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英语课结束，一个头发很长很笔直的女生，就朝着付清新走了过来，“清新，下课一起去KTV去不？”
虽说是在邀请她，但女生脸上那傲慢的表情，让人有些不爽。
付清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可能去不了。”
“那真是遗憾了。”
那女生走远了，付清新依稀还能够听见她们讨论自己的声音。
有些难听。
大多是说她性子孤傲。
付清新当做没听见，因为本就是如此。
打开抽屉，付清新脸色微微一变。
在她的抽屉里面，一直草绿色的毛毛虫就在她的语文课本上爬。
很恶心。
付清新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刚才那堆女生那看了一眼，她们脸上无不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多半是她们放的。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想过将这条毛毛虫丢到她们脸上去。
但是后果……
她打不过她们。
所以她只能忍了下来。
沉默的校服衣服里面掏出了纸巾，将毛毛虫弄走，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一言不发的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身后那些女生对她的冷淡的反应有些扫兴，还以为可以看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呢。
……
一放学，很多学生的家长都过来接他们放学，就算没有家长接的，也是三五成对，彼此间有说有笑。
付清新抬头看了一眼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略微空洞的眼神落在了校门口。
以前……
她也有人接。
付清新抿了抿唇，算算时间，一个礼拜也快到了。
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决定去找江哥问问。
刚走出校门口，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她在江哥的身边见过。
付清新瞳孔中闪过一抹欣喜，难道是事情办成了？
一想到萧栩栩可能死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澎湃了起来，以至于没有看见男人脸上的戾气。
“是江哥让你来找我的？”
男人点头：“江哥让你过去一趟。”
阴暗的小房间中，付清新被两个男人强行按在了椅子上。
在她的面前，是一脸阴鸷的江哥。
江哥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付清雅的脸上：“臭*子，你他妈的故意坑老子是不是？”
付清新的脸上带着愤怒，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找江哥合作的时候，她就调查估过这个人。
他手上是沾过人命的，在他十岁那年，就杀了隔壁的大娘。
因为年纪小，没判刑。
之后，因为家里穷，他没去上学了，天天在这一带混。
每天就靠着收学生的保护费生活。
起初有家长反映过，因为他未成年，顶多就是抓去局子里面教育一顿。
没多久，就放了。
时间一久，江哥就发展了一片自己的势力，这一带，没点身份的，不敢跟他对着干。
“你收了我的钱，就是答应帮我办事，我怎么坑你了？”
“办事？”江哥冷哼一声，“你说，你要我杀的那个人是谁？”他一下又一下拍着付清新的脸：“堂堂莫氏集团的老婆，二十万，你让我去杀她？”
莫延霆身价百亿，她老婆的性命才值二十万，逗他玩呢？
“臭*子！”
江哥狠狠唾弃了一口，就因为她，害的他坐了几天牢，在牢里面可没受罪。
这样一想，他又抬手给了付清雅几巴掌。
“江哥，兄弟们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好几个兄弟现在都在医院住着呢。”
“那些人下手是真的狠，我表弟肋骨都断了三根，差点就没命了！”
“就是，江哥，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饶过这*子，要不是她，我们兄弟几个哪有这么惨？”
江哥抽了一口烟，看着兄弟们眼中的怒意，嗤笑道：“要不，把这个妞给你们玩玩？”
“得了吧。”有人不屑道：“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有什么好玩的？”
“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她手里不是还有十万吗？兄弟们住院总需要花钱什么的吧。”
不用他们说，江哥也是这个意思。
“你们几个进去跟她商量一下，人家是女孩子，温柔一点，懂吗？”
那些人顿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江哥，我们什么性子，你还不懂吗？”
……
付清新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满是伤痕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墙角，无声的抽噎着。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姐姐没了，钱也没了。
那一刻付清新想到了死，但是一想到害死她姐姐的罪魁祸首还活在世界上，这个念头，瞬间就打消了。
……
萧栩栩是半夜里醒的。
她做梦了。
梦到那一管接一管的乳白色药剂，一节节遍布针孔的手臂，尖锐的针头扎进青色的筋脉里，那些人瘦的脱了形，陷入幻觉后手舞足蹈。
这些都是被陈子言绑架后，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在梦里，它以慢动作的形式反复出现，一幕一幕，在她眼前重演。
萧栩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萧栩栩深灰色的衬衫，视线沿着那一排精致的纽扣上移，锁骨凸显，往上是男人冒着点青色胡渣的下巴及淡色的唇。
台灯的灯光调的是最暗，灯罩的阴影在男人脸上形成一道深深的凹陷。
男人腿上的肌肉很硬，萧栩栩睡的不是很舒服，脖颈酸疼。
她起身，想躺回床上，刚有动作莫延霆就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先伸手将女人揽了满怀：“怎么了？”
嗓音沙哑，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被光线刺得微微眯了眯眼睛，垂眸看向萧栩栩：“做噩梦了？”
“嗯。”
萧栩栩从莫延霆怀里起来，刚才做噩梦出了一身的汗，黏在身上很难受，“我去洗个澡。”
莫延霆起身拉住她：“一起。”
萧栩栩回头看他，眼睛空洞深邃，像外面漆黑的夜色。
她没有拒绝，“好。”
莫延霆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差，“我去给你拿精油，你去泡个澡，缓解一下？”
萧栩栩不想泡澡，连续做噩梦导致她很疲惫，如果不是汗黏在身上难受，她连澡都不想洗。
她想睡觉，但是又老是做梦，精神状态差得很。
等她想起要拒绝的时候，莫延霆已经进去给她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