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涉重洋而来的倭国高僧,这还没在临安城站稳脚扎下根呢,就因为一次显摆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妖僧。
更可悲的是,他们还必须为偷了半截蜡烛而接受惩罚。
憋屈,愤怒,无奈……
当种种负面情绪交杂在了一起,被大宋权贵们扔进临安府大牢的倭国高僧们做出了一个决定,念经诅咒那个躲在暗地里使损招的小混蛋。
不得不承认,倭国高僧们其实还是有些能耐的,至少随着他们的怨念达到了某种高度,鱼寒还真就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放手!老东西,再不放手,本公子可就急了啊!”一大清早的,正在琢磨是调去戏练武累得香汗淋漓的自家娘子,还是偷窥睡眼朦胧的某个大美女,突然就被人给拧了起来,也难怪鱼寒会如此愤怒。
“哟!小混蛋,这么些年不见,还长能耐了是吧?你倒是犯个浑给老夫瞧瞧?”敢用这语气对待鱼寒的,除了他那个远在祐川的亲爹,也就只有近在临安的未来岳丈了。
上官鹏云来了。
不愧是神通广大的柴家,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就让建康府大牢内的嚷嚷声直达天听。
结果也就正如鱼寒事先所料想的那样,得到神药顺利展开治疗工作的金国国师也兑现了承诺,仅是略作查探之后就饶过了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上官鹏云。
整个过程不过区区十来天,这其中还包括上官鹏云莫名其妙地消失在归家途中,又莫名奇妙地出现在吕家小院。
抵达的当日,正值鱼寒陪着秦可卿在皇妃塔下瞎胡闹,忙着和自家闺女叙了半天离情的上官鹏云倒也没有去刁难那个小混蛋,只不过从第二天起……
“给句痛快的,你小子到底救不救?”上官鹏云凭借献药之功得到了赦免,但斩杀金国国师奴仆的官司并没有就此揭过,那些曾经陪着他一起冲出军营的好汉可还在建康府大牢里等着问斩呢。
知道自己有几分能耐,也知道这个祸事闯得有多大,但从自家闺女口中得知真相的上官鹏云更相信,那个能轻易让自己逃出生天的小混蛋,肯定还有别的损招可以对老兄弟们展开救助。
“不救!救不了!”侥幸救个未来岳丈都还搭上了十万两赏银,别说鱼寒压根就不想去招惹那位金国国师,就算他有这能耐,也舍不得再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啊。
“真不救?”
“您老能不能讲点理了?这是咱能说了算的么?”对于个只懂得滥用武力的老混蛋,使泼耍赖都是没用的,鱼寒也就指望能以理服人,让那老家伙知难而退。
“讲理是吧?行!老夫待会就去砸临安府的登闻鼓,也好让你这小混蛋有个说理的地儿!”上官鹏云只是耿直冲动,却并不傻,至少他就做不出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这种蠢事。
反正老话也说了女婿就是半个儿,上官鹏云干嘛还要跟鱼寒客气?
扯着这小混蛋,去告御状,倒也不失为搭救众兄弟于危难之中的妙招。
“你敢!老东西,你敢踏出这院子半步,信不信本公子立马就叫人敲断你的狗腿!”愤怒,但这并不是口无忌惮的威胁,而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为了能够彻底与这件事情撇清关系,不忍让自家娘子苦苦相思的鱼寒这才再出损招,特意让赶去接人的费耀带着上官鹏云在荒郊野地里绕了好些天。
别说正忙着给太上皇治病的金国国师不可能屈尊降贵亲自探查,就算是他去了,也只能凭借留下的蛛丝马迹断定上官鹏云是心灰意冷地回了老家。
费了这么多劲,才摆下了个**阵,若是被扯着去了临安府击鼓鸣冤,岂不是白忙活了?到时候,就算鱼寒再不情愿,那不还得成功地被金国国师给惦记上?
可以救上官鹏云,也可以带他来临安,但绝不能让人发现他的存在,这是鱼寒早就给上官倩妤说清楚的底线。
“你敢!”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只因这一路之上早已见识了费耀的能耐。
正面应战有十足把握获胜,但如果使损招阴招,自己能保住性命就算是对方手下留情了!
“那你就试试呗,看看本公子敢不敢!”为了院内这一众人的安全着想,鱼寒还真能干出打瘸岳丈的破事来。
“这大清早的,你们翁婿俩又在闹什么?”鱼寒还被拧着衣领悬在半空,看似占据了优势的上官鹏云也有些进退两难,倒是突然出现的清脆嗓音为打破这种尴尬局面做出了不少贡献。
“秦小姐?”仿佛是找到了就坡下驴的机会,放下手中的那个小混蛋,上官鹏云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秦小姐援手之恩,某感激不尽!”
