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晨抓住了那只在身上游走的手,拉下,借着灯光看了一眼,他的五指修长、冰冷,在这炎热的天气下手感让人舒服,指尖全是薄薄的茧,应该是弹钢琴留下的,“你......你究竟想干......你想怎么样?”本来想问你想干嘛,但害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及时改口。
盛璟年反倒笑了,爽朗的笑容不含杂质地传了过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声线凉凉似乎来自于冬季,“我认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是陆小姐在国外待了几年连中文都听不懂了。”
陆晚晨回想了一下,“情人”两字不停在耳边回荡,她皱着眉头,直直地望向他,似乎要在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样子,但他看起来不能再认真的,而且刚刚的行为也正在说明他并没有在开玩笑,“难道盛先生你不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吗?”
盛璟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吸了口气,道:“他能给的我也可以给你......”
“呵~”陆晚晨轻笑,“你以为我要的是什么?金钱?名利?”
一阵静默,陆晚晨觉得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她敢肯定苏荷说的那些什么见老朋友之类的也是他编织的谎言,伸手推了推他,他却像堵墙似的纹丝不动,只好作罢,怀惴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盛先生,你的秘书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话音刚落,她就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异样,原本炽热的身体骤然冷咧,站直了身体,恢复成平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声调如雪山上化成的小溪流,涓涓地流进她的心里,“你要的东西就是这些?”
陆晚晨掩盖不住眼中的惊喜之色,如满天的星火落入眼帘,“你真的会帮我吗?”
盛璟年一声冷哼,嘲讽的笑在唇边隐隐若现,“除了这件,其他的所有需求我都可以满足你,无论是什么......”
陆晚晨眼中的光芒渐渐消退,慢慢漆黑成一口枯井,“盛先生,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尽量缩着身子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去,前面空空荡荡的,晚风随意进出,跟没穿衣服一样,她收紧了外套,想了想,再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出了这个房间再把衣服穿好。
陆晚晨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把,突然被他从后面腾空抱起,伴随着她的惊呼声被丢到了床上,盛璟年旋即俯身上来,柔软的大床因两个人的重量深深地陷了下去。
他背对着灯光,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陆晚晨两只手紧紧护在前面,神情肃穆,“盛璟年!你这算不算答应了我的要求?”如果他真的肯帮她救出家人的话,她不介意奉献出自己的身体。
“没有。”盛璟年简洁地说,“除了这件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陆晚晨迎面对峙,“我什么都不想要,唯独这件事。”
“为什么?”盛璟年抓着她的胳膊,“你要什么都可以,难道你不想要荣华富贵吗?”
陆晚晨面色如灰,咬着唇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不顾家人的死活,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地活着吗?”
“他们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盛璟年低吼道,像只被逼到墙角山穷水尽的雄狮,带着无可奈何与失望的低吼,失望过后,便是绝望......
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一只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裙子,吡啦吡啦布块撕开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惊心动魄,裂帛声与心跳声交织在一起,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音色......这个时候陆晚晨一闪而过的想法却是那个卖衣服的女孩子的样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家的衣服质量好,然而......这样随便一用力,居然成了破布。
她奋力挣扎,却不能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桎梏里解放出来,盛璟年是练过家子的,当过兵,又是在街头巷尾打群架长大的,丝毫不把陆晚晨这点气力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把这破布般的衣裙从她身上剥去。
“盛璟年,不要,求你了......”一声委屈的哀求划破黑夜的沉静,像一根针兀然冲进他的心脏,怔了会儿,慢慢凑到她的面前,才闻到空气里漂浮着虚缈的血腥味,她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在窗外淡淡的月光下黑迹斑斑,额间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他这是在干嘛?诱奸?
她的眼泪落在她枕着的他的手臂上,有了第一滴泪,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眼泪接锺而至,就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似的缓缓流了下来,打湿了他一片肌肤,也冷却了那颗火热的心。
“就这么委屈?”回应他的是一片低低的啜泣声,他看到黑暗中的她微微颔首,闭了闭眼睛,把一切情绪压在心底,如同慢动作般从床上退下来,在床尾站定,隔着白色的薄纱帐,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只觉得他寒冷的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自己主动爬上这张床。”
陆晚晨在刚刚被挑逗时丢失的神智终于回归,听完这句话之后恼怒不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床头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朝他丢了过去!“你少给我自以为是了!”偏了,东西砸到了门上,弹了回来,又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很远。
盛璟年冷笑,两手撑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下次要砸东西的时候记得用酒瓶子直接往头上砸,这样子才死得比较快。”
陆晚晨一愣,总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你怎么会......难道今天你也在酒吧里?”
盛璟年一言不发,唇边的一抹邪魅的笑,像极了在夜间静静绽放的芍药,起身,走了,房门打开又合上。
陆晚晨依然躲在床上,她不敢走出去,不知道他离开了没有,大约过了十分钟,她听到了楼下有车子开走的声音,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这次他是真的走了。
陆晚晨摸索着起身,将空调被围在身上,又摸索着找到了灯的开关,一按,黑暗如鬼魅的房间恢复了通亮,她看了一眼刚刚拿来丢盛璟年的东西,原来是个电灯的遥控器,她突然想起了他趴在她身上抬手关灯的样子,血液像是沸腾的开水,不住往上冒着泡,红艳艳的羞涩从额头翻滚到了脖子根。
不小心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赧颜,陆晚晨呆了半拍,连忙跑进洗手间,捧了水往脸上泼,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红潮浇灭,她对着镜子沾着冷水在脸上、脖子上拍,却发现没有什么作用,仔细一看,才知道那不是她害羞脸红,而是盛璟年留下的吻痕,整条脖子看起来像被人又掐又捏过似的,她的脸再次通红,于是干脆不洗了,又羞又恼地走了出来。
在房间里兜兜转转,想回家又没衣服,难道就系着这空调被走回去,估计会把爷爷吓死吧,如果不回去又能怎么办?难道就在这房间里干巴巴地等盛璟年回来,到时候他又来一记霸王硬上弓怎么办?她可不敢再冒这种风险了。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