脱。
那温七雨可是血淋淋的抬走的!
马桂花站在那,“这是我姑娘家,你一个外人,还想做她家的主!”她可不会听。
山婶回头看儿子,“动手啊。”
她儿子犹犹豫豫的看着那三个孩子, “妈, 要不明天再说吧, 这会天可不早了。”
那三个孩子看着挺可怜的。
山婶就说:“孩子的亲爷爷亲奶奶, 亲大伯亲叔都活着呢, 家里还盖了红瓦房,不比咱们有钱啊?”
她斜眼看了温小雨一眼, “这一家子, 在伯林家蹭吃蹭喝的, 一粒米都没买过!你看看, 你小婶子抬到医院去了,这两人心比那冰坨子还凉呢!”
马桂花一听就急了,“我大闺女我能不心疼?你别在这张张嚷嚷, 我明天就去看她。”
山婶道, “这可是你说的,明天去的时候把钱带上!医药费!”
说这到,山婶的目光看向温小雨,“我倒是想起来了, 说是孩子推的人,这肖家怎么着也得出这住院的钱给出了吧!”
山婶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温小雨拉着三个孩子就往外走,那地上的一摊东西,不要了!
等她姐夫回来,她找姐夫赔!
“哎,怎么走了?”山婶也没去追,声音挺高的,“明天不去看你姐了?医药费也不赔了?”
温小雨越走越快。
马桂花看温小雨走了,心一下子慌了,都走了她怎么办啊?
这屋了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她就留在这?
马桂花还是跟着温小雨一块走了。
“妈,你跟来干什么。你两手空空,去我婆婆那,她会嫌的。”温小雨抱着最小的那个孩子,孩子多,她不好管。
温小雨话头一转,“妈,这样,你送我们过去,等会你再回家去。这半个月爸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你的。”马桂花自然是听小女儿的。
小女儿跟她分析过。
她老伴身子骨不好,也就这几年的活头了。至于大闺女,以前还挺好的,没结婚之前对家人特别大方,给钱从不说什么。
可自从结了婚啊,这大闺女就小气了,给钱少了就算了,还不常回家了。
马桂花观察了两年,甚至还听了小女儿的意见,用要钱的法子试了一下大闺女。
结果,大闺女还是扣,舍不得给她花钱。
你说万一哪天她病了,大闺女能好好照顾她吗?
马桂花想来想去,还是小女儿贴心懂事,连三个孙子都喊她奶奶呢。
这就是要给养老啊。
于是,这两年马桂花的心不知不觉就偏向了小女儿。
小女儿看她看得勤,也爱与她说话,还常常带孩子们看她。
多好啊。
不像那大闺女两口子,连亲外孙都不常带回去给她看。
还说什么小雨家的三个孩子欺负锦天,哪有的事!
小孩子打打闹闹,太正常了。
小雨家最小的那个,就比锦天大一岁,差不多的孩子,哪里谈上欺负不欺负啊。
小孩子一起玩,摔一上跌一跤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马桂花就不懂了,大闺女怎么把孩子看得那么精贵。
她以前那会养孩子的时候就没这样过。
路上。
温小雨还在那跟马桂花抱怨:“你看看姐夫,就算是看在姐姐的份上,他也该站在我们这边啊。要不是他纵容,那村里的人哪有胆子赶我们啊!”
马桂花没接话,反尔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温小雨没吭声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心虚,两个孩子打闹撞了她姐,本来也还好,后来孩子一着急,就摔了,一脚踩到她姐的肚子上了……
不过她觉得,孩子还不到五岁呢,那一脚也不重。
过了会。
温小雨又说,“妈,以前我姐身子骨好着呢,现在嫁了人,怎么虚成这样?是不是在付家受了蹉磨过得不好啊?”又挑事了。
马桂花:“不能吧,这些天付正军给你姐挺好的,你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啊。”
温小雨就说:“您在那啊,他敢不听吗?”
