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过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以前惹出了什么祸事无非就是被亲爹举着戒尺满院子追杀,再倒霉一点也顶多不过碰上娘亲心情烦闷会手持鸡毛掸子在一旁义愤填膺地抽冷子给自己增加点创伤。
如今倒好,天上掉下个媚骨天成的大老婆,武艺比传说中的女侠还要厉害三分,动不动就会把自己给踹出房外,然后来一通……
这能是咱的错么?
以前不想念书,那是因为咱身为保留完整记忆的穿越者早就把那些个经典背得滚瓜烂熟了!
如今倒是想要装模做样勤学苦读,可面前坐着个绝色娇柔成天把咱迷得神魂颠倒的,哪还能有什么心思去扮道学先生?
话说大家都是斯文人,咋就这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呢?咱这长相就算再不中看,也还是跟传说中的木桩子沙袋子有那么点区别吧?
“不行,咱要改变!咱不能再这么被揍下去了!否则失了穿越者的颜面是小,丢了大半条命也没什么,但真让那个小娘子小瞧了未来夫君那可实在有些太亏!”躲在某个犄角旮旯里,今天已经被踹飞出来第五次的鱼寒狠狠地下定决定,攥紧了小拳头咬牙切齿了做出承诺。“振夫纲,咱要振夫纲!就算没胆子跟双亲闹腾,咱还不能收拾了你个小娘子?”
“公子!”媚,媚得足以让人酥软到了骨头缝里的呼唤声。
“这……这儿呢!”很没骨气地从角落了蹿了出来,甚至都还没忘记换上一副笑脸。至于适才那什么振夫纲的念想么,好吧,已经彻底被鱼寒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还疼么?”未来公公曾说过“棍棒底下出才子”,未来婆婆也时不时地会念叨着“打是亲骂是爱”,再联想到以前爹爹收拾那些个军中士卒的做法,认真履行督促夫君念书重责的上官倩妤倒也不认为自己用这种手段有什么错。况且最近偶尔有些心动有些遐想的她已经在尽力表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了,比如在揍了人以后也会问上那么一两句关怀的话语。
“疼……嘶……”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身上最少也多出来了那么好几处的淤青,呲牙裂齿地做出了最真实的回答,却又因为突然想起不能让自家娘子小看了而赶紧改口道:“疼什么疼?不疼,为夫的这身子骨可结实着呢!”
“既是不疼,那就赶紧念书去!”反正自己踹人的时候也是拿捏好了分寸,顶多也就是让那小夫君受点皮肉之苦而不会留下任何隐患。上官倩妤自然也就懒得去计较那话的真实性,只是迅速面色转寒认真履行着职责。
能不能别转换这么快?
刚才还是姹紫嫣红的阳春三月,这都还没欣赏够呢,怎么一下就变成了雪虐风饕的数九寒天?你也真不怕把自家夫君给折腾出点什么精神方面的毛病出来?
呻吟着,哀号着,却还不得不赶紧亦步亦趋地跟在美女身后走向书房,毕竟这皮肉之苦也不是能够无限制承受的。
“天啊,赶紧给掉个救星下来吧!要不然咱这小命可就真没了!”看着前面那个曼妙身姿,最后的一丝清醒终于让鱼寒在心底里发出了由衷的哀求。
“寒儿!”或许真的是祈祷产生了效果,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为了维护上官倩妤那柳弱花娇的婀娜形象。反正不管是什么吧,就在鱼寒准备踏入书房犯下另一个错误再次被踹飞出来的时候还真就有呼唤声传来,虽说那声调非常熟悉并且也不代表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爹爹!”快步冲上前去,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委屈。鱼寒只是琢磨着,被亲爹揍怎么也要比被自家娘子踹更好一些,至少传了出去不会招惹太多讥讽。
“这些日子学业可有所得?”并非每次都想要扯出这么毫无营养价值的话题,只是一想到宝贝儿子那惫懒的性子都实在忍不住想要刁难一番,渐渐地鱼程远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和儿子打招呼。
“自有娘子督学,孩儿不敢有丝毫懈怠……”谎话!绝对的谎话!成天除了挨揍疗伤就是在琢磨着如何讨美女欢心,哪还有什么功夫去读书?没胆子如实禀报,好在正忙着占便宜的鱼寒脑子里那些东西也足以让他蒙混个十年八载。
“哦?既是如此,为父倒是要考校于汝一番!”自家宝贝儿子是神童似乎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不过这神童的心性却是让人一想起就直摇头。鱼程远琢磨着,似乎又到了再次当头棒喝的时候了?
