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初偏头,将眼泪擦掉,“你少跟我说这些!蠢就是蠢!少找理由!”
陆司璟摇摇头,拉着夏今惜的手微微捏了捏,“我们家弟弟还傲娇了,是吧。”
夏云初却眼睛一瞪,恶狠狠道,“谁是你家弟弟了?”
夏今惜难得的笑了出来,将眼里的湿润全都憋了回去,“是啊,阿璟不要脸,明明是我弟弟。”
真好!真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走,夏今惜昂头,非去捏捏云初的脸。
夏云初谁也不看,倒是没有反驳,就是耳根有些发烫。
“嘶,我这看守所到还成了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了?”一个穿着警服的人突然打开了门,对着三个人点了点头,“嗨!原来是陆大少啊!真是……怎么不早说呢,你看你!”
陆司璟疑惑道,“你认识我?”
刚才的温情他想着或许是一个契机,云初今惜难得机会,所以并没有通知什么人,这个人是怎么认识他的?
“哦,是这样,外面不是有人来接你们了嘛,这事儿啊,误会误会!”说着上前拍了拍夏云初,“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冲动,就是护姐如命,那也不能……那给人打伤打残了吃官司的可是你!好了好了,你们走吧走吧!”
说完转身就把门给大打开,给三人使了个眼色。
夏今惜被人牵着,还想去拉夏云初一起走,可是被避开了,她还是有些失望。
护姐如命?是这样吗?他都不愿意承认。
夏云初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对着警叔摸了摸鼻子,眼神倒是依然桀骜,“他该打,下次我还揍!”
“嘿,你这小子!”
夏今惜一步三回头,看到夏云初出来了才放心。只是,她没想到还会在这里见到何琳达。
“你来……干什么?”
所以,来接他们的人是陆靳寒?
夏今惜不自觉的往陆司璟身边靠了靠。
“他没来。”何琳达看穿了夏今惜一般,再看向陆司璟,“大少,车祸……没事吧?”
她挑了挑眉,看见两个人都带着伤,有点老弱病残凑在一堆了的节奏。
“你直接说目的。”
何琳达都来了,他们进看守所的事也肯定没瞒过陆靳寒,只是让人来接他们,倒是匪夷所思了。
何琳达也不尴尬,大少除了对夏今惜有些憨憨以外,对其他女人都是又刚又直的,她早就习惯了。对夏云初点了点头,“云初少爷,您该回去了。”
夏云初绷着张脸,“哼”了一声,看也不看谁甩手就走。
“这小子!”陆司璟皱眉,却被夏今惜拉了拉。
他……刚才拉了拉她的小手指。夏今惜若有所思,所以,云初是原谅她了吗?
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该害怕。
明明都打算让他这么恨下去,一辈子恨下去的。她真怕到时候自己舍不得走……
怎么见到人了,就忍不住了。这是她的亲弟弟,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了。仅限可能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想让彼此都温暖一点,可以吗?
矛盾,真是矛盾。
“怎么了?”陆司璟感觉到夏今惜的心不在焉。
夏今惜摇头,看着何琳达,“你把他支开,想和我说什么?”
依然是极度的不安全感,手用力的握着陆司璟的手。
“夏小姐,你上次和我说,你看见的那个和烟烟很相似的女人,还记得吗?她今天的生日宴会,邀请你。”
生日……
“生日?”夏今惜嘴唇动了动,“不对!不对!怎么会……”她眼睛有些发红,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是她和陆靳寒结婚的第一年,多少年了啊,八年了,八年前的今天。
她亲眼看见陆靳寒给宁烟点着生日灯,为她庆生,将她捧在了手心里当成了公主,为她提着公主裙,那么温柔,那么深情。
可是她记得,明明距离宁烟的生日有好些距离。
她眼睛有些涩,想去问问,不对啊,今天怎么可能是宁烟的生日,她是她的亲妹妹,她记得明明白白的。
宁烟走到她的面前,闪耀的公主裙衬托出她是何等卑微,她说,“姐姐,其实今天才是我的生日。只是你不知道……”
“他说,他只会对我好。”
没有炫耀,只是平静的,宁烟对着她的亲姐姐,说着她丈夫对她的甜言蜜语。
“你哪天生日我还不知道么!烟烟,他是你姐夫!”
“他不是我姐夫,他是我的……”
“啪!”那一次她没有忍住,狠狠的落下了那一巴掌。
“如果你们有情有义,为什么又要将我拉入这个漩涡里?烟烟,当初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你放手吧!”
“他是我哥哥。”
那一声很轻,她还想发火,可是却被匆匆过来的陆靳寒狠狠的一推。
“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夏今惜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陆靳寒有些讽刺,他一边狠狠的推她,一边又这样一副懊恼,想要来拉她又退缩的模样,到底是给谁看啊?
是怕这一年经营出来的恩爱夫妻形象被破坏了?
陆靳寒啊!轻而易举的爱,被她视如珍宝的爱,就那么廉价么?
“如今看来,嫁给你,我也很委屈。”
她刚想走,又被拉住了手腕。
陆靳寒眸光咄咄逼人,“嫁给我委屈?那你想嫁给谁?你说,你想嫁给谁?新婚之夜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怎么,还想着他?”
“你说什么?”她皱眉,“我喊谁了?”
“真是好一个夏今惜!好一个新婚之夜!”陆靳寒眸光冷厉,退后两步,松开了她却握向烟烟的手,十指相扣。
冷漠道,“滚吧!”
那一天,她又何其狼狈。连解释都没来得及,就被陆靳寒强制的赶了出去。
夜半他酒醉回来,却强制的要她履行夫妻义务……还一边喊着夏夏。
那么深情啊,就像为烟烟点生日灯的时候一样,嘴里轻柔的说着,
“夏夏,我爱你。”
夏夏,是宁烟吧?
这是羞辱?
她是绝没有办法忍受的,第二天便趁着他醒着,大家也都清醒的时候,当着陆靳寒的面也说了许多违心的话。
清晰而明确的表达着自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