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尉迟昊从身后侍卫的腰间抽出来银晃晃的一把刀,说话间就比在了苏墨画细嫩的脖颈上,金属带来的丝丝凉意从脖子一直透到了苏墨画的心上,接着她就听到了尉迟昊的声音:“不然的话我便轻轻拉一下这把刀,咂咂,这么细这么白的脖子,就这么——断了,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
尉迟昊的声音一直传到了瞿墨的耳朵中,他听见他说:“那样的话,不知道你的皇位是不是还能安心坐下去?”
是啊,若没有了这个女子,他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即便是整个天下都属于了他,那他也是一个孤家寡人。再也没有了一个人温软得像猫,却又尖锐得像刺猬,她曾经差一点就属于他,若是他抛掉皇位抛掉一切,她就会属于他。
可是,他,不能啊。
“你朔国也是一个堂堂大国,想当初安陆王也是铮铮铁骨的汉子,怎的今日竟做出这般让人瞧不起的事情?竟要拿一个女子来要挟人,这种小人之举怎能上得了台面?”瞿墨怒骂道。
“哼,本太子既然敢做就不怕人说,本太子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他尉迟雍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太子管不着,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我尉迟昊,你就要照着我的来。休要管本太子的举措是否上得了台面,那不该是你洛皇可以干涉的事情。”尉迟昊抬抬眉毛,神情傲慢。
瞿墨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朕都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
听他说完,苏墨画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她的目光依旧安静而沉默,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一个没有声音的影子一样。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结果是什么样的,也与她无关。她只是个卒子,要死便死要活便活。
活下去尚且不说,可这死法她却是要挑上一挑,即便是粉身碎骨,她也不要做那刀下亡魂。
“那就要看你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了。”尉迟昊将鼻尖凑到苏墨画的脸侧,就这披风的绒毛在她的脸颊磨蹭了两次,随后再次咂声道:“咂咂,这样的美人儿本太子都有些心动了,不知道洛皇是不是也被迷得神魂颠倒呢。”
瞿墨目光如剑,直直地射了过去,尉迟昊只觉得脑门冰凉,但他到底还是不以为意,若目光能杀死人,那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瞿墨双拳紧握青筋尽显,口中却说不出什么。
“况且我朔国也不是要怎样亏待你洛国的子民,只要你洛皇同意归顺,那我朔国也定当好生待你的子民。”尉迟昊目光一扫,看着下面目光殷切的洛国士兵,他笑道:“当然这些士兵,本太子也保证会厚待他们。所以说,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瞿墨听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不得不说,他——动摇了。
若是,若是如此,那他……
可就在这时,城墙下面忽然响起震天响声,那些穿着铠甲的洛国士兵都齐声喊道:“驱敌国,护洛国!驱敌国,护洛国!天下一天非洛国莫属!”
瞿墨的身形大大地颤了一下,他一身明黄站在一片莹白之上显得分外高大鲜明,他是洛国子民的神,他们寄希望于他,希望他带着他们走向大统。可是,可是那个女子,瞿墨的目光又投到了苏墨画的脸上,他舍不得啊……
“洛皇,不要再犹豫了,就照本太子说的做吧,你仍旧做你的洛皇,只需要归顺我朔国,那你不仅可以消除了这场战争,你同样还能抱得美人归。”尉迟昊脸上的笑意更盛:“虽然,本太子也很舍不得吧。”
苏墨画皱皱眉,却不动声色,只是目光愈发黯淡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之久,对面的瞿墨依旧没什么动作,尉迟昊却等的没了耐心,他的手在风中也冻得有些没了知觉。一阵寒风吹来,他握着刀柄的手一抖,苏墨画的脖子上便现出了一道血痕,鲜艳的红色液体顺着她的细嫩白皙的脖子流了下来,在夹杂着雪气的空气中那血液微微有些凝滞。
苏墨画却像是没了知觉般,只皱皱没有后,连吭也没有吭一声。
倒是尉迟昊先舍不得了,他的目光沉重,看着对面瞿墨的眼神也忍不住狠厉了起来。他将那柄刀递给身后的人,伸手从后面拥住了苏墨画,他的头搁在了苏墨画的肩膀上,温热的舌尖舔在那些还为凝固的血液上,咸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收回了舌头。
他的目光邪狞,唇轻轻印在苏墨画的脖子上,他挑衅道:“真是罪过,伤了这样玉做的美人儿,本太子心有疼惜便替你尽了这份责吧,不过不知道洛皇还要在这冷风中站多久?你耐得住,我们可是耐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