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留在狄道城内以防范不测，吕祖谦跟陆游被迫答应各自帮某个小混蛋撰写一本有违本意的教材以蛊惑军心，而辛弃疾则更倒霉地需要去对五千新招募的青壮进行挑选训练然后再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对大金国的西北官员展开无差别打击，但他们现在这种负面情绪也很可能会严重影响到办事效率。

鱼寒原本还琢磨着是不是抽空再进行一番糊弄，也好让吕祖谦等人都能稍微减少点不必要的烦恼，却不料大金国居然会非常善解人意地在这个时候给他送来了能够解决部分问题的大礼包。

当然了，作为敌对双方，大金国君臣就算是再怎么愿意释放善意，鱼寒想要笑纳人家送出来的这份大礼包也没想像中那么容易。

“他李仁孝疯了吧？还真想把咱当大肥羊？”眼瞅着就要到了上元佳节，老百姓们也在忙活着准备穷乐呵，作为目前狄道主要粮食来源地的西夏却突然要求必须把收购价上涨一倍否则就终止所有秘密进行的交易，这让鱼寒不得不怀疑那位西夏国主是不是穷得有些脑抽疯。

“物以稀为贵么！”早年间跟随祖父走南闯北也积累了不少的商业知识，最近又在为了给府学里增添一个新的学科而忙碌，秦可卿虽然没有想到西夏方面突然来个狮子大开口，却也还是对这种坐地起价的卑劣行径给出了合理解释。

“可咱忙活一整年，也不过才收购来了五十万石粮食，他就算再贪得无厌也没这么不要脸吧？”鱼寒相信因为自己的秘密收购而导致了西夏境内的粮食价格上涨，但就现在这点数量而言也不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人家这不是说了么，北边刚送了一份新年礼物，要以时价收购八百万石粮草！”秦可卿不得不承认，西夏方面做事确实要比自家的混蛋夫君更为靠谱，毕竟人家就算是想要讹诈也还给出了个非常正当的理由。

鱼寒为了能够解决辖区内的粮食短缺问题而被迫捏着鼻子开出了个天价，甚至还捎带着捣鼓出了数量不明的劣钱用以交易，西夏方面也确实没能抵挡住这种诱惑，开始与其进行了秘密交易，但要说这种事不会走漏风声那也不太可能。

完颜雍对此事也是早有耳闻，并且还做出了多次阻止，只不过效果都不是太明显，毕竟有着如此巨大的利益存在，就算李仁孝愿意给主子们面子而下达了禁令，西夏境内那些颇有些手段的商贩也不愿意放种纯属捡钱的买卖。

外交手段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大金国君臣在琢磨了一整年之后也终于下定决心换个方式，以相同的价格进行更大量的采购，这就足以让那些原本还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西夏商贩不得不认真做出利弊权衡。

“他们傻啊？北边最近没灾没难，哪需要向他们收购粮草？”作为对手，某些最基本的了解还是应该有，鱼寒也很自然地认定完颜雍这是闲得无聊在把西夏粮商当猴耍，可悲的是那群家伙还居然真就愿意上当。

“人家都已经带着真金白银找上门去了，谁还能不信？”要说鱼寒的推断在理论上倒是正确，但秦可卿还是不得不根据西夏方面传来的消息道出一个更为残酷的现实。

“完颜雍哪来这么多钱？”听到这话，鱼寒还真有些为大金国的豪爽而感到震惊，要知道他就算是采用了劣钱进行交易都不敢一次收购太多粮草，完颜雍既要组建新军又还要忙活别的花钱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抽调出如此大量的资金来跟着瞎胡闹。

“完颜雍没钱，可大金国有钱啊！”粮价的突然上涨可不是件小事，鱼寒也不可能只是根据西夏方面传来的文书进行推断，所以负责情报工作的梓葶会在打探到某些消息之后出现在房门外也很正常。

“啥意思？”按照这年头的规矩，完颜雍或许代表不了大金国，但一定能够代表大金国的朝廷，他要是都没钱了也就意味着金国国库比较空虚，所以鱼寒也实在有些无法理解这种说法。

“看看吧，刚从北边传来的！”辛弃疾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在冬季结束以前对五千新军完成挑选及训练，也是用了不少手段才招来那些曾经让他吃够苦头的书童跟婢女帮忙，在见到梓葶突然因北边来的消息而显得有些紧张之后，也是出于好奇想要跟着来凑个热闹。

“这可真够缺德，居然不花一文钱就断了咱的买卖！”非常简短的书信，却是给如今突然发生的事情做出了合理解释，就连鱼寒都不得不在看完之后对大金国君臣的奇思妙想而做出赞许，虽然这种赞许有点另类！

完颜雍最近为了能够迅速扩充新军确实有点缺钱，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能采用哄抬物价的法子来给某个小混蛋找麻烦，而大金国朝堂之上也不知道是谁有那么缺德，居然把商鞅准备在鱼寒积累一定实力之后用来解决资金难题的损招给提前用了出来。

去西夏收购一千石粮食，然后捐献给镇守平凉府的徒单克宁大军，就可以换来个从九品的文林郎名头，别看这名头没啥用，但这功名是可以累加的，谁要是财大气粗直接从西夏给弄回来一千万石就可以得到能够福荫子孙的丹书铁券！

要说这种损招，鱼寒现在使出来肯定只能换来一片嘲讽之声，但完颜雍做出了这个决定的效果可就是截然不同，毕竟人家是大金国的国主，而这天下间愿意为了一些虚名付出一定代价的富绅更是不少。

据最不确切的消息，不仅金国境内的富绅们开始行动了起来，就连大宋朝堂之上也有不少重臣正在通过各种渠道筹措资金准备秘密前往西夏，而这些人拥有的财富完全可以让鱼寒现在偷偷进行的买卖被彻底破坏！

“好个一箭三雕之计，贤弟看完可曾感觉头疼？”既能帮着徒单克宁大军迅速增强实力，又还可以断绝鱼寒从外获取粮草的渠道，顺带着还能帮大金国聚敛起一批忠贞之士，辛弃疾在为金国这个损招而做出赞叹的同时，也没忘趁机对鱼寒做出调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