两人一问一答,话题就扯远了。
这会马桂花也想不起来温七雨了。
医院。
这边住院的费用没有付正军想得那么贵。
他交完费回到抢救室外头的的时候,温七雨人还没出来。
付正军眼中满是担心。
崔金花在这没走。
住院只留一个人肯定是看顾不过来的,她是来帮忙的。
而且啊。
明天她还得给付伯林打个电话,跟付伯林说一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着他的。
半夜的时候,温七雨被推了出来。
手术完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稍微说了一下,温七雨大出血,血完全止住了。胎儿肯定是保不住的,子宫的东西都清干净了,没有残留。
不过这次情况有点严重,清宫之后,子宫壁太薄了,以后想怀孕只怕难了。
先住院,输血……
温七雨现在贫血非常严重。
温七雨没有醒。
她失血太多了,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差点休克了。
医院的病房很紧张,温七雨分到了一个三人病房。
付正军就在守在床边。
付伯林一直在忙,杜曼给他介绍了两个主持的活动。
是国企的晚会节目。
出手特别大方,一场主持下来,给三百块。
还给了两包烟。
付伯林主持了两场,立刻就进项六百。
说是小年夜的晚上还有一场,如果那天去主持活动的话,有六百呢。
付伯林没去。
除开这两人的主持,付伯林去了电视台的深夜拦目,他跟电视台的人商量过了。
价钱调一些,日结。
那边同意了。
因为这是夜间节目,白天付伯林其实是有一点自己的时间的,他自然也没有闲下,他把毛笔字捡了起来,练了十来张纸之后,这手感就恢复了。
他就开始写对联,红纸已经买好了……
之后就去摆摊。
其实也不用摆摊,就是拿着这些去李平安买的那个房子,端个桌子出来往外面一放,把这些对联搁上去。
然后就有人买……
对了。
李平安回家的时候,给了两把钥匙付伯林。
一把是这个屋子的,一把是隔壁的。
当初李平安可是买了两套。
李平安是这么说的:“你有空帮我打扫打扫卫生嘛,我又不在。”
还说什么怕小偷去光顾。
总之,李平安总有一堆的理由,后来付伯林收了钥匙。
他走之前会帮李平安把这里的卫生打扫一下的。
过年嘛。
对联也得贴上,这才有过年的气氛。
李平安这房子的位置,付伯林还跟杜曼说了。
杜曼有空的时候,还会过来帮忙剪喜字,一起卖。
夜间节目付伯林去了九天,一天十块,一共挣了九十。
不过编导说他的节目收听得人多,奖了十块钱,一共给了一百块,加上主持的两场赚的六百块,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七百块了。
还有卖对联的,别看一副对联收不了几毛块,但是量大,这些天零零总总的算下来,也有二十块了。
“我改了车票,明天回去。”付伯林对杜曼说,“明天就不卖了,这剩下的三副对联你拿回去吧。”
他字写得最好的三副对联给了杜曼。
“不是二十七、二十八号回去吗?”杜曼问他,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付伯林道:“钱够了。”
七百多块,小婶生孩子怎么都够了。
杜曼点头道:“早点回去也好。”
付伯林收摊,桌子归位。
他还去了一趟李平安的卧室,过了一会他出来了。
“这个你帮我收着一下。”付伯林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杜曼。
杜曼看面上是红色的,以为付伯林给她的又是房产证,结果一看,是存折。
“谁的?”这存折应该不是付伯林的。
付伯林就是缺钱了才留下赚钱的。
“李平安的,他走的时候就是怕在火车给人摸去,就让我收着。”付伯林怕人听到,声音说得特别小。
几万块呢。
杜曼一开始表情挺正常的,结果翻开一看,那一串串的零吓了她一跳。
李平安的?
真有钱。
付伯林晚上没回学校。
就在这凑和了一晚。
宿舍剩下的学生不足十个,多是一些不想回家的,要么就是没爹没妈,要么就是与家里闹得很僵,没法回去的。
杜曼无奈的看着付伯林:“你就那么相信我啊?”
她还问:“不怕我把这弄丢了?”
