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次战役的硝烟还没有散去,下一场的战火便又燃起。
瞿墨的脸上明显压抑着怒气,他看向朔国军队扎营的地方,目光中有刺骨的冰寒。
尉迟雍,他是想玩命了吗?
吕通带兵走在前方,他的身旁依旧是身着铠甲的弄月,弄月也是一脸严肃,丝毫不见往日笑眉笑眼的模样。
今日尉迟雍居然没有站在城楼上观战,弄月隐隐觉出一丝不妥,却还是按捺于心底没有说出来。吕通悄悄凑过身跟弄月嘟囔了一句:“岳兄,我隐见不妥啊。”朔军明明刚刚从上次的战斗中败下阵来,怎的士气不减反增?其主帅也是一副胸有成竹之相,让人疑惑。
弄月点点头轻声道:“岳某也有如此想法。”
但既兵已出城,已然没有再退回去的可能,否则便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不宜再做多想,吕通拿出雄纠纠气昂昂之态昂首向前,双方在开战鸣鼓之际各自行使战术,面对勇猛的朔军,洛国军队只能采取攻防皆可的鹤翼阵,但此次朔军也不同上次一样盲目进攻,此次采用了迂回战术,避开鹤翼锋芒,专挑薄弱的地方重点突破,俨然没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站在高处的瞿墨微微蹙了眉头,一股极为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极目望去却未发现异常。
但是,他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
他们在拖延时间……
可是如此拖延是要等什么呢?
吕通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骑马一路战至最前方,令旗挥动间已然做了收兵的手势。洛军一面抵御,一面以最快的速度收回阵势,就在他们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从后面传来了奔腾的马蹄声。
瞿墨微微侧头,便看见了尉迟雍一身银色的铠甲,带着大批的人马从后面包抄而来。吕通大惊,瞪大了眼睛喊道:“快撤!”
洛军顿时乱了阵脚,弄月一马当先试图杀出一条路来,尉迟雍见状也策马而来,与弄月缠斗在一起,接着又冲来几个士兵也将弄月围住,几人围困,弄月最终不敌,被尉迟雍一枪击下了马。
吕通看见弄月被擒,立马暴喝一声冲了过来,弄月眼看着他被几人包围,但吕通胜在勇猛,招招拼命,周围竟是没有一个人敢栏,他闯至那几人身侧,伸手便将弄月拉上了马,尉迟雍在远处摆摆手,示意下属莫要再去管他们。
吕通带着弄月竟然又折了回去,身为主帅,他不能独自逃脱。他手持帅旗有条不紊地指挥大军撤退,将近三十万的军队虽然没有全部全身而退,但起码有一般都已退回城内,再看尉迟雍身后渐渐逼近的大队人马居然将近有二十多万。
瞿墨站在城楼之上,眉头紧蹙,看来此次尉迟雍真是下了血本了。
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尉迟雍骑在马上气定神闲地立于城门之前,身后的援军也渐渐停止前进勒马立于两侧,而被他们团团围住的是洛国此次出战的几乎一半将士。
尉迟雍淡淡笑了,一双琉璃目中闪烁着自信的神采,他朝城楼上的瞿墨摆摆手,瞿墨冷冷扬眉,没有想到情势竟会如此逆转。看来尉迟雍大概早已计划安排好,只等着他千里迢迢赶着来上钩。
他瞿墨精明一世,今日竟栽了如此一个大跟头。
下面被朔军包围的洛国将士们持着刀剑站在吕通和弄月身后,随时准备决一死战,吕通憨厚的脸上怒气冲冲,他朝着弄月道:“奶奶的,竟然玩阴的!”
弄月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战场之上没有阴与不阴,谁胜了谁就是王者,吕通正义感颇强,他不会懂。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降至了冰点,而尉迟雍却还是一脸风淡云轻,他朝瞿墨招招手道:“可有兴趣下来谈谈?”
吕通大喊:“尉迟雍要杀要剐随你便,有本事咱们再打一仗,你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雍扭过头去笑眯眯地道:“别吵,我在和他说话。”
吕通一愣,瞪大了眼又要开骂:“奶奶的……”刚出口一半的话被弄月拦下,她朝他使了个眼色,吕通不甘心地又骂咧了几句才不吱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