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了一声,诸葛明拍着陈煜阳的肩膀道:“一开始我对你还有些疑惑,认为你肯定不能承受学校里面这些形形色色女孩子的引诱,会情不自禁。毕竟年轻人,火气总是会有的,而且还是你这样的年轻人。
不过青青却很自信的告诉我你不会。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她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结果告诉我,她是对的,我是杞人忧天了!”
陈煜阳淡笑了一声道:“这种东西是没有信心可言的,只有感觉,那是一种心心相印的感觉。”
诸葛明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我已经老了,情啊,爱啊,也没有你们这些孩子理会的深刻了。我今天只想要问你一句,子鱼到底该怎么办?”
陈煜阳沉默了一下,道出四个字道:“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诸葛明咀嚼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大男孩模样的人,说出的这四个字,良久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赞赏道:“顺其自然,好一个顺其自然啊!煜阳,看来你已经学到了陈老爷子的一些功力了,不过这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了,毫无办法,毫无办法!”
顺其自然,陈煜阳这四个字的想法,那就是没有承诺,但也没有不承诺,没有说收下诸葛子鱼,也没有说不收。弹性太大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诸葛明的赞赏也就在此处。这一手太极很顺理成章,没有半点漏洞,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也许这才是太极的真髓,珠圆玉润,软绵绵的,让人毫无发力点。
不过此刻陈煜阳却饶有兴趣的望着诸葛明,笑道:“诸葛爷爷乃是神算,最为接近神的人,难道连子鱼的未来都算不出来吗?”
这话虽然有些放肆,但是陈煜阳知道,诸葛明不会动怒,果然,诸葛明无奈的摇了摇手道:“煜阳,我这辈子被人叫做神算,但是有些事情终归是算不出来的,就比如说你,比如说我自己,比如说子鱼,这些我都算不出来。”
“怎么可能?”陈煜阳不信,笑道。
诸葛明认真道:“我用得着骗你吗?神算,神算,毕竟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知道的!”
听着诸葛明这番无奈的言论,陈煜阳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诸葛明默默的点起一支烟,红色的火焰在这片黑暗的屋子里面出奇的亮堂,抽了一口,诸葛明笑道:“煜阳,风儿在江南到底搞了什么名堂你知道吗?”
陈煜阳楞了一声,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
诸葛明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阴沉道:“你小子就跟我在这里打马虎眼吧,别以为我老了,不知道。那小子在江南搞了一个江南水乡,专门祸害女大学生,听说你还在那里买了一个花魁?”
望着诸葛明这一脸笑意,陈煜阳知道再隐瞒也隐瞒不下去了,只好笑道:“看来什么事情有瞒不过诸葛爷爷!爷爷真的明察秋毫啊!”
诸葛明道:“你小子少拍马屁,没用!风儿那小子的事情我全知道,只是他没有玩过火我也懒得理会,不过江南的水很深,现在凭借着你们两个还搞不定,有叶诩那个老家伙的帮忙那还能翻出一些花儿来,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煜阳,你这次轻敌了!”
“轻敌?”陈煜阳笑了一声,心道:诸葛神算果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一伸手,陈煜阳大手一挥,诸葛明书房里面当着窗户那快黑布帘一下子变成了缕缕黄沙,刺眼的阳光瞬间照射了进来,诸葛明一下子挡着自己的眼睛,当他睁开的时候,淡淡的叹息了一声,道:“寂灭功法,我还以为是他们夸张的呢,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这么强大的功法!”
陈煜阳笑道:“万顷黄沙,寂灭功法,现在这个地球上,我能轻松的将九次天劫之前的人全部变成沙子,诸葛爷爷,你还认为我轻敌吗?”
诸葛明点了点头,并没有半点慌张,笑道:“你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但是煜阳,九大家族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知道你的手段将要带来的是什么吗?再说了,你就算有实力将他们全部抹杀,那独孤家怎么办?别忘记了,你岳母是独孤家的人!”
陈煜阳叹息了一声,道:“孤独家老爷子是明白人,会知道怎么样选择的!”
