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张月和苏琳琳皆是担心地看着黎娇。从刚刚看见画被破坏了,她就一直没说话。
苏琳琳道:“娇娇,没事儿,刚刚老师也来了,她说作品损坏这件事,她会向系上报告地。”
“还说,你的期末作品,她也会去和系主任申请,让你迟交几天。”
“是啊,娇娇别急,我们元旦一块儿赶工,”张月也劝道,“我和琳琳帮你一起打形。”
其实黎娇倒也不是特别伤心,就觉得很意外。到底是谁会干这种事情呢?
她抬头,看着张月两人,眼神中,有一抹怀疑和不确定。
“老大,琳琳,你说,划我画的人,会不会和上次给我写假报名表的,是同一个人?”
听黎娇这么一说,两人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上次黎娇被人假写了报名表的事情,最后都没有查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时候报名的人太多了,那张报名表,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去地。
加上,黎娇后来自己上场去跑了。虽然骨折了,但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有过多追究。想着,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
可是没想到,这次居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很难让人不联想起来。
苏琳琳皱了皱眉毛,在原地走了两步,神色有些凝重道。
“我觉得没准就是同一个人。第二次了,到底会是谁呢?”
张月难得智商上线了一会儿。
“那人之前能把报名表塞进去,肯定是咱们班上的人。”
“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娇娇的画快完工了。赶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划了她的画。”
黎娇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这个人,绝对是班上地。
可是,她真的没和班上任何人发生过不愉快啊。
小姑娘皱皱眉,像个受了气的小包子一样,鼓鼓的腮帮子,委屈巴巴地。
“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对了,”苏琳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张月。
“之前那张报名表,还在系办公室对不对?”
张月最近在系上帮忙,倒是知道。闻言,不解地点点头。
“啊,怎么了?”
黎娇反应过来了,“对,可以把那张报名表拿回来,比对班上同学的字迹!”
“对,就是这样!”苏琳琳道。
有了办法,张月立马行动起来,掏出手机,急急忙忙要给系上的同学打电话。
“等等啊,我马上给人打个电话,问问那些报名表到底在哪儿。”
她非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不可,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张月和苏琳琳,还有黎娇三人都是系上的干事。也认识不少系学生会的同学,几番打电话后,终于知道那些报名表,如今都放在系办公室的柜子里。
托了体育部的干事借到钥匙后,三人就气汹汹地朝系办公室冲了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张月率先推开大门,几张办公桌前空空地,没有一个老师。
不过,倒是有个熟悉的人,正在一张办公桌前整理着资料。
“唐雨然?”
张月喊了那人一声,唐雨然转过身来,还是从前那副模样,梳着高高马尾,一身冰蓝色的大衣。把她整个人称托的高冷无比。
她转过身,看见人,淡淡点了下头。
疏离冰冷,和她一贯的行事风格一样。
对了,唐雨然也是系上的干事,当时被分到安全部。有时候教室的空调,或者是监控摄像头坏了之类的事情,需要填表,他们部门也负责管这个。
她会在这里,应该是系上安全部的事情吧。
张月也没和她多说话,反正也不熟。
她冲在最前面,找到放资料的柜子,拿着钥匙,大力地怼进去,美眸怒瞪。
“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干这种事情!”
苏琳琳和黎娇慢一步,刚进门,正碰上抱着一沓资料往外走的唐雨然,看见两人,她漂亮的眸子不咸不淡地瞥了眼,视若无睹。
径直走了出去。
两人也没和她计较,脚步匆匆地,走向正在开柜子的张月身边。
“怎么样,是这些吧?”
她们背后,抱着资料正往外走的唐雨然,听见这声问话。微微侧目,看了眼三人的方向。忽而,红唇微微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眸似不屑,没再多瞧,转身,径直离开。
“都在这里了。”
张月费力地把一大堆,快有她一半身高的资料表抱出来,重重地放在桌上。
“来吧,找。”
接下来,三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把那一堆资料都翻遍了,都没能找到黎娇当初的那张报名表。
苏琳琳弄得满头大汗,抬手擦了擦,气喘吁吁道。
“不是说那些报名表都在这儿了吗,怎么没有啊?”
“是啊,”张月也奇怪,“怎么没有呢?”
黎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重重呼出一口气,同样累得不轻。就那一大堆资料,得快上千份了吧。三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地,都没找到她当初的那张表。
难道掉了?
找不到报名表,三人等会儿还有一节思政课。看了看时间,现在就得过去了。
苏琳琳站起身,吐了口气,说道。
“先去上课吧,后面我再问问,说不定,这里只是一部分的报名表。”
黎娇点点头,正欲起身,晃眼间,瞥见办公桌上有一张美术作品展的参赛表,是唐雨然的。字迹比较工整,看着挺漂亮地。
不由得,她想到之前在寝室,她看见唐雨然的笔记字迹也是这样,字形结构,工整有力。不过,有个小小地不起眼的细节。
她每写完一个字,结束的那一笔,会比其他笔画重一些。要是用钢笔写的话,就更明显。
这张参赛表就是如此,每个字最后一笔的墨水痕迹,都比其他字迹的颜色更深。
不过,她觉得这字迹很眼熟呢,上次也是,她总觉得在那里看见过这样的字迹。
在哪儿啊,黎娇皱着眉,脑子里仔细地回想。忽然,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幕画面,那张运动会的长跑报名表。
“怎么回事啊,我没有报名啊,谁给我写的报名表?”
