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雅是聪明人，莫延霆看到她暗淡下来的神色，大概清楚了她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他没去看女人瞳孔中跳动的光辉慢慢熄灭，而是选择残忍的转身。
于浩谦说的对，他不能同时毁了两个女人。
她们两个都很好，渣的是他自己。
剧组没看到萧栩栩，莫延霆的心情很差。
点了一根烟，没吸几口，就扔在了脚下，踩灭。
他踩得很用力，仿佛这样做，才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莫延霆给陆言枫打电话：“五分钟，把萧栩栩的地址发给我。”
大清早，还没到七点。
昨夜宿醉，陆言枫还在被窝里面，被电话吵醒，铃声持续了很久，仿佛他不接，就会一直没玩没了下去。
陆言枫一肚子火。
摸过手机，就是一通骂：“你他妈的有病是吧？大清早打扰清梦，你不怕阳痿？”
“呵，你说谁有病谁阳痿呢？”
电话里传出一声笑，很冷，很冻人，就仿佛是在后背放了一块冰进去一样，陆言枫打了一个哆嗦。
一个激灵，整个人就清醒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眼前一片黑暗。
**？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态度语气已经发生了180度转变：“延哥，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打电话给我，我以为是浩谦呢，我刚的话，也是在骂浩谦。”
“阳痿？”
陆言（xiao）枫（song）立马脱口而出：“不不不，是我，我阳痿。”
“呵，陆言枫，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陆言枫：“……”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求相忘。
脑子里面回想了一遍刚才他说的话，积极道：“那照片是我女朋友在医院拍的，我女朋现在在XXX医院上班，如果没有意外，栩栩应该就在那个医院。”
完了，他问：“延哥，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那边已经利落的挂了电话。
陆言枫盯着手机一脸茫然，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六点四十九分。
他素来睡到十点才起，这个点被吵醒，简直要命！
刚躺下睡回笼觉，电话又响起，他憋了一肚子，一看来电，气焰全无。
还是莫延霆的电话。
“延哥……”
“以后你再喊她栩栩，我就废了你！”
一句话，那边就挂了电话，陆言枫握住手机，大脑已经死机……
他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这句话？
是他没睡醒，还是莫延霆疯了？
陆言枫觉得，一定是他自己没睡醒。
莫延霆开车到了陆言枫说的那家医院，时间刚好七点。
医院外面很多卖早点水果的。
很热闹。
一个卖小笼包的摊子边，一对男女却十分打眼。
男人站的笔直，从部队里面出来，身上还带着里面的影子，尽管他脸上漾着温和的笑意。
女人在他的面前，显得十分娇小，买小笼包的人不少，他侧着身子，将她整个护住，没有肢体接触，却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莫延霆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萧栩栩脸上的笑容，却是刺痛着他的眼睛。
看着她对别人笑，很碍眼。
萧栩栩已经买好了包子、豆浆，两个人退了出来，她轻轻嗅了嗅刚出笼的小笼包，觉得清香扑鼻。
“真香。”
“喜欢吃？”
“也不算，只是很久没吃了，有些想念，对了，我怎么听阿月说，你准备退伍了？”
“恩。”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因为……”古辰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侧眸看着身边的女子，眸光突然温柔了起来：“我突然发现，有些东西我必须争取一下，如果不争取的话，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
“什么？”萧栩栩已经忍不住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包子很烫，她撅起嘴巴吹凉了，才咬了一口，里面还是热的，烫的眼泪都出来了，却是忍着没有吐出来。
古辰到了嘴边的话，也被打断，心疼责备：“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扳过萧栩栩的肩膀，弯腰：“张开嘴，我看看。”
“你们在干嘛？”
身后。
传来莫延霆冷硬的声音！
萧栩栩回神，视线越过那人的肩膀，莫延霆就站在离十步远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唇瓣抿紧，眼底闪烁着难辨的暗光。
萧栩栩后知后觉，才发现，他们两个的姿势看上去，就像在接吻一样。
下意识的，她后退了一步，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他的眼睛，像一把最锋利的冰刃，以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道扎进萧栩栩的心里。
莫延霆阔步上前，抓住萧栩栩的手，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古辰在他伸手的一秒，手下意识的伸出，却是被理智控制住了，只是动了动，就垂了下去。
淡笑的看着他：“莫总怎么出现在这？”
“古总看见我似乎很不高兴，怎么？难道我刚才破坏了你的好事？”
莫延霆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他的笑容利刺居多，阴阳怪气的调调，让人听得眉头一皱。
古辰微笑：“破坏倒是谈不上，毕竟我跟栩栩自小就认识，其中的关系跟莫总自然是不同的，总比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强。”
第一次他的语气带着咄咄逼人的厉色。
莫延霆微眯着眸子：“但锅里的，是姓莫的，跟外人没有关系。”
任何的宣示，都抵不过这一句话，古辰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瞬。
萧栩栩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火花，出声道：“阿辰，你先上去吧，小笼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为了萧栩栩，古辰愿意退让一步，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古辰一走，莫延霆就拖着她往车的方向走，一路同行，他揽在她腰上的手就没有放开过，他搂的很紧，那样的力道，不像是亲密的相拥，倒像是要捏死她。
萧栩栩疼的皱起了眉头：“阿延，你弄疼我了！”
她语气很软，显然在示弱。
莫延霆很久没有听到她用这样撒娇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朦胧中，似乎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
两人是同桌，她经常忘记带笔，每次都是找他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