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优秀！”
他猛的一个用力将莫延霆掀翻在地上，拳头如雨点一样砸下来。
骨骼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让人牙齿发酸。
陈子言牙齿上都是血，他仰头，笑得近乎疯狂：“但是现在我没有回头路，我只能带着你一起去见我妹妹。”
终于褪去了温文尔雅的表面，深藏在骨子里的尖锐、冷漠，都清楚明白地从他的面部表情凸显出来。
满脸血的他，在灯光的照射下，脸上呈现出明和暗两种极致。
陈子言突然从后腰拔出枪，枪口抵着男人被碎石磨得一片血肉模糊的肩膀，扣动板机。
‘砰’的一声。
近距离的射击，高速旋转的子弹从莫延霆前面的肩膀直透背心。
烧灼般的剧痛让莫延霆的头皮骤然一炸，却丝毫没有影响他面对危险时的反应能力。
另一只手手掌为刀，直接劈砍在陈子言的手腕上，手刀刚贴近对方的手腕，陈子言的手瞬间像蛇一般柔软的缠绕着避开。
枪还稳稳的在他手里。
他出手如电，换了只手持枪。
枪口又抵住了莫延霆另一侧的肩膀，手指扣动板机。
千钧一发之际，莫延霆两只手一上一下的压住陈子言的手腕，枪口偏离了他的肩膀，子弹打在悬崖边的路面上，掀起了大片的碎石和泥土，滚落到了山崖下。
刚开始还有窸窸窣窣的滚落声，后来便归于了一片沉寂。
莫延霆看着肩膀上突然多出的血洞，咬着牙爆了句粗，曲起的手肘击中陈子言的侧脸，男人被他打得偏过头去，耳朵里一片轰鸣。
莫延霆一记横腿将人撂倒，两人扭打在一起。
陈子言脸上凶相毕现，他没想到莫延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有力气将他掀翻过去。
虽然失算，但也更加激起了他骨子里想将对方弄死的狠劲！
空气中，血腥味浓得扑鼻而来。
在扭打的过程中，那把决定命运的枪到了莫延霆的手里，陈子言握住枪筒，将枪口抵在自己眉心。
车子的引擎声从不远处清晰的传入耳中，扩音器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陈子言，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蓝白色的警灯晃动，照进两个人的眼睛里，也照亮了漆黑的山谷。
陈子言眼里带着笑意，他看着莫延霆，唇瓣蠕动，一字一句的说道：“莫延霆，我输了，这一次我输的很彻底，但是，我不是你最大的敌人，真正想要你明的人，就在你的身边，他比我更恨你。哈哈哈哈……莫延霆，我在下面等着你！”
他握住莫延霆扣着扳机的手，临死前爆发的力量迅猛至极，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砰”。
子弹穿透眉心，从后脑勺透出，钉进了泥土里。
陈子言面带微笑，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漆黑的天空。
有星。
亮晶晶的。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过这么美丽的夜色了。
思绪陷入了一片混沌，他几乎听到了莫延霆愤怒的嘶吼声。
呵呵。
莫延霆，我没输，我没死在你的手上，不算输。
……
三天后。
一家高档的足浴中心，一个英俊的男人半裸着身体，享受着身边几个美女的按摩伺候。
踏踏踏……
伴随着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声音冷漠：“你们都下去。”
女人有些不满：“凭什么？龙哥都没赶我们走，你是什么人？”
“就凭这个！”女人冷冷的斜了她们一眼，从大腿的内侧，掏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砰。
枪口对准了一旁的玻璃杯，玻璃杯一下子就炸裂开来。
“啊！”女人们发出惊叫，纷纷逃走。
男人缓缓的睁开眼睛，轻笑：“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哥，陈子言死了。”
男人丝毫不觉得意外：“就因为这个？”
女人没有男人这般沉得住气，“是付清雅去告的状，她将陈子言的身份告诉了莫延霆，哥，我要不要把她给……”
她眼中划过一抹狠戾，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对了，大力呢？”
“被警察抓走了。”
“哦？”男人目露危光，“找个机会让他把嘴巴闭上。”
大力知道他们太多的事情，留下他就是一个祸患。
女人点头，“我明白。”
她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留着付清雅那个女人呢？”
“留着她，自有我的用处。”男人没有解释，而是道：“你在莫氏慢慢收集证据，到时机一到，就是他们下台的时候。”
女人垂下了脑袋：“莫氏的防盗系统做的很严密，我没有办法破解。”
男人道：“莫氏发展了这么多年，要是能够轻而易举让你破解了，那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了，这样的对手，对付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他抬起右手轻轻的转动着左手小拇指上的银色戒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好戏还在后头。
……
医院。
莫延霆醒了。
他跟陈子言大打了一场，身受重伤，加上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了四天。
“阿延。”萧栩栩一直守在他身边，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过，嗓音都哭哑了。
“别哭，我没事了。”
莫延霆想抬手去擦她的眼泪，手一动，一股钻心的痛便蔓延开来。
萧栩栩忙道：“你身上都是伤，别乱动。”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让我担心你还亲自跑上去？你知不知道，你浑身是血的被抬下来，我都快吓死了！”
莫延霆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当时他只想抓住陈子言，没想太多的。
因为他不能让陈子言走，不然他一定会返回来杀了栩栩。
莫延霆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他宁愿自己跟陈子言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他伤害萧栩栩半根汗毛！
萧栩栩怨他，但是更心疼他，责备了几句，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
她忍住眼泪，温声道：“你饿不饿？”
“饿。”
四天没吃东西，全靠营养液支撑，哪能不饿。
萧栩栩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所以每天都会准备好粥跟鸡汤，就装在保温盒里面。
他醒来随时都可以吃。
这次莫延霆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许璐才让他出院。
他身上中了不少枪，跟人进行激烈的搏斗，身上肋骨断了好几根，五脏也受到了损伤。
要不是他经常锻炼，恐怕早就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