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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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于日的抢修,堤坝总算是保住了,虽然因为当时的决口,淹没了一部分良田,但因为诸葛云和他领来的将士拼命,那次的决口并没引发堤坝崩溃。*[*****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雨水渐小,多日不见的太阳也露面了,河堤上辛苦了很久的人哪怕不用玉河道台说也晓得堤坝会安然无恙,这场洪水他们平安渡过去了。

堤坝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一群人疯狂的拥抱,载歌载舞的庆祝难得的胜利。

诸葛云命手下的将士在河堤上歇息,婉拒玉河道台让他们去玉城接受百姓叩拜的建议。

玉河道台十分清楚,如果没有诸葛云在堤坝决口时候的表现,就没有这次抗洪的胜利。

“大人只需要记住皇上即可,请百姓向京城方向叩谢君恩,我不过是听从皇上的调派而已。”

诸葛云领兵一万六,这些骄兵悍将一旦入了玉城,不知玉城府衙会不会崩溃,玉城知府一准会给皇上上奏折,好不容易得了些许的功劳,诸葛云可不想回京后就被御史弹劾‘图谋不轨’。

换一个皇帝,诸葛云行事不会这么小心,当今皇帝……实在是一个让诸葛云忌惮的圣主。

在圣主的手下混日子,不得不谨慎呢。

诸葛云让将士原地歇息了半日,命他们在平缓处驻扎,并不准许他们进玉城和周围的小镇子,对身边的两镇提督说,“不远便是皇陵,也不知皇陵的状况如何,诚亲王殿下看守皇陵……万一糟了水灾……”

“大人,不如让人去打听皇陵状况如何?”

两镇都督眼睛锃亮锃亮的,谁都晓得挽救皇陵的价值,不厚道的说,他们都隐隐盼着皇陵出点状况,只要他们赶过去,哪怕皇陵渗水,对他们来说也是倾天的大功劳!

百姓的感激固然让他们得意,但皇上的赏赐才是他们追求的,升官发财还得指望着皇上。

诸葛云俊秀的脸庞上挂着淡笑,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头,“还用说么?”

两人心领神会的一笑,很快派人出去打听,不消片刻,来人回报,“皇陵不妙。”

玉河道台心想,这么一会就能探到消息?还不是想要去皇陵争点功劳?

官场上的事情,绝不能摆在明处说。

玉河道台虽然是个耿直的官员,可对诸葛云领兵前来是感激的,同时没有诸葛云他们,玉河道台早就以死谢罪了,于是他装作不知道,眼看着诸葛云带着精兵赶去皇陵……

“此后大金朝堂上又会出一员悍将,定国公选得好徒弟,诸葛老兄养得好儿子!”

玉河道台没有告诉诸葛云,他同纸糊御史是同年,私交还算不错,他在十年前见过诸葛云的,当年诸葛云俊美的如同仙童,才华横溢,天资聪颖,出口成章,谁能想到十年后,他会选择弃笔从戎?为了领军文国公都不做了!

对于诸葛云的选择,有很多人都嘲笑他脑袋抽抽了。

不知当诸葛云功成名就后,有多少人得会惊掉下巴。

……

诚亲王在诸葛云到达玉河河堤后,便直接带人返回了皇陵,阿琬还想再在河堤上动手脚,可诚亲王却制止了她,诚亲王只对阿琬说了一句话:“瞒不过他!”

炸开河堤的手下,诚亲王已经灭口了,若是再去炸河堤,诚亲王不敢保证会毫无破绽。

回到皇陵后,诚亲王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留在皇陵的人全部被人用迷药迷昏,皇陵四周的积水越来越多,引水渠道被人堵死……皇陵虽然不至有被冲垮的危险,但若是排水不畅的话,几处祖宗的帝陵很有可能会渗水。

皇陵有人来过?

看守皇陵本来用不上太多的人,诚亲王的人手都加上也不过百十来个,可这留守皇陵的百于人都丧失了抢险的能力,如今诚亲王能用的人手只有跟在他身边的几个,“谁?谁害本王?”

阿琬也很震惊,喃喃的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诚亲王对阿琬吼道:“快,快把他们都救醒,疏通排水渠道,皇陵中任何一座祖坟都不能渗水!”

他已经顾不上王爷皇子之尊了,冲到拥挤的排水渠道旁,寻找铁锹挖开堵塞的河道,好大的胆子,贼人好大的胆子!连皇陵祖坟都不顾了?

是他哪个兄弟的手笔?

