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恍惚间,夏今惜手背上传来一阵温热。
她抬起头来,是那只金毛。
呵,陆靳寒又把它带了回来。
金毛就在她的一旁,舔了舔夏今惜沾染着血的双手。
“委屈你了,”夏今惜手柔柔的,在小狗耳朵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都是被囚着的,无可奈何,对不对?”
夏今惜笑,痴痴的笑着,她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了,怎么就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空虚呢。
忽然,金毛“汪”了一声。
“姐!”
那一声带着哽咽,夏今惜抬头,正是夏云初,在二楼的窗户边上。
他是爬上来的。
“云初!”夏今惜满是兴意的喊了一声,格外的高兴,忽然双眼朦胧,满满的泪意,一颗两颗,尽数跌落。
“云初,云初!是你么?”
夏云初奔过去,将姐姐抱在了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姐,我来晚了!走我带你走,好不好?”
夏今惜深深了喘了一口气,捂住闷的生疼的胸口,“好,走!”
她要离开。
她想离开。
即便是生是死,她都不愿意留在陆宅。
即便,她又得回到那个潮湿充满了绝望的地方,当然前提是,只要陆靳寒死了的话。
她急急的起身,头脑一阵眩晕,她眨了眨眼,想使劲儿的睁开眼睛,却无奈力不从心,继而失去了意识。最后那一眼,是云初焦急的眼眸。
她的弟弟,长大了,才多久没见啊,就变得沧桑了这么多。
“姐,我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罪了。”
……
陆靳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
他抬起手来,捂住被硬生生刺穿的胸口,经历过最疼的时候,此时此刻他似乎是麻木了,脸上无一丝一毫的表情。
医生说,只差半厘米,他就捡不回来这条命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仅仅三天,下了九次病危通知书。
四枪,一枪在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三枪几乎都在肩膀处。
要他命的时候,还不忘记要他疼,这就是夏今惜啊。
他不想醒过来的,夏今惜不是想要他死吗,有时候想想,就这么成全了她,其实……也不是不行。
即便是深度昏迷中,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夏今惜”的名字。
夏今惜,夏今惜……
他又那么的舍不得。
夏今惜还活着啊,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他怎么能走呢?他要回来,他要陪着她,他要把之前的欠她的,先一五一十的补偿给她,即便,她那么恨他,她永远恨他。
“对不起……”
陆靳寒闭上眼,眼角处隐隐透着晶莹泪花。
“总算是活过来了。”贺临洲倚靠在门边,微微叹了一声。
陆靳寒睁眼,“她呢?”
“她?谁啊?”贺临洲故作不知。
“夏今惜,她……怎么样?”
“不知道。”贺临洲点了一根烟,忽然想起这是病房,又将烟灭了,“她都要你的命了,你……”
“贺临洲,我后悔了。”陆靳寒定定的看着某个地方,可仔细一看,双眼有似乎并没有任何焦距,他梗着声音,“你们还真都是预言家啊,呵!”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