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是s市有名的土豪暴发户,即使是一些老牌的公司,有时候也不得不为金钱折腰,对夏家人颇为热情。
夏友军这次回国,前来接机的人,大大小小的站了一圈,除了公司的人外,就都是夏父和夏母的亲戚了。夏友军在家里排行第五,上面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都是依靠他吃饭的。
没办法,谁让公司是夏友军的,他们能怎么办?
相对而言,夏母家的人就少多了,就一个不争气的弟弟,整天过来啃姐姐吃饭,好在汤芳和夏友军有钱,也就不计较这点小事了。
夏天祥下飞机后就放下了手机,自觉的凑到了一群兄弟中去打招呼,态度不错,当然,对姐妹们就……相当敷衍了,随随便便的喊一声,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直接不搭理了。
女人们也不介意,依旧乐呵呵的,应该是习惯了。
夏祈冷眼站在一旁,看着这畸形的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上车回了夏家的别墅,一些不熟悉的外人都走后,夏友军的哥哥的妻子幽幽的叹一口气,看似可惜,实际上幸灾乐祸道:“听说夏祈离婚了,哎呦喂!这不是才结婚的吗?怎么就离了?”
三个姑姑和他们的子女不吱声,坐上壁观。
汤芳面色不虞,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可在妯娌面前还要端着,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离了就离了,就我们家小祈的样子,还愁找不到好男人嘛?”
自家人指责是一回事,但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话是这么说,但这离过婚的女人,始终是不一样。”女人看了眼夏祈,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你瞅瞅谢家的闺女,本来日子过的好好的,偏要离婚,再婚找了有儿有女的,当人后妈,辛苦啊!”
“……”汤芳脸都要笑僵了,心里暗骂对方不识好歹,多管闲事。
“像我们家娟娟,马上就要订婚了,你以后可不能学妹妹,知道吗?”
“妈你放心,我和陈贺感情可好了。”夏娟上前一步,嘴里乖乖应着母亲的话,眼神却时不时的扫过夏祈,里面充满了一股子迷之优越感。
年关将至,天气琢渐回暖。
夏祈今天里面穿了一件黑色带细闪的长裙,外面套着剪裁良好的驼色大衣,脚上踩着同色系的高跟鞋,柔顺的长发及腰,发尾微卷。
由于乘坐飞机的缘故,她今天没化妆,纯素颜,毫无瑕疵的雪白皮肤展露在众人的面前,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卷翘的睫毛漆黑如鸦羽,自带眼线,漆黑的双眸宛若明亮的黑曜石,让见而忘俗。
在末世生存过的人,永远懂得如何收敛气势,将自己隐藏起来,免得被敌人或者高等丧尸发觉。
夏祈没说话之前,所有人一致的将她忽略了。
只是个没有继承权的小姑娘,生性懦弱乖巧,不会惹事,就算欺负到她头上,她也不敢说什么。可这会儿……众人却觉得,他们好像……误解了什么?
“伯母。”女人朱唇微启,笑容纯良和善,偏偏嘴里吐出的话,却十分扎人,“我离婚后,拿到了魏修然两套别墅,三辆豪车,顺带加魏氏百分之一的股份,不知道三堂姐结婚时,堂姐夫给了多少彩礼啊?”
“你——”妇女想着别墅眼热,只能拿股份出来攻击,“区区百分之一而已。”
夏祈闻言,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直到对方坐立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她再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您知道魏氏的总资产是多少吗?”
妇人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目前大概是……一百八十多亿吧,它的百分之一就是……一亿八千万。”夏祈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右手捧着脸,白莲花气质爆表,“唉!虽然我不下想收,但他一直都叫我拿着,说是给我的补偿,唉!我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了。”
这……这么多吗?