想要陷害构陷他的人不怕晚上做恶梦?

这里可是大金皇族的祖坟……祖宗会饶过不孝子孙?

诚亲王找寻了半天竟然找不到铁锹,他身体晃了晃,嗓子腥咸……来人做得也太绝了。

阿琬给昏迷的人把脉后,皱紧了眉头,她是医生,曾经是内科一生,也懂点外科,但她不会解毒!在现代她只学过怎么救人,没学过怎么害人!

他们明显是中毒了,可她找不到他们中毒的原因,解药更是无从配起。

她只晓得寻常解毒的方子,想也知晓不一定管用,但阿琬见诚亲王如死寂般的眸子,她害怕了,不管有没有用,先用些药材刺激他们醒过来……如果她不做点什么的话,她会被诚亲王生吞活剥了的。

这事背后的人下手太狠了,根本就没给诚亲王留有余地,一定要帝陵渗水!

这出手也太很辣了。

幕后的人虽然没有伤人性命,可一旦帝陵渗水,诚亲王便是不被贬为庶民,他也会被皇上彻底放弃的。”祖宗陵寝都看守不好,本王还有什么资格守护祖宗的江山?“

诚亲王眼角渗出眼泪,雨水在他脸庞上流淌,他的眼泪同雨水融在一起。

“王爷,还有机会,我们不能放弃,不能放弃啊。”

阿琬跑到诚亲王身边,不管不顾的抱住了他,“我一直在您身边,您怎能放弃?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王爷放弃的话,岂不是会让杀千刀的小人得意?”

“只有六七个人怎么保住皇陵?”

“不做怎么知晓?”

诚亲王推开了阿琬,吩咐道:“你先把他们救活过来再同本王说话!”

他让手下的人疏通最为要紧的渠道,独自一人进了屋子,提笔给玉河道台写信,给玉城知府写信……在如今的状况下,诚亲王只能拉下脸面向他们求援。

只要接到书信,诚亲王相信任何人都会赶到皇陵祖坟。

他宁可担着无能的名声,也不能眼看着祖宗的陵寝受灾。

可惜……可惜诚亲王送出的信件都被诸葛云的人截下了!

按说诸葛云不会有这么多可用的下属,他才穿来不过两个月,事情的真相是他没有,但定国公有啊,定国公不放心诸葛云,将他这些年暗自培养的十几个人都给了诸葛云。

诸葛云又是为了得胜不择手段的人,迷药他有很多,谁让他有个喜欢恶作剧的爱人?

十几个人利用无色无味的散在空气中的迷药轻易的放倒了诚亲王的手下,并且按照诸葛云的吩咐,在通向皇陵的道路上劫杀诚亲王的信使。

他们大多是在疆场战死的将士的遗孤,受定国公恩惠,他们能将性命都卖给定国公。

既然定国公让他们听诸葛云的吩咐,他们自然不会违背命令,虽然他们堵塞排水管道的时候手臂有点发抖,但他们还是完成主子交给自己的命令。

诸葛云行事要比定国公爽快多了。

没有铁锹,诚亲王只能用手,用树枝,用一切坚硬能挖开泥土的东西开通渠道,诚亲王没有等来救援的人,因为疏通渠道他双手已经被磨出了血,不过几日功夫,诚亲王瘦了好几圈,眼眶深陷,喉咙干裂发不出声音……他凄惨的样子,实在是在很没有王爷的尊容。

他不再不指望阿琬唤醒那群侍卫和手下。

当他看到父皇尚未修建好的陵寝坍塌了一半时,他只感到一阵阵的寒冷,比他做鬼的时候还要寒冷。

天色已经渐渐放晴,可地上的积水并没见少,地下的祖坟渗水只是早晚的事儿,诚亲王多日的努力没有一点的用处……难道他要再受侮辱?

回京后问罪的情况,他想得到。

诚亲王抽出宝剑,即便不死,也要留下伤口,悲壮苍凉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保不住皇陵,无颜苟活……””王爷,王爷。”

阿琬手疾的抱住诚亲王的胳膊,哭着说道;”您怎能轻生?你若是去了,我怎么办?”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诸葛云率领精锐赶到了皇陵。

诸葛云见皇陵的状况和倒塌了一半的陵寝,心中实在是很高兴,老天站在了他这一边,跟着诸葛云来的人纷纷摩拳擦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建功立业的机会!