这存折的零头虽然多,但是她也不是拿不出来。
她已经在跟她爸学做怎么跟人打交道。
想学做生意,要先学会做人。
付伯林看了杜曼,“你要是担心丢的话,那还是给我吧。”实在不行他就一直贴身带着。
“我家有保险柜,我放里头。”杜曼收了存折,告诉付后林:“你就放心吧,丢不了。”
她家保险柜里头还有之前才拿回来的珠宝,那些个翡翠手镯,成套的金头面,都是他们家传下来的。
比这存折更贵。
学校。
“你找付伯林?他不在家啊。”接电话的人犹豫片刻,点头,“行,我帮你去看看,要是能见着他,我就转告他一声,让他早点回家。”
这人挂了电话之后,就去付伯林的宿舍楼了。
303宿舍灯没亮,门反锁了。
没人在。
这人又问了一下宿管员,确实付伯林没回来之后,就拔了刚才的号,回话了。
付伯林不在。
“他怎么老不在啊?”电话那端的崔金花有点急。
温七雨手术的第二回,她回拔的那个号,说是什么小卖部,那边没有她要找的人。
这费心费力的找到学校的号,打了过来,结果付伯林还是不在。
他去哪了?
“付伯林兼职去了,像是在赚钱呢。”那人还真知道一点。
他听收音机的时候,听到付伯林的声音了,是个夜间栏目,讲故事的。
第二天还会重播。
他每天都听。
崔金花听到那人说付伯林在赚钱,心里一酸。
温七雨手术的第二天就醒了。
输了两天的血,后来医生就让她回去了,说是两周之内好好的保持干净,然后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说的不太严重的样子……
可是啊,昨天晚上温七雨又感染复发了,她一直忍着。
还是今天早上付正军发现了,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
“不是说回家吗,我想锦天了……”温七雨在那抹泪。
好些天没见孩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样。
“咱们先回去医院,让医生看看,要是没事咱们就回家。”付正军哄着劝着,“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有呢。”
他低声道,“要是不够,就把门面卖了……”
留房子就行。
温七雨这才去医院。
说是轻微感染,还得消炎。
付正军一直照顾温七雨,顾不上小锦天。
崔金花让付伯林回来,就是想把小锦天交给付伯林照顾。锦天那小家伙这些天没见着父母,是没闹,可是乖得吓人。
一声都不吭。
天一亮起来,呆呆的往外院子外头。
望他家的方向。
大人都知道,孩子想家想父母了……
付伯林一早就去了火车站。
早上出发,晚上到。
他是下午六点在城里下的火车,要不去新买的屋子那看一看?
付伯林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去。
还是先回村里吧,明天就小年了,还是今天晚上回去,给小叔一个惊喜。
火车站边上吃的东西可多了。
付伯林随手买了一些,他刚赚了一笔钱,这会买东西挺大方的。
坐一个小时的车到县里,然后再走回家。
快到了。
付伯林精神饱满,脚步飞快。
天越来越黑了。
风大,夜里凉得很。
付伯林把围巾往上扯了扯,都已经挡到脖子那了。
快到家的时候,他看到河边有一个孩子在那扑腾。
谁家孩子半夜出来,还掉水里了?
都快沉下去了。
付伯林把东西一放,赶紧去救人。
袄子得脱了,不然等会灌了水,跟铁秤砣似的。
这水可真冷啊。
付伯林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孩子救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没事吧?”付伯林冷得直哆嗦。
赶紧把袄子往身上裹。
孩子还能喘气,就是声音不太对,“……没,没事。”
付伯林太冷了,他估计这孩子比他还冷。
也没问这孩子是谁家的,直接拎着一块回他家去了。
这么冷的天,家里该生火了吧。
那落水的孩子也乖,他一声不吭的,任由付伯林抱着他。
付伯林走得快。
要是磨磨蹭蹭的等这孩子一块走,那他可受不了。
“到家就好了,能烤火,一会就热起来了。”付伯林说。
那孩子看了看付伯林,突然道,“家里没人。”
付伯林家一个人都没有的。
付伯林没听清。
他家怎么没灯啊?
付伯林远远的就看出不对了。
没开灯,走近了里头也没听到声音。
是睡了吗?
等付伯林走近,发现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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