在场的众人,除了夏祈一家,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那可是一亿八千万,给这么多钱,离婚算什么?随便离都ok。
夏家人原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境小康,是夏友军挖矿挖富了的,后面他吃肉,兄弟姐妹们跟着喝汤,勉勉强强的步入了小富豪的行列。
他们一家人的总资产,加起来还不到一亿,结果…年仅23岁的夏祈,就一跃成为了个小富翁。
这中间的落差……让人心生绝望。
最开始嘲讽的妇人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特别没有底气的咕哝了一句‘反正你就是离过婚了’后,就没了下文。
夏祈起身拍了拍堂姐的肩膀,态度自然大方道:“男人家里穷不要紧,对你好就够了,彩礼什么的,咱们可以少要一点,比如……我的一半就差不多了。”
夏娟听的脸都绿了。
一亿八千万的一半是多少?九千万,男方是疯了才会给这么多彩礼……不对,夏祈的前夫……貌似就是个疯子。她心中郁闷极了,给那么多钱干嘛,败家子,浪费。
夏娟就比夏祈大一岁,两个人小时候经常被拿出来比较。偏偏夏祈比夏娟漂亮、懂事、还学习好,于是,每次夏家三伯责怪人时,都会把夏祈拿出来当例子。
自然而然的,夏娟就开始仇视夏祈了。
本来这次想着能看夏祈出丑,夏娟饭都能多吃一碗,结果呢?最后还是他们家丢脸丢大发了。
接下来的聚餐时间,夏家人都安分多了,没谁敢不长眼的来招惹夏祈,当然,也没几个找她聊天说话的。夏祈自个儿也乐得轻松,吃完饭就悠哉的坐在一边儿看电影。
夏祈刚刚说的并不是唬人的,如果她愿意卖掉魏氏的股份,一亿八千万妥妥的,可是能下金丹的老母鸡,自然是不买的。
每年吃分红,美滋滋。
……
…………
过年期间,总是很忙碌,串门走亲戚,互相商业吹捧。
夏家人就算重男轻女,不满夏祈离婚的事,那也是相对而言,面对外人的询问或者试探,话里话外自然是偏帮女儿的,就连一向羁傲不逊的夏天祥,也知道向着自家人。
这个年,过得比夏祈想象中要舒服。
虽然还有一部分人歧视女性,觉得离婚后的女人就‘不值钱’了,但夏祈不是会吃亏的人,四两拨千斤的就给顶回去了,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b市。
宽阔的魏家老宅一片静默,带着时光沉淀的的气息。
魏修然腰背挺拔的坐在餐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午餐,抬手投足间气质优雅,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们,西装革履,气度非凡。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袭加绒旗袍,外面披着雪白的坎肩,头发在脑后挽成发鬓,耳朵上和脖子上带着雪白的珍珠,她身材苗条,五官秀美,眉目中带着一股子哀怨之气,惹人垂怜。
“小然,你说,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不知过了多久,妇人幽幽的开口,“今天是初四,他要陪我去娘家的。”
魏修然吞下嘴里的汤,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二十三分,他平静道:“他不会回来的。”
“会的,他答应了我的。“
“昨天晚上两点多,他就出门了。”魏修然加重了语气,再次道:“他不会回来的。”
“闭嘴!小然,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别自欺欺人了,他去了另一个女人家里,不会再记得你了。”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嘴里说的是血缘上的父亲,他的态度却平静到诡异,宛如在说着陌生人的事一样。
女人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原本秀美的五官琢渐扭曲,双眸中带着病态的戾气,她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般,用力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汤汁饭菜弄脏了她的衣服。
“闭嘴!我说了让你闭嘴的,说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的。”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不!或者说,她本来就和疯子无疑。
只不过疯子真的疯了,而她是明明清醒着,却做着和疯子一样的事。
“我要让你关禁闭……说谎的孩子,会让妈妈讨厌的。”
“你真的爱着他吗?”
“爱?如果我不爱他,我会是现在的样子吗?”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嗓音尖锐让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他明明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是我的,我的!!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不然他怎么会走?”
男人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阳光沿着玻璃射入到室内,他逆着光,眼眸深邃如深潭,眼底的寒意,让妇人不自觉的僵硬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张嘴,如同魔鬼的低语,引诱着世人的堕落。
“我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定要剪掉她的翅膀,折断她的双腿,让她只能依靠我而生存,让我成为她唯一的选择。而不是像你一样,嘴里说着爱,却只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
“他手里早已经没了魏氏的股份,吃的用的穿的,基本都是刷我的副卡,老爷子也不管事,我帮你把他的卡停了如何?”
“拿着它,去将他圈养起来吧。”
他对这两个人的情情爱爱早已厌烦,如今魏氏全都被他把握住,曾经扶持私生子上位,意图谋害他的父亲,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男人唇角含笑的推过去一张信用卡,黑色的卡面,如同深不见底的地狱,一旦触摸,便彻底的堕落。
女人屏住呼吸,纤细的手指颤了颤,抬起手,缓缓的拿起,卡面的边缘咯的她手心隐隐作痛,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的握住,再也不松手。
“去把,将他抢回来,然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