翻x下马,诸葛云快步走到消瘦落魄的诚亲王面前,一身明亮的盔甲,挺拔矫健的身姿,俊美无双的容貌……他比诚亲王此时好得太多了。

阿琬出神的看着仿佛天上神子一般的诸葛云,心底泛起一阵阵的悔意,她应该抓住表哥的。

诸葛云似不认识阿琬一样,对诚亲王拱手道:“末将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诸葛云……”

诚亲王手中的宝剑落地,干裂的嘴唇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你来了。”

“末将不放心皇陵。”

诸葛云招呼手下挖通排水渠道,清除积水,“王爷辛苦好几日了,您不妨进屋歇息,皇陵交给末将就是。”

“休息?本王有得是时间休息呐。”

诚亲王盯了诸葛云半晌,“你运气不错。”

“保护皇陵责无旁贷,末将不敢居功。“

“不必同本王说场面话,保护皇陵的功劳是你的,父皇要杀要刮,本王绝无二话!”

“末将会据实以报,一切由皇上圣裁。”

诸葛云没同诚亲王客气,承认他会将皇陵的事情上奏皇上。

皇陵四周的将士挖渠通渠,热火朝天的抢夺着倾天之功。

诚亲王知晓自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他不想在诸葛云面前失去仅有的尊严,“如此,本王等待父皇圣谕罢。”

他转身进了屋子,一身的狼狈的他在诸葛云面前像是同辉月争锋的荧火虫。

诸葛云见诚亲王负气而走,转身看向坍塌的帝陵,好在只是坍塌了当今皇帝尚未修建完成的帝陵,其余皇族的祖坟算是保住了,诸葛云略有遗憾的想到,老天也挺眷顾诚亲王的嘛。

如果祖坟渗水,诚亲王不死也得脱层皮。

诸葛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敢动歪脑筋,虽然可惜老天眷顾诚亲王,但他看到诚亲王落魄狼狈的样子还是挺解气的,如果小柔也在就好了!

书画双绝的小子,你是不是能给我画下来?

没空,我要睡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诸葛云已经能同原主的灵魂交流了,不过占据这具身体的人并非原主,而是他诸葛疯子!

睡觉……

诸葛云暗自运气内力,不消一会功夫,原主受不住内力,好啦,好啦,我帮你画就是了。

“表哥……”

“你是哪位?”

诸葛云斜睨了阿琬一眼,“我的表妹中好像没有你!”

阿琬咬着嘴唇,很痛苦的抹去眼泪,“表哥一定要这么说么?我……难道表哥忘记了我?”

“我的母亲是名门贵女,没有做侍妾的外甥女。”

诸葛云冷笑道:“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让诚亲王误会了你,做侍妾的若是犯了淫!荡,会被直接打死,再提醒你一点,皇上的命令你可别忘了,安平侯府是否平安可指望着你呢。”

阿琬吓得倒退了两步,诸葛云转身离去。

只要一人认出了商琬,皇上就会杀安平侯府的人。

“诸葛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最狠抄袭的人!”

诸葛云抬高了声音,“你所写的诗词有几首是你做的?”

阿琬身体晃了晃,追问了一句:“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抄袭的?莫非你也同我一样?”

诸葛云头都没回,“你慢慢猜罢,别以为旁人都不如你!你抄袭的诗词,旁人未必做不出。”

……

在屋子里的诚亲王关上了窗户,沉默的坐在书案之后,他们的对话诚亲王听到了,抄袭?阿琬的诗词是抄袭的么?前生他根本没听过阿琬所做的诗词……还有火药……

诚亲王铺开了折子,他只能抢先一步给父皇上折子,并且提一提赈灾的好办法,以此来降低父皇对他的厌恶之情,实在不行……他也只能将j□j交给父皇了。

如果不能保住王位,他便是手中握有j□j也没用。、

可是如果火药暴漏了,玉河河堤突然决口的事儿,父皇会不查么?

一旦被父皇找到蛛丝马迹,他就是死罪啊。

诚亲王沉了沉心思,提笔写着奏折,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抢在诸葛云之前,请罪也好,解释也罢,诚亲王如今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

皇陵这边的动向,皇帝是时时刻刻注意的,接到诚亲王的折子后,长出了一口气,庆幸只有他的陵寝倒塌了,万一诸葛云去的慢一点,祖宗的陵寝不都得渗水坍塌?

“查,给朕查清楚,到底是谁**了诚亲王?”

“遵旨。”

等到御书房只剩下皇帝和定国公后,皇帝看了一眼平静喝茶的定国公,“柳斐,你怎么看?玉河河堤为何突然决口?皇陵为何处处惊险?诸葛云每一次都赶对了时候……莫非他是天命所归?”

