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俭又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卑衍,此人可是咱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啊。”
卑衍是辽东大将,另一位是祚,祚领军在外,主要负责对魏防御,而卑衍就在襄平,主要负责辽东内部的军务。
想要颠覆辽东,扶持公孙恭上位,将公孙渊赶下台,必须争取到卑衍的支持才行。
罗宪摇了摇头道:“找卑衍,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俭急了:“那是什么时候?我父亲他……”
“傅兄……”罗宪闻言脸色一正,双手抓着傅俭的肩膀说道:“你的智谋本不下于我,可是因为傅将军的关系,你的心境已经全乱了,现在思考完全都不经过脑子。
我们只有两个人,靠我们两个人想要颠覆辽东何其艰难?请你冷静一些,否则我便一个帮手都没有了。”
傅俭不仅武艺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不比罗宪要差,可是关心则乱,这两天他的表现并不好,基本上都是罗宪在出主意。
罗宪虽然聪明,但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此刻他也感受到了压力,只得跟傅俭坦白。
傅俭闻言沉默下来,见罗宪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不由得说道:“抱歉,是我关心则乱,现在咱们冷静下来想一些,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罗宪见此笑道:“好,卑衍此人这两天我也调查过,此人乃是纯粹的武夫,对于自己的勇武非常自信,想要争取到他的支持,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成功的。”
一般没见过世面的武将,都是骄傲自大之辈,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比如三国演义之中荆南的武将邢道荣便是这样,刘备诸葛亮打过来他,他还胡吹大气说要生擒二人,可谓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目前卑衍就是邢道荣这种人,卑衍没见过世面,觉得自己武艺高强,大汉的名头还吓不到他,现在去拉拢他,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自投罗网。
傅俭冷静下来,思索道:“而且卑衍虽然掌控大量的兵马,但是其麾下的士兵,真正的主人却是公孙渊。就算咱们能拉拢到卑衍,其麾下兵马,也未必愿意跟着咱们一起干。
所以在拉拢卑衍之前,必须……”
“造势!”
傅俭还未说完,一旁的罗宪轻声吐出了两个字。
傅俭闻言看向罗宪,二人相视一笑。
第一天一早。
宗预所在的驿站之中。
宗预将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对着众人说道:“稍后我便与傅将军前去面见公孙渊,此去前途未卜,祸福难料。
这些钱财你们拿着,我与傅将军走后,你们就离开客栈,去找罗宪和傅俭。
另外魏国方面也派了使者过来,他们肯定是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只怕魏国境内有兵马在拦截。你们拿着钱财在辽东多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在回大汉。
不过千万记住,要隐藏身份。
当然,我若是成功拉拢到了公孙渊,你们便回来。”
宗预说罢,拿出一个袋子交给了为首的一个士兵。
士兵红着眼睛,叫道:“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大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更何况按照律法,我们抛弃正使独自回去,也得当斩!”
宗预摆了摆手道:“胡闹,你们都是有家小的人,不要意气用事,回去之后好好上阵杀敌戴罪立功就是了,快走!”
被宗预说了一顿,一众士兵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傅将军,咱们走吧!”
宗预与傅肜换上了官服,带着证明身份的印信以及圣旨,向着太守府而去。
此刻罗宪二人也早早起床,来到了宗预居住的驿站外面盯着。
拿着士兵出了府,便被罗宪招了去。
罗宪了解宗预,知道他不会让士兵们冒险,肯定会遣散他们,所以罗宪一大早便到这里等着,将士兵距离起来。
这些士兵也有十几人,多少也能帮上些忙。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宗预傅肜二人来到太守府,便被士兵给拦了下来。
宗预正色道:“我们是大汉使者,奉天子之命,有事与你们太守相商,速去通报。”
“请进,我这就去通知太守大人。”
士兵闻言不敢怠慢,连忙请二人进去,随后去通知公孙渊。
与此同时,毋丘秀在太守府安插的眼线也将此事告诉了毋丘秀。
毋丘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往了太守府。
时辰尚早,且辽东之地冬日又寒冷刺骨,公孙渊尚未起床,仍在被窝里享受美人的软玉温香。
“主公,主公……”
公孙渊虽然还没起来,但已经醒了,听见门外的呼叫声,怒喝道:“大清早瞎叫唤什么?”
“主公,有大汉使者求见!”
“什么?他们在哪?”
“已经请到偏殿奉茶了。”
公孙渊回应道:“知道了,好生招待,我这就过去,另外再将赵泯他们请过来。”
公孙渊虽然野心勃勃,心里也猜到了大汉使者的来意,不过他也不想得罪大汉,便老老实实起床穿衣,打算去见宗预。
正穿好衣服,门外又响起了士兵的声音:“主公,魏国也派了使者过来,说是要求见主公!”
“怎么魏国也派人来了?”公孙渊打开房门,对着士兵问道:“那魏国使臣呢?”
士兵回答道:“也请了进来,目前跟大汉使臣在一起。”
“什么?”公孙渊闻言眼睛一瞪,一脚揣在士兵身上:“你怎么办事的,竟然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公孙渊也不傻,知道大汉和魏国使者一起过来,肯定是得针锋相对。但他两个都不想得罪,没想到这个士兵居然将两批人安排到了一起。
这不是逼着他做出抉择吗?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士兵连连磕头认错,只是公孙渊却没注意到他嘴角的笑容。
大汉不像魏国,大汉距离辽东太远,没有什么势力。而魏国距离辽东很近,这些年在辽东经营了很多细作,这士兵就是其中之一,正是因为毋丘秀的要求,这士兵才将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