“爹爹且请稍后,孩儿去梳洗一番便来!”很正当的理由,毕竟是刚被踹飞到了庭院当中,怎么可能不沾染上些许尘土?
“汝这孽子,又在闹腾些甚?”来得快,去得也快!鱼寒可没胆子耽误太多的时间,只不过他再次出现在书房时那形象实在由不得鱼程远不发火。
“水!这不是孩儿忙着过来接受爹爹问询,一时大意忘了擦么!”感谢伟大的大汉天子,感谢伟大的博望侯张骞,感谢伟大的丝绸之路,再捎带着感谢一下西域传来的某些农作物。
把该感谢的都感谢了一遍,已经找到某种手段让自己能够在某些特定时候忽略掉自家娘子无穷魅力的鱼寒当然不会说明白刚才在厨房里干了什么。
“水?”怎么瞧着这水似乎是从某个小屁孩的眼眶里冒出来的呢?琢磨不出个道理来,但鱼程远可不会轻易就这么被糊弄住,当即直奔主题道:“好好拾叨一下,赶紧开始吧!”
“孩儿遵命!”偷偷地又把藏在袖中的洋葱给拿出来抹了一抹,泪眼朦胧的鱼寒这才完全肯定自己能够保持足够的清醒。“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
八岁的小屁孩把高深莫测的《鬼谷子》一书当成必修课,这听上去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谁让那小屁孩是神童呢?
鱼程远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这个要求太过离谱,捻须轻笑之余甚至都不忘再次增加难度。“不错,此次倒是未曾出错。却不知寒儿可晓其中之意?”
又想找借口收拾咱?幸亏咱这脑子里装的编译本,上面可是有着数百年后的正规解释。
暗自窃笑着,鱼寒却没忘记用自己的方式把标准答案进行转换。“依孩儿浅见,老祖宗这是在告诉咱想要糊弄别人就得顺着对方的喜好说瞎话,世间之事皆有规矩可循,就好像放火的时候定然是干柴先燃起来……”
“混账东西!”意思似乎没错,可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本就余怒未消的鱼程远这下子又开始忙着寻找起平时使得无比顺手的那方戒尺。
“别!别啊!爹,孩儿这不是还没说完么?”早就猜到亲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鱼寒自然犯不着和往常一样显得惊惶失措,毕竟他这次可是想好了足够的借口,而这个借口似乎能够让他在短时间内摆脱眼前困境,至少不必担心成天被群殴。
“汝这孽子,先贤之作竟被汝……”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混账的行为了,但好在鱼程远也并非那种蛮不讲理之人,寻思着给这混小子一点解释的机会也好,省得待会自己下狠手的时候还需要去寻找更多借口。“说,若是若不出个道理来,看为父今日不……”
“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总算是顺利地把全文给背了出来,早已做好准备的鱼寒居然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反问道:“爹爹,您老难道不觉得这句才应该是眼下的正题么?”
“何解?”确实有那么点猝不及防,以至于寻得戒尺的鱼程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向儿子给挖好的陷阱里。
“机会啊!证明爹爹您才华横溢,捎带着让您宝贝儿子扬名天下的机会啊!”虽是未得精髓却也学了些皮毛,鱼寒干脆按照《鬼谷子》一书的教导开始糊弄起了亲爹。
“机会?啥机会?”若是真论及学问,鱼寒还真就比不上满腹经纶的亲爹,可正如书中所说的那样,一旦被抓住了某些弱点想要被忽悠也不是什么难事。而鱼程远的不幸就在于某个小妖孽诞生之时就“很不凑巧”地听到了他与娘子的谈话,也知道了他深埋心中的那份执念。
“科举啊!爹爹这几日不就是在忙着给那些个穷书生出具路引保具么?咋把这事给忘了?”想要少挨揍,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离有胆子揍自己的人远一点,怎么离开却是必须做出认真思考的问题。
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偷偷离家出走这种糊涂选择。
就鱼寒现在这肥头大耳的模样,怕是刚离开祐川县城就得被当作肉票给绑了去!况且他这些年在城内胡吃海喝的早就将双亲给的例钱花了个精光,就算是运气不错没碰上贼人,可这身无分文的日子也实在不好过啊!所以他要名正言顺地离开,而且还得给自己找好保镖准备好足够的盘缠。
保镖么好说,自家娘子就是最佳选择。既妩媚动人又武艺高强,没事的时候可以赏心悦目,有事的时候更可以仗势欺人。至于这盘缠么,那就得看能不能糊弄得亲爹慷慨解囊了。
“寒儿可是想去参加解试?”有些惊讶更多的却是激动,明白了鱼寒的意思,鱼程远自然也就心甘情愿地跳进了那个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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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