看似平静的定国公,内心深处一点都不平静,虽然他不知详情,但那群死士是他给诸葛云的,定国公惊讶于诸葛云的胆子,想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上的问话,不能不回答。

定国公说道:“我记得皇上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臣以为把天命所归用在诸葛云身上太重了,只能说老天是眷顾他的,眷顾大金朝的,如果天命不在皇上这边,玉河河堤又怎会在他赶到时决口?皇陵又怎会平安无恙?其实臣以为……诚亲王只是少些运气罢了。”

“一提到诸葛云,柳斐你就很多话说,你百般护着他,由不得朕不多想。”

“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诚亲王的事儿罢,他不是您看重的皇子?”

“你说朕该怎么处置小六?”皇帝嘴角勾起,垂询定国公,“柳斐,在皇子中,你不觉得小六最像朕当年?”

“诚亲王可没您当年的好运气,至于您怎么处置他……左右他是您的皇子,臣不便多言。”

“朕再问你,你说朕该怎么封赏诸葛云?”

“左右他是您的臣子,臣不便多言。”

皇帝手臂扶着御案,身体前倾,饶有兴致的看着定国公,“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朕将你留在身边真是多余……朕指望着你帮朕选出太子,柳斐,朕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

“臣有罪。”

定国公躬身认罪,“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天性愚钝,皇子们一个个风神俊秀,伟岸不凡,臣不知谁适合为太子,您还是自己考校皇子为好。”

“柳斐……”

“臣不敢耽搁陛下,臣告退。”

皇帝眼看着定国公走出御书房,他靠在龙椅上,低沉的一笑:“柳斐……只要他在,你跑得开?”

"传朕口谕,命诸葛云缉拿诚亲王回京。”

“遵旨。”

“诸葛云先保玉河河堤,救民于水火,后维护皇陵祖坟,朕以功加封他为永宁侯,着他统领两镇兵马。”

“遵旨。”

皇帝将诚亲王的折子重新看了一遍,“赈灾事宜,按照诚亲王上奏之策办理,朕的六皇子有过,但亦有功,他所奏的赈灾四法,让朕刮目相看……只是他欠缺了点运气。”

诸葛云最不缺运气,可惜他不能做皇帝!

如果他当时留下诸葛云……皇帝摇了摇头,在他身边的诸葛云长不大,便是长大了,诸葛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争气,朝局……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的平稳。

皇帝的几道圣旨弄得满朝大臣一头雾水,封赏诸葛云不意外,除了皇上对诸葛云的看重外,诸葛云保住了皇陵,便是直接封公也说的过去。

让朝臣们弄不明白得是,皇上对诚亲王态度,若是不喜欢诚亲王,又怎么会在圣旨上点名是诚亲王献上的赈灾四策?若是看重诚亲王……皇上怎么会让诸葛云缉拿他?

大臣们摸不到头脑,皇子们也分不清皇上的真实态度。

皇子们不敢轻易对诚亲王落井下石,只有等到有确实的消息后,他们才敢在夺嫡的队伍中踢走六皇子诚亲王。

深宫中的淑妃听了消息后,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小六总算可以回到京城了。

在皇上的眼前,小六就有解释清楚的机会……淑妃也有几分的遗憾,小六怎么就没把握住保住皇陵的机会呢?

“他的性子还是有些急躁,不够沉稳。”

淑妃慢慢的拧紧了眉头,小六就算是再急躁,他也不会看不到守住皇陵的功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了他?虽然皇上没有将诚亲王辩解的折子公开,但淑妃已经想到了背后有人捣鬼了。

……

京城中,唯一平静的人就是曾柔,她在王府安心的养胎,时不时的折腾府里的侧妃何侍妾,她日子过得很悠闲。

夏侧妃将儿子当成性命一般的护着,生怕曾柔抢走了儿子……至于诚亲王的侍妾被曾柔折腾得没了脾气。

诸葛云给她的书信先抵达京城,曾柔打开书信,取出一张画纸,画上的诚亲王是那么的落魄可怜……画画人的将诚亲王的不甘,幽怨,嫉妒,绝望等情绪表现得很清晰,曾柔知道诸葛云画不出来。

曾柔在笑过之后,更多得想怎么再在诚亲王身上踩一脚,以皇上的态度看,诚亲王是被皇上看重的皇子之一,一切顺利的话,撑诚亲王不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可惜诚亲王碰到了她和诸葛云,这辈子别想着继承皇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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