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正和林小小说着这些话,春喜忽的便从后头出来了,瞧着夏雨这殷勤的模样,不由得眉头微皱,道:“夏雨,你回了一趟母家,可是连自个儿的主子到底是谁也忘了么?”
夏雨晓得春喜的脾气,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是因为嫉妒,毕竟林小小在这府上这么久,不论是宠爱还是地位,一直压着她,如今好不容易翻身成了正房了,这宠爱赏赐还不及林小小这一个侧夫人多,你说,换了谁都会觉得嫉妒的吧。
因此,夏雨也不继续去招惹春喜,忙连声与春喜说知错了,又将那碟糕点端了下去,不再在春喜面前碍眼。
“小小妹妹,夏雨毛手毛脚的冒失了,还请你别见怪呢。”
待到夏雨离开,春喜便又恢复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这叫林小小觉得十分陌生,在她的记忆里,春喜所说善妒一些,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现在这样的春喜,当真是令人觉得古怪了,莫非怀孕还会叫人性子大变不成?
可林小小没有功夫去猜想这些,此番前来,还是为了金矿一事,毕竟这后宅的大权还是掌握在春喜手里,如今王炎是批准了她将后山与老李头手里那家铺子做了交换,但是若是林小小要真正的将那铺子据为己有,并发挥用处,还需从春喜这儿求得一张随意出入王家的文书。
“我知道你的来意,小小,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如今这段时日,我身子不大爽快,受不得半点惊吓,若是你在出府的时候碰上了一星半点的危险,有了半分差池,老爷到时候怪罪到我头上来,我一时受了惊吓,这孩子没了,你能否负责呢?”
林小小知道春喜为什么这样阻拦,左右也不过是因为方才夏雨的那举动罢了,但是林小小也没有要责备春喜的意思,毕竟春喜如今身份不同了,她还是要估计到她的心思的,便只能暂且应承下,等着什么时候春喜心情好了,在与她商量这事儿。
林小小这头向春喜请安完毕准备回去,忽的又撞上了王婆子,按理说这王婆子的靠山倒台了,她进入王府也没了理由了,不应该再来叨扰,可瞧着她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古怪,莫非她又傍上了什么靠山不成?
“哎呀呀,林姨娘,当真是巧了,怎的,您方才向夫人请安过么?”
那王婆子说着,从手里挎着一个篮子里头取出一朵绢花来便要上手替林小小别在鬓上,林小小不由得蹙眉,一闪身躲过了,王婆子见状,只能讪讪地收回手来,尴尬地牵扯嘴角,道:“啊……林姨娘不喜欢么?那我这老婆子到时候做些别的模样的给您送来就是了。”
“不必了,只是……王婶子,多日不曾见您,怎的今日又来了?可是找我们夫人有事儿么?”
王婆子闻言,将手里那篮子递给林小小,却见这篮子里头满是绢花头钗一类的饰品,都是那些小丫头们最喜欢的,叫林小小瞧着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这王婆子如今入府,不过是为了做些小生意,从这府上的丫头身上刮些油水下来,啧啧,当真可怜。
“怎的,婶子如今要靠卖这些东西维持生计了么?我想着原先婶子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呢,怎的如今就成了这幅狼狈样子了?”
那王婆子知道林小小这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但是她如今到底是王炎身边最得宠的妾室,不论如何她一个乡野妇人也敌不过的,只能将这一口气隐忍了,与林小小道:“是,先前是老妇太过愚钝,有眼不识泰山,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恶人,为虎作伥,如今老婆子我也得到教训了不是。”
林小小并没有这些意思,只是觉得王婆子如今的模样十分狼狈可怜罢了,瞧着她这还有一篮子的绢花没卖出去,想必这府上的丫头们也都不喜欢这些东西,说起来也是,这王婆子卖的东西虽说手工十分繁复,但做的都是一些过气的东西,这府上的丫头们又一个一个的都是十五六岁的丫头,哪里会用这些呢。
“罢了罢了,春雪,你去取十两银子来,今日王婆子这儿的东西,我都买了就是了。”
瞧着王婆子可怜,林小小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叫春雪去拿了银两来,给了王婆子,王婆子本以为今儿是做不成买卖的,但是瞧着林小小出手如此阔绰,不由得也是十分感激的,朝着林小小三跪九叩,便准备回去了。
“小小,你为何帮着她呢,她先前可恨不得至你于死地!”
春雪瞧着那婆子乐呵呵的离开的模样,春雪倒有些觉得十分古怪了,按照林小小这有仇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隐忍了这一口气,莫非是林小小叫鬼魅附身了不成?
“你当我是当真要帮着她么?我这是帮我自己,这王婆子鬼点子多得很,一时间惹了她不悦,他便能想出许多法子来折磨你的,与其如今刁难她,叫她含恨在心,还不如顺着她帮助她,替自己开脱,也可以换来一个好名声。”
听了林小小这般解释,春雪不由得暗自夸赞林小小聪敏,瞧着这天色不早,老爷还请了林小小过去喝茶,便带着林小小去了王炎的屋子里头。
此时王炎正仔细写着账本,瞧着林小小入内,忙将手里毛笔放下了,上前去将林小小拉着到自己身边来,笑意盈盈道:“你这小妮子,来的时候也不通传一声,如今才叫我知道你来。”、
“小小瞧着老爷写账本辛苦,便不敢打扰,却不曾想吓着了老爷,还请老爷恕罪。”
林小小这娇俏的面孔,叫王炎瞧着,心中十分欢喜,便也想多与她说两句话,奈何林小小这妮子,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王炎每每想要动手,都只能扑个空,更是勾起了他的征服欲望。
“小小,你看如今你也回来这么久了,先前你身子虚弱,后来又是叫人下毒……总是不曾真正成了我的女人,你如今身子也好了不少了,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