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凄厉的狗嘶,流浪狗被黑歌按倒在地。黑歌右手前探,一抓插入它的胸口,鲜血淋漓的心脏就这么被掏了出来。
血腥的心脏在黑歌眼前就像人间最美味的珍馐,他狼吞虎咽的将之吞下,一众酣畅淋漓的感觉随之而来。他觉得自己像是浸泡在世间最舒适的温泉里,每根毛孔,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了,那超脱的舒适感直让他想要呻YIN出生。
他真的叫了,双臂平举,仰天长啸,“吼……”
舒适的感觉退去,贪婪的唾液渐渐消失,迷离的眼神消散转而化作无限的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它这是来救我呀!我却把它的心给吃了。”黑歌看着血淋淋的双手,以及流浪狗开膛破腹的尸体,他对刚刚发生的血腥一幕感到恐惧,更为自己的邪恶行径感到羞耻。
可是,他很快发现,在吃下心脏之后,他失去了力量恢复了不少,并仍在持续恢复着。刚辞暗淡到几近透明的影子,变成了灰色,月光照耀下影子的颜色仍在变深。
难道……心脏能给我的力量充能?
他说的不完全对,死神侍从作为灵魂的收割者,灵魂才是他们力量的真正源泉。就在刚才,黑歌掠夺了流浪狗的灵魂,他虚弱的力量因此得到了补充。
“死神的侍从,果然是邪恶的存在。”黑歌平生第一次对自己超凡的力量感到憎恶,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他明白弱肉强食的世界讲究适者生存,就像狼会吃兔、人会吃肉一样,要想舒服的活下去就免不了杀戮。
杀条流浪狗代价算小的了,总好过吃掉刚才那肥硕超市收银员的心肝。
黑歌安慰自己一番,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他走到路边的小河旁,用河水洗去脸上、手上的血污,又用凉水猛激了下双眼,这才放下心中的愧疚。他知道没有时间自爱自怜,还有人在等他守护。
其实“莫斯科大转盘”距离莱度的家已经不远了。
回去的路上,黑歌一直在想今日被炸一事。
维嘉说凶手是个女人……真的是切列帕赫吗?
可是如果是她,她完全有机会趁我在警局这段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莱度,为什么反而选择了我?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管凶手是谁,显然在她心目中我是她全盘计划的最大威胁。
黑歌一路边走边想穿过小河,路的另一边就是度特街,街上转个弯就是17号,那里就是莱度的家。
离莱度家老远,黑歌依稀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二楼的书房因为改成了监控室,而监控室里应该24小时有人,所以监控室的灯应该开着,至少也应该发出显示器的亮光。
但是眼前的监控室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黑歌心中霎时警铃大作,一个纵身越过三米多高的围墙和铁丝网。在这座院子里呆了一天多,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分外熟悉,落地后翻滚,不但轻巧的卸掉下落的冲力,将声音降到最低,还顺势藏到院中那株松树的后面。
院子里空空如也,没有人影。但是他敏锐的嗅觉很快在空气中捕捉到了血腥的味道。
他避开窗户和摄像头的视野,顺着血腥气寻去。果然,在莱度夫人精心侍弄的花丛中躺着两名面色番紫的警察。他们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乃是中剧毒而死。
响尾蛇毒?黑歌神色凝重,暗道一声不好。他躬身匍匐数米,藏到了院落的东南角,这里是院落里他亲手布置的全方位摄像头唯一的死角。
初来莱度家时,黑歌经过细致勘察后发现,这个位于院落东南方的角落与门窗等直接的通路完全隔离,并不适合杀手潜入,唯一可以闯进屋中的方式只有攀爬那根生锈的排水管,但是当有人爬水管的时候,黑歌却可以凭借超人的厅里听到攀爬管道发出的金属脆响提前警觉,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专门安装一个监控位。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是明智的,至少为他无声无息进入屋子留下了一条畅通的通道。
黑歌双脚蹬地纵身飞跃,在即将力竭下坠的时候,他探出两根手指夹住排水管凸起的螺丝用力一扥,悬在半空中转向侧跃,一把扒住监控室的窗台。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无比流畅,宛若黑夜里的蝙蝠捕住猎物后呼啸而去。
黑歌扒着窗沿探出半个脑袋观察房间里的景象。监控室里两具尸体四仰八叉的堆在离窗不远的墙根下,这二人都是警察,其中一人是今夜负责守在监视器旁监视全景,另一人则在客厅守夜。
时至此刻,警察局派来的五名警察中有四个人的尸体被黑歌找到。还有一人不知死活。
除了两具尸体,屋子还有一人,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分屏显示器。从侧面看,此人并不壮硕,身体相对淡薄,头发是黑色,自来卷严重,眼窝深陷,鼻梁挺高,留着三公分多长的大胡子,像是阿拉伯人。
黑歌不敢耽误时间,从墙上掰下一块松动的石块,扔到了院子里。石块落地发出的碰撞声立刻引起了杀手们的警觉,无线电里传出一串陌生的外语。
监控室里的疑似阿拉伯人观察显示器的注意力愈发集中,在确定显示器里没有可疑目标后,谨慎的他掏出手枪来到了窗前,缓缓地打开窗栓,将半个脑袋探出窗外扫视院中景象。
他的这番举动早在黑歌的计划之中,所以丢掉石块之后,黑歌立刻挪动身躯,扒住窗台的边缘,整个身子掩在了窗台的下面,躲在了疑似阿拉伯人的杀手视线的盲区里。
就在杀手认为院落里一切正常,准备探头回屋的时候,黑歌快速抽刀,右手猛拍窗台,左手刀直刺而出。
杀手只觉勃颈上一股凉风激刺而来,下一刻太玄刀就贯穿了他的脖颈。他瞪大眼睛捂着脖子向后仰倒。气管破裂使得他无法呼喊,只能发出轻微的咕咕声。颈动脉涌出的血液顺着他的嘴涌了出来堵住了他的喉头,顷刻之间他连咕咕声都喊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