“些许小事,上官叔叔就不用放在心头!”纯粹是礼节性地应付着,却因看到某个小混蛋正在准备开溜而被打破了淑女形象,秦可卿朝着那个背影就嚷道:“败家子,你站住!”
“干嘛?”帮着毁了几个倭国高僧的名节,虽说难免会掺杂一点私心,但主要还是为了报恩,鱼寒不认为自己还欠秦可卿什么,自然也就没以前那么客气。
“秦小姐是来找这混小子?”名分早已定下,上官鹏云并不认为国色天香且身份高贵的秦可卿能够对自家闺女产生什么威胁,此时倒也做好了避嫌离开的准备。
“嗯!”没有掩饰自己的来意,秦可卿甚至干脆就指着鱼寒道:“败家子,还躲什么躲?本姑娘有话要对你说!”
“既是秦小姐有事,老夫就先行告退了!”顶多也就是给自家闺女添个姐妹,对于早就见惯了三妻四妾的上官鹏云来说并不算个事,他甚至还出于感恩之情朝着鱼寒就嚷道:“混小子,还不赶紧过来?”
未来岳丈帮着未来女婿创造与美女独处的机会?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
鱼寒不明白上官鹏云在想什么,避无可避的他却不想让自家娘子产生任何误会,也就干脆决定拖着这老混蛋在旁见证。“老东西,你莫非就打算让本公子与秦小姐干坐着闲聊?还不赶紧去端茶送水侍候着?”
“老夫是你岳丈,不是供你使唤的奴仆!”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上官鹏云也立即针对鱼寒的恶劣行径提出了拒绝。
“上官叔叔切勿离去,待会还得仰仗您的见识帮着出点主意呢!”冰雪聪明的秦可卿看穿了鱼寒的用意,却并没如以往般因被误会而勃然大怒。
“败家子,我要成亲了呢!”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在踏入书房的同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那小混蛋。
“那可得恭喜您了啊!这也就是咱太穷,否则定要封个大红包给您!”非常诚挚的祝福,只因对鱼寒来说秦可卿的存在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虽说两人之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产生任何情愫,但这位大小姐三天两头地往自家小院跑,也确实容易招来闲言碎语。
如今好了,既然有人打算金屋藏娇,那么依着这个时代的规矩,自己就再不用担心会产生什么误会了。
“混小子,你能不能长点心眼?没瞧见秦小姐这一脸的苦样么?”作为一个小人物,从来就没有接近权贵的机会,更不可能知道豪门深宅之内会发生什么。但作为一个疼爱闺女的父亲,上官鹏云却从秦可卿的表情当中读出了太多的痛苦与无奈。
“前来求亲的是金国国师,原本祖父还以为除了家中内患就不必再忧心此事,怎料他此番居然请得太上皇出面做媒……”话语里没有带着任何感情,秦可卿仿佛只是在述说别家的事情。
“他?”这为老哥可真能折腾,居然把眼光盯在了身份极其特殊的秦可卿身上,看来这是没打算屈居人下啊!
“太上皇做媒?官家能答应?”就算是再愚钝,上官鹏云也知道柴家在大宋意味着什么。在他看来,那两位怎么可能糊涂到允许前朝皇室与金国结姻的地步?
“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你老别忘了,秦小姐姓秦!”听上去只是一句废话,却是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柴家不能做出背叛宋室的举动,否则定然会招来灭顶之灾。
但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嫁出去的闺女就是泼出去的水,外孙女那就更不能被算作是柴家人了。就算是官家,也没理由对秦可卿的婚事说三道四。
“祖父虽再三推辞,也只能将此事拖至殿试之后,届时若无人能于招亲擂台之上胜得国师,则可卿北上亦成定局。”见识过鱼寒的部分能耐,却不敢对此事抱有任何幻想,即使是秦可卿也只认为自己不过是想要找个人倾述苦闷而已。
“虽是五战三胜定终生,但鱼公子若有何难事,不妨前去胜得一场,毕竟官家亦曾允诺……”或许这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带来一个消息,一个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消息。
“去!小混蛋,替秦小姐给那国师添点堵,捎带着求官家把咱那些个老兄弟放出来!”秦可卿没抱任何希望,鱼寒也不存任何幻想,反倒是本应作为闲杂人等存在的上官鹏云替未来女婿做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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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