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到底怎么回事?谁先动的手?”
东北汉子和陈枫同时指着对方,我指着东北汉子,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管他呢,这世道谁都帮亲不帮理,况且他对我也动了手。
陈大良愤怒:“到底是谁?”
我说:“陈经理,这已经非常明显好不好,你看陈枫的身形会对一个庞然大物动手吗?换了你是他你有没有那么勇敢?”
“是我,我承认。”东北汉子认了,“但事情的起因是陈枫到处乱说我的坏话,无中生有诽谤我,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吧?”
“那么你觉得打架就能解决问题?你这个星期的奖金没有了,再有下一次,直接解雇。”陈大良哼了一声,转向陈枫道,“你到处说别人的坏话已经不是一次二次,我曾经就严重的警告过你,这是你咎由自取的,回去好好反思两天吧!”
陈枫一脸无辜,我则一脸疑惑,回去反思两天是什么意思?
“至于陈熙,劝架对吧?但为什么我看见你动手,因为你动手才导致我受伤,这责任你逃不了,你是领导,我没有权处理你,不过我会如实上报。”
我笑了笑:“随便你,现在能走没有?”
陈大良挥挥手,我立刻拉着陈枫跑了。
回到我的办公室,我问陈枫:“怎么回事?你说什么坏话了?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人生有两种境界,一是痛而不言,二是笑而不语。”
陈枫无辜的语调:“我什么都没说,莫名其妙的,一出门口就挨揍。”
“你刚才不解释?”
“和陈大良能解释清楚吗?”陈枫叹了口气,“哎,好日子已经到头,回去反思两天是暗语,意思让我主动辞职啊,否则就解雇。”
我很吃惊:“不是吧?”
“这是陈大良的老招数,直接解雇怕一旦有问题无法向上面交代,所以用这种推卸责任的方式,我只是觉得不值,我又没直接得罪他,就说了几句被他听见。”
“去死,不活该。”说了几句被捉现成还说没直接得罪,难道当面说才叫直接得罪?“你可以当领悟不到他的意思,他不是怕上面吗?不一定会解雇。”
陈枫假笑:“死赖着不走能斗得过他?反正今天谢了,那些问题不用你操心,员工守则我帮你抄,这事你也挺冤枉的。”
“抄什么,凭啥我没犯错得抄啊?我就不写,看他怎么着。”
陈枫摇着脑袋离开了我的办公室,那时候已经下班,我本来打算去找宁凝,走到半路何灵珊一个电话打进来问我在什么地方?让我原地等,她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何灵珊来了,我一上车她就说:“姐带你去谈生意,租栋办公楼。”
“哦,让我当护花使者呢!”
何灵珊笑道:“是护姐,对方挺难缠的,是个老女人,电话里听声音就不舒服。”
老女人为何要我去?我何德何能?这种情况比较适合林顶阳,当下我说:“跟你说个事,我那个朋友林顶阳,失业了。”
“真的吗?”何灵珊笑的有点诡异,“过来帮我吧,他做业务,我缺这种人。”
“他说不想打工,想……入股。”
何灵珊很为难的表情:“我这边已经分配好,他要多少?入股不是不可以,从我这里挪一点给他,或者我可以和他谈干股合同,我们投资很大,我不知道……他大概有多少钱,入股少基本没有用,入股多了我不可能分那么多出去给他。”
“他有……五十万。”
何灵珊大笑,笑了一阵说:“没问题,给他五十万股份,要不让他一起过来,他就做这个工作,比你会说话,指不定更容易搞定对方。”
事情是不是有点过于顺利?我觉得难以启齿,何灵珊却那么大方。当然,我必须承认林顶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帮手,一张嘴能把石头说出花,做事又踏实。
当下,我给林顶阳打电话,那王八蛋很高兴,迫不及待出门等,何灵珊开车过去接他上车,他嘴巴甜的都把何灵珊当她姐了。
谈生意讲究排场,不管是大到吓人的大生意,还是小到可怜的小生意,排场无疑都十分壮观,至少是大酒店的级别,有人说这是国情,面子工程,谁知道呢?反正何灵珊也俗气了一回,是在大酒店,我们先到的,走进了一个豪华的大包间。
“不就谈个生意吗?至于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林顶阳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何灵珊说:“不能这么说,我们不是装,不是俗气,而是必须让对方感受到诚意,以及实力,排场不重要,却是必须的。好比穿衣服,贵的便宜的都是一件,无论是贵是便宜都必须穿,因为人人都穿,往往一种商品人人都用的时候就会发展出市场,就会形成习惯消费懂吗?谈生意其实就是最大的商品交易,在这场交易里我们都要把最好的一面表现给对方取得好感、信任,延伸至合同,稳固与信任的合作才能无往而不利。”