当时她拿着那张报名表,因为不是她的字迹,她看了好一会儿。
她隐约记得,表上的每一个字写得都很重,墨水颜色很深,尤其是…………每个字的最后一笔。
有一瞬间,黎娇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却让人不敢相信。
…………
画被毁了,需要重画,黎娇一整天都笼罩在这个阴影里。上课的时候都没精神了,蔫头耷脑地。
天哪,就是延迟交画时间也不够了啊。
她现在上哪儿去变一幅画出来?
除非,让她师父梵高附体,否则她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弄出一副精细的大作品。
梵高啊,师父啊,救救我吧。
梵高:徒儿,自行解决哦,为师魂薄,没法附身救你。
…………
算了,还是杀了她吧。
低落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张九龄来接她的时候。
她向张九龄说了自己的画被人划了的事情,然后瘫在位置上,宛如吐魂般的生无可恋。
“我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难道,第一个学期,我就要挂科了嘛。”
张九龄听完这件事,和黎娇的第一反应一样,问道。
“我记得,你上次跑步,也是有人帮你谎报的。”
“对啊,不知道是谁,”她用头在座椅背枕上磕了磕,“我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了。”
脑子里,不禁想到白天的那份美术展参赛表。那个字迹…………
真的会是她嘛。
闻言,张九龄微沉吟片刻。
“应该就是你们班上的人做的,多注意身边的人。”
后半句话,他说的有些意味不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黎娇点点头,还没从这件事的悲痛缓过来了呢。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在车上的时候,黎妈妈打来电话,说明天是周末,又是跨新年的好日子,让黎娇回家一趟。
距离上次假期过去,黎爸爸黎妈妈也好久没见到女儿了,都想她了。想着是假期,南大离家也不算太远,就让黎娇回家一趟。
黎娇当然没法拒绝,挂断电话。侧过身,看着驾驶座上的张九龄,微撅着嘴,委屈巴巴地。
“龄龄,对不起,明天不能陪你跨年了。”
闻言,张九龄边开车,边抽空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侧着身子,小小地一团,缩在副驾驶座上。白嫩细腻的小脸皱着,像个小包子一样。可怜兮兮地,用一双蒙了水汽,盈盈的眼睛看着他。
他好笑道:“干什么,我都没伤心,你怎么难过上了。”
黎娇从座位上爬起来,看着他,眸色愧疚。
“对不起九龄,明天跨年,我说好了要陪你的……”
她先和张九龄说好了的,要一起跨年,现在却要抛下他走。
张九龄是帝都人,亲人不在这边。朋友们,像王浩楠他们也没在。
跨新年的日子,她这个女朋友还要抛下他,让他一个孤孤单单的自己跨年。
这么一想,黎娇都觉得心酸。
“对不起……”
她瘪着嘴,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没了平常的鲜活气,蔫蔫地。
张九龄一边看着前方的路况开车,一边抽出手揉揉她的小脑瓜,薄唇轻吐。
“傻。”
“明天回家和爸妈一块儿跨年。”
本来他明天就要去警察厅,说不定真挪不出时间来陪她。
张九龄不怪她,黎娇更觉得难过,心尖上,就像是被人滴了一滴醋,慢慢蔓延,满是涩涩的酸意。
“那我明天不陪你,你一个人跨年,多冷清啊。我想和你一块儿…………”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小声,黏糊糊,软嘟嘟地。像有人拿了一团甜甜软软的棉花糖,在触碰他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个冷清的性子,大家也以为他是不喜欢热闹。
所以,从来也没有人会想说,我怕你一个人,我想陪着你。
陡然听见小姑娘这么一句话,张九龄那颗心霎时快化了。
正好车子开进了小区的停车场,他把车子缓缓停在车位上,侧目看去,娇娇俏俏的小丫头就这么看着他。
用平常的语气,说出最柔软温腻的话。
“九龄,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新年快乐。”
她说这话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自己跨过车子的手刹,挤到主驾驶座来,不大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小姑娘两条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柔软的触感紧紧贴着他的腿侧。
她主动抱住张九龄,有白天里所受的委屈,还有对张九龄的愧疚和心疼。
小姑娘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把脑袋埋进他胸膛上,依赖性地蹭了蹭。声音柔柔,小小怯怯,娇腻腻地。
“九龄~”
一霎时,怀里的软玉温香,瞬间让张九龄全身绷紧,僵硬了一瞬。
回过神来,面对着怀里柔软的一小团,他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小姑娘的脸,让她仰起来,和自己四目对视。
他憋着一股火,咬紧牙,声音低低沙哑。
“小姑娘,胆子变大了,恩?”
黎娇这才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她就是刚刚脑子一热,就这么干了。
现在反应过来,她羞极了,脸颊绯红,就像两抹醉人的胭脂,颜色娇艳。
在有些灰暗的车内,小姑娘就像是唯一星点照亮的光。肤若凝脂,柳眉杏眼,桃腮娇美,明艳动人。更何况,这媚人的小妖精还就在怀里,大胆的跨坐在他腿上。
张九龄呼吸一滞,眸子里,又只剩下那一张红润娇软的唇,勾人品尝。
c*t**。
这次,他根本没有犹豫,直接俯身,含住那总是撩拨他的红色唇瓣,重重的吮吸,疯狂汲取着她唇间的甜美滋味儿。
这就像是du药一样,让人上瘾。
车里的气温不断升高,这个吻缠绵炽热,深入交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