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雍行动神速,很快就带了以针灸闻名的太医前来,进门之时他有意无意地扫了床边一眼。太医看过了苏墨画的情况,表示针灸之法可行,三人间互相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都悄然退到了一边。
因为苏墨画的沉睡,所以只能靠针灸痛穴让她吃痛惊醒,太医第一针下去的时候站在床边的三人都明显地看到苏墨画的眉皱了一下,接着又是第二针,这第二针扎在了手臂上,苏墨画的手臂立马痉挛地抽搐,疼痛之色爬满眉间。
太医看了尉迟雍一眼,尉迟雍点点头示意继续扎下去,太医凝神又将一针顺着手臂扎在肩窝上,只听得苏墨画的口中传出难耐的痛苦之声。繁星已然有些受不了,眼巴巴地看着太医,眼睛一动不动地瞅着太医手中那些银光闪闪的针。
一边的尉迟雍拍拍她的肩以作安慰,繁星回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瞿墨则一心关注着苏墨画的一举一动,只见她眉心紧蹙面部肌肉紧绷,神情痛苦难耐,若是可以,他真恨不得这一切都由他来承受。
太医擦拭了另一支银针,顺势扎到苏墨画的另一个肩窝里,似是太痛了,苏墨画开始了从内而外的挣扎,她太想动了可她却动不了,就连这可恶的痛也不住地袭击着她让她难以忍受。
苏墨画的头上渐渐地渗出了虚汗,一张小脸痛到惨白,瞿墨不忍地握住她的手,却不想那双细长的手早已紧握成拳,狠狠凸出的骨头甚至硌疼了他。
她虽不住挣扎,却仍无,苏醒的迹象,太医痛下狠心,接二连三地扎下去,苏墨画忍不住痛得全身痉挛面部抽搐,那模样怪异又痛苦,似百爪挠心又似凌迟削肉,苏墨画痛得满头大汗,她似乎全身都在挣扎,却总是醒不来。
站在床边的三人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竟要承受如此之痛,瞿墨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太医施针的手,他问:“有没有什么更快的方法?”
太医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只能扎头顶了。”他吁出一口气:“只怕她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有危险吗?”
“将她的嘴巴堵住,免得她受不了无意识时咬断了舌头,来两个人制住她的手脚让她不要乱动,施针之时需得精心凝神,还望各位都不要发出声响。”
三个人相对而视,繁星找了东西塞进苏墨画的口中,瞿墨和尉迟雍一左一右将苏墨画的手脚按住。太医调整好了呼吸之后便撸起衣袖聚精会神地开始施针,一根比其他的都还细长的银针在太医的轻轻旋动下一点一点扎进苏墨画头顶的穴位之上。
果然不出所料,苏墨画开始激烈的挣扎,因为嘴巴被堵上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苏墨画挣扎地十分厉害,尉迟雍和瞿墨两个大男人使尽了全力才险险将她按住,但手下的手臂和腿脚依旧在不停地抽搐挣扎。
太医的针越旋越深,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虚汗,针扎至深处,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却见苏墨画却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琉璃目瞪得赤红,繁星见状连忙取出她口中的纱布。却不想太医立马惊恐地喊道:“干什么?快堵上快堵上,她还未清醒!”
见在说话间,苏墨画的口中便流出了殷红的血,想是已经咬破了舌头,瞿墨用腿脚压住她的手臂,双手上前似钳子般捏开她的嘴骨,此刻苏墨画的口中已经鲜血涟涟,瞿墨使力将自己的手伸进去,刚伸进去苏墨画便条件反射地一口咬住,她有多疼就有多用力,瞿墨只觉得手上巨痛,只是再如何痛,也不及他的心疼。
“好了好了。”太医见苏墨画睁着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丝清明,他缓缓地将针旋出,扎针时疼抽针时亦疼,当银针都抽出去的那一霎那,苏墨画终于忍不住痛得大喊出来,由于手脚被制她动不了不然她真的可能会发狂。
苏墨画躺在床上喘息着看着床顶,眼中含泪唇上带血,她的神情无辜又受伤。扭过头的时候,瞿墨赶忙凑过去,还未来得及说出什么,他便看见苏墨画的唇角抿出委屈的弧度,她恍惚地凑向他糯软道:“哥哥,我疼。”
瞿墨的心忽然尖锐地疼痛起来,比方才的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