林顶阳抓抓脑袋道:“有点深奥。”
何灵珊说:“慢慢学,接触多了见解就会形成。”
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前一分钟,对方来了,确实是个老女人,不过却是个风味犹存的老女人,身材保养的还不错,还有个好名字,袁艳。但是,身上的香水味道太浓烈,我老想打喷嚏。除了这个老女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看样子是司机兼助理,提着包走在后面。
相互介绍过,彼此一番寒暄过后,入座了,茶艺师开始煮茶,斟好走到一边后那个老女人转入正题道:“何小姐,你的价格方案,坦白说吧,我很难接受,两个都很难接受,我还是觉得用逐年递增的方式比较好,这样对我会有保障一些。”
“同意。”何灵珊笑道,“不过,袁总,我们同样需要保障,做生意应该双赢不是吗?我们提的方案在你看来固然有风险,但你要考虑一个问题,我们办公司本身就有风险,而你那么一大栋物业空着亦是消耗,拖一两个月其实已经足够抵消我们所分歧那笔帐。”
袁总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想到另一方案,以物换股,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如果同意可以立刻签合同。”
何灵珊没有言语,袁总再问,她表示先吃饭,然后直到酒足饭饱后才说:“袁总,我们各自都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对方的意见,如果真不行,只能下一次再合作,强求不是做生意,是结梁子,你看我说的对么?”
“对,生意不成仁义在。”袁总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办,先走了!”
“行,我送你出去。”
何灵珊去送袁总,林顶阳一起去,由于何灵珊的包包还在,加上买单前不能所有人都离开包间,所以我坐着并没有动。
几分钟后,何灵珊与林顶阳走回来,何灵珊说:“走了,弟弟。”
离开酒店,我开车,何灵珊对林顶阳说:“小股东,我之所以带你来不是让你参与谈,主要让你见光,明天你到袁总的物业附近转悠,所有附近适合做办公室的物业都去看,周围的中介也要去,同时间要搞清楚袁总的行踪,到什么地方吃午饭、晚饭,你就约别的物业业主到那里谈,对方怎么开价你都不要拒绝,而且要表现出乐意接受的模样,反正要给袁总看见一种假相,明白没有?这就是你明天的工作内容,你会不会开车?你要开个车去。”
林顶阳为难道:“会是会,但我没有车。”
“我给你弄一辆。”
林顶阳还是为难:“那……其实我不会你说那些工作,我只会。”
“现学现卖,你以为给你股份不用干活?磨练磨练也好,记住两个字:沉静。不要慌,不要露出马脚,表演好了这个事就万事大吉,否则没好结果。”
林顶阳一脸恶寒,感觉好大压力吧,我听着都觉得压力大,事情太复杂了,要同时间兼顾那么多,一个人能做过来吗?
“听见没有?”何灵珊拍了呆呆的林顶阳的肩膀一下,“给点反应。”
“好大压力。”
“压力就是动力,这个事情只能你去,我不能去,因为是我找袁总谈的,又去找别的人谈,显得不尊重她。关键是,到时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再去求袁总,就给了她抬价的资本。虽然你去也是我的意思,但我们至少没有撕破脸皮,我可以不承认。”
林顶阳说:“有点复杂,并且我发现你跟个演员一样。”
“成功的生意人本身就是最好的演员,因为只有一次机会,没有重拍。这个任务就这样定了,算是考验,如果你弄砸,我要重新考虑要不要给你入股。”
林顶阳无语,我更无语,压力是动力没错,但并非对任何人都适用。
何灵珊继续和林顶阳说些需要注意的细节,我越听越觉得何灵珊是个强悍的女人,比想象中要强悍,或者与凌倩相比有距离,与凌倩相比亦有距离,但显然不会太大。我甚至觉得,何灵珊在擎天集团里压根就没有全力以赴,反而有点刻意隐藏自己的才华。
他感情擎天集团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明里都装孙子,其实一个个厉害着。犹如曹方怡,我第一次见她听她说话就觉得是个厉害的女人,凌倩让我去害她,我实在担心,会不会害她不成反而被整到伤痕累累?这事看来真的不能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