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向阳停下手中的棍子,缓缓呼出一口气。
虽然身体才刚刚活动开,但是毕竟顾忌着这个小世界是个法治世界,不好直接玩出命来。
控制在一个合适的度,适时收手止住了。
随手将棍子抛到地上,抄起一块板砖,控制着力道对着方言的后脑勺就是一砖,成功让他闭上了一直满嘴喷粪的嘴,安详的躺在了地上。
向阳修长的手指微微贴住胸口,感受着体内那股已然完全消失的压抑着的痛苦扭曲暴躁的情绪,享受着心绪片刻放空的轻松之感。
仰头望着雾霾弥漫下几乎看不清的明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然没有肉搏,解决不了的心情问题。
独自消化那些负面情绪?
抱歉,他向来没有委屈自己的想法。
些许暗淡的月光洒落在向阳那张清冷禁欲的面庞上。
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和为了活动筋骨扯开的领口扣子,若隐若现的胸肌和撸起袖子后露出的健壮的手臂。
手指关节处的些许擦伤,白皙的面颊上以及金丝眼镜上溅上的点点猩红血迹,让他整个人的气质与平日里显露的温润气质截然不同。
整个人多了几分邪气和阴狠诡谲之感,活脱脱一个病态的斯文败类。
【宿主需要给方言疗伤吗?】
向阳的系统从来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声。
“不用了,我控制了力道,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他只会昏迷一阵,顶多醒来后疼一段时间,不会有其他事。”
向阳语气清冷而温润的说道。
系统闻言便没再开口,继续当它的隐形人。
向阳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将手指仔细的擦拭了几遍,擦去灰尘和血渍,取下眼镜擦去血渍,扣好袖口领扣,别好领针,又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最后看了眼地上套着麻袋安详睡去的方言,漠然的挎上单肩包向附近的一家网吧走去。
……
也是他今天请假的真正原因,原定剧情中,原主今天要是没有发生打人被叫家长的事,晚上是要去网吧完成一单修机子的生意。
这种给各个网吧歌舞厅修理机器的工作算是原主的一项兼职。
主要就是想要赚点钱贴补自己和妹妹的生活费。
虽然原主和他妹妹从小都生活在豪门家庭里,但活的还不如普通家庭里的孩子。
他们没有母亲护着,不像简父外面养的那些情妇的孩子每月会有一笔固定的生活费,以及母亲的无微不至的照顾。
更比不了大哥二姐被父亲偏爱照顾着,有着大笔大笔花不完以供挥霍的钱。
他们兄妹两的生活费一直是由三房的夫人掌管着,那女人惯会看人眼色,又极其宠爱自己的一双儿女。
试探了几次后,确定简父根本不在意这两个孩子,就私底下将属于简向阳兄妹俩的生活费,拨给了给自己的一双儿女当做零花钱。
兄妹向手头并不富裕,有时候想要买一些想要的东西,都没有钱去买。
向继母开口,得到的无外乎不是挤兑和冷遇。
不想让妹妹看到家里这冰冷寒凉的一切,经历他所经历的那些尴尬和难堪。
所以他很早就出来找兼职了,贴补自己和妹妹二人的生活费,对妹妹那边撒谎说这是家里给的生活费。
尽力给妹妹撑起一个不那么糟糕的成长环境。
一步踏出阴暗无人的小巷,眼前豁然开朗,大街上依旧是喧闹无比、车水马龙,带着城市特有的喧闹和忙碌的人火气。
向阳随意的走在人群中,路过的人群目光不小心落在向阳身上,都会不自觉的在他俊逸精致的脸上多停留几秒,心中暗道一声好一个气质温润清冷的高中生。
谁也不会将他与那个巷子里血液喷溅在脸颊上镜片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斯文败类联系到一起。
……
月光依旧朦胧,夜晚寂静的小巷中几乎没几个人路过,偶尔远处的脚步声也是渐行渐远。
秋冬季节连虫子都懒得鸣叫,几十上百米远的马路上喧嚣的声音,隔了几条错综复杂的小巷,就像在耳边猛了几层塑料薄膜一般听不真切。
大约在简向阳走后几十分钟,方言终于清醒了过来,摸着麻袋后刺痛难忍的脑袋,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
“嘶……好痛!
妈的,到底他妈是谁……等到老子把你揪出来,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方言用力拉扯了好半天,才将麻袋的结给打开。
露出一张添了不少颜色的脸,本来还勉强算清秀的脸,此时只剩下鼻青脸肿,下巴处的青春痘都被磨破了两颗。
感到脸上的丝丝痛感,和手上沾染上了黏腻血迹,方言整张脸都阴沉了几分。
环顾四周,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
他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现在整个身子都感觉有些阴冷,浑身的疼痛和脑海的眩晕,让他之前所有的好心情消失一空。
他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方言低下的面庞笼罩在阴影里,声音阴冷的仿佛淬了毒一般问道:
“系统看清楚是谁了吗?将他所有的信息发他给我。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虽然有些不爽刚刚他被打的那么惨,系统竟然一点也没有帮他出头,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把这顿打挨了下来。
但他也不敢跟系统哔哔歪歪,他清楚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系统给的。
亲身体会成绩变好后身边人态度的变化,他根本不想回到从前处处压抑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生怕自己语气不好把系统惹毛了,不跟自己了。
只好压抑着满腔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仿佛要炸裂的怒火,语气尽量克制着平静的问道。
他现在整个人心气都十分的不顺,得到系统以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成为了小说里那种天命的主角,这个世界的中心,以后会一帆风顺,哪怕是挫折也只能是系统给的。
可刚刚发生的事情,给了他当头一棒……身上刺骨的疼痛似乎在时刻提醒嘲笑着他,他之前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和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