“你呀你,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你要掌握的东西还很多呀!比起白景琦,你杀伐手段是足够了,但是老谋深算,还差的很远。以威服人,其外似紧,其内实松。以德服人,其外似松,其内实紧,你要谨记!”诸葛明叮嘱道。
陈煜阳反复磨合着这两句话,心中不禁有一种感觉,自己这些时候的手段是不是错了。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陈煜阳在京都待了也有一周时间了,除了跟随着陈震乾去拜访一些名门望族,陈煜阳更多的时间都是和诸葛青青在一起,两人一起沉默,一起静坐,一起疯狂,一起发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剩下的时间,陈煜阳会好张浩他们聚一聚,谈一谈,也会将白磊约出来一起胡闹。
不过胡闹只不过是胡闹而已,有些正事还是要做的,眼看着开学时间就要到了,此刻的陈煜阳和白磊两人在外面喝着酒,陈煜阳忽然道:“败类,我想要去你家,见一见白景琦,不知道今天有没有空!”
白磊楞神了一下看着陈煜阳,笑道:“你小子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去我家的呢?二叔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哦??”陈煜阳惊讶了一下道:“他知道我要去?”
白磊点头,然后一脸垂头丧气道:“我还和他打赌来着,要是你不去,他就要输我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看来现在是没戏了!”
陈煜阳笑道:“你小子,怪不得从来没有提过要让我去你家做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嘻嘻”白磊笑了一声道:“我和他说好的,只要不是你亲自提出来的,那都不算数,他答应了。可惜我还是输了,我的压岁钱啊!”
白磊一阵哭天抢地道。陈煜阳在一边笑道:“看来这个损失你小子一定会记在我头上,也好,到时候开学了,我送你一辆兰博基尼就是了!我不是一个穷人!”
“真的?”白磊一下子兴奋起来了,道。
“当然!”陈煜阳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成交!”
京城,白家,和诸葛家一样是一座大型的庄园,很大,但是全都是古老的建筑格局。前面有前院,中间是不下一千平米的正屋,后面是池塘,也就是白景琦的禁地,垂钓的地方,此刻的白景琦一身白衣,正坐在那里垂钓。
风吹拂着他的长发,他似乎并没有半点感觉,只是高亢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啊!”
陈煜阳从背后淡淡的望了白景琦一眼,心道:还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白磊笑了一声道:“师傅,他就是我二叔,你们两个聊吧!我就不掺和了!”说着白磊操着池塘边上的白景琦高声道:“二叔,人我已经帮你带到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白景琦淡淡道。
白景琦的声音很淡,带着一股温润,不像北方人的豪爽。陈煜阳几步来到白景琦身边,此刻虽然只是看到了白景琦的一个背影,但是给陈煜阳的感觉已经是一种高深,那一身洁白如雪的衣衫,更加承托出白景琦的神秘。
不过白景琦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道:“坐!”
池塘边上有两个酒杯,一张棋盘,还有些许落子在上面,陈煜阳也不出声,只是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棋局,白景琦笑道:“你对棋道有研究,有兴趣?”
“嗯!”陈煜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就黏着棋子,开始破局。
这局棋其实并没有神什么高超的,陈煜阳啪啪落子,很快就破解了。此刻白景琦已经站了起来,和陈煜阳对面而坐。望着这份儒雅却帅气的面庞,陈煜阳笑道:“想不到白家的太子在出山之后依旧一心热衷于垂钓工作!”
白景琦也自嘲的笑了起来,道:“我也没想到陈少的棋艺居然如此高明。有兴趣和我下一盘吗?”
“正有此意!”陈煜阳笑道。
围棋被称之为手谈,又被称之为弈。所有的精髓都在这个弈上面体现出来,两人并不说话,只是各自布局。这才是真正的神交,不用说话,就能够明白对手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年代能够有资格和这两人进行博弈的,也只有他们自己了。
白子黑子纷纷而下,对于整个棋局的理解,陈煜阳似乎要更高一筹,对于控图,或者对于大局的掌控,他要高明很多。而白景琦的棋风却是步步为营,很稳,没有半点奇异的想法,只能说基本功很扎实。但是这种步步紧逼的感觉却让陈煜阳很难受。
拼基本功力,那陈煜阳自愧是不如白景琦的,棋到中盘,白景琦忽然笑了:“剑锋凌厉,偏锋之意很浓,不过陈少,你这样下棋最后总是会被我步步蚕食的,这局棋不必在下下去了!”
陈煜阳却笑道:“哦?是这样吗?十步之内,我就能力挽狂澜!”
白景琦不信,但是依旧微笑着落子,果然在第十步,陈煜阳手中的白子落下的一瞬,白景琦的笑容凝固了,不禁鼓掌道:“好,好,想不到,想不到陈少还有这一手,看来你从第二十手开始就已经开始算计这一步了,好,我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陈煜阳笑道:“你没输,没输,这盘局到最后收官,我最多只能赢你半目,半目而已,不算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