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公府,朱氏屋子
寒风有些禀冽,杜九儿站在院子里忍不住的拢了拢衣衫。
今日太过兴奋,出门时也忘了披那披风,在寒风中站的久了,身子骨都有些冻透了。
巳时一刻,还真是个好时辰。希望,也能给她带来一些好运气。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老太君闭关念佛经的时间。如若不是杜言奚与她说了此事,她还不知有人喜爱在这种神圣的时刻,做哪些龌龊的事。
杜九儿也不傻,自然知晓杜言奚把朱氏这么重要的把柄轻易告知于她不仅仅是为了她的婚事。不过这次,她倒是乐意被杜言奚当枪使。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杜言奚无论说的如何的天花乱坠,可她在说起百里表哥时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没有温度。
不,但也是有丝情感的。
应该是愧疚吧。
日头渐渐上移,几近到在杜九儿的正上方。她抬头看了看那日头,心下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立马换了一副神情不急不慢的往朱氏屋子走去。
正如杜言奚说的那般,这屋子里外都没有人侯着。
呵……朱氏还真是放心,当真以为杜国公府是她和老太君的天下么?不过朱氏,这次老太君可也救不了你。
当年,姨娘生下她后有孕,百里家特意派了当时的族长替她摸脉,亦诊断出了姨娘肚子里是个男胎。当时父亲大喜,更是允诺若姨娘诞下男胎,便请示本家将她抬为正妻。
大户人家里,除非那姨娘有大功,或有皇家赐下的恩典,否则通常是嫁进府是什么位分,那便一辈子是什么辈分。
可是,姨娘与她这一身中唯一翻身的机会便被朱氏从中破坏了。她的弟弟,是顺利诞下了,只不过姨娘诞下的是个死胎罢了。
大户人家中诞下死胎大多认为的原因是祖上亏德,可老太君偏嫌姨娘晦气,
父亲自那之后也再未踏进姨娘的屋子。
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她与杜言奚有共同的敌人—老太君和朱氏。
屋内,一双男女酣战正欢,如交颈的鸳鸯一般亲密无间。朱氏闭着眼,媚眼如丝,随着男子的动作发出声声低吟,“你……你慢点……我有事与你说……”
朱氏忽的双腿夹紧,逼停了身上男人的继续动作。
男子挥汗如雨,闻言有些不满的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你有什么事非这个时候说么。乖,等咱们完事后再说,好吗?”
男子的一句“乖”说的朱氏是骨头都快酥了。本来她也看不上这种世井小儿,可却不曾料到,这种男人也自有一种柔情。
她们这些深闺大苑里得不到夫君宠爱的男人,就如同那枯萎的花,半点得不到滋润,到头来还被夫君嫌上一句“人老珠黄”。
“不行,我偏偏要这时候说。”朱氏微撅起唇,露出十足十的女儿娇态,“那日我与你说的那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听朱氏再次提起此事,男子显得有些不悦,就连再看朱氏时,眼里都少了些激情。
他烦躁的扯过地上的底裤在下身擦了擦,转身合眼不再去看朱氏。
男子的这个模样,让朱氏心间很不舒坦。只是,在杜承坤面前死要面子的她在这男子面前却极有耐性。
她也顺势躺下,将脸贴在男子的身后,“当初明明是你强要了我,怎的今日反倒是你对我不待见呢?”
说起朱氏和这男子的缘分,可真不浅。朱氏未出阁嫁给杜承坤时,倒也与普通千金无二有个郎情妾意的青梅竹马。
只不过这青梅竹马的家里的确是时运不济,生生的从京城的名门贵族沦为了下三滥的屠夫世家。
朱氏出阁后,安心的相夫教子,便也那青梅竹马断了联系。
可能也是二人缘分未尽,当初都谈婚论嫁的二人在朱氏被贬后竟与青梅竹马再次在市井相遇。郎有情,妾有意的二人很快便厮混起来。说是那男子强要了朱氏的贞洁倒不如说是朱氏顺水推舟从了那男子。
“柳郎……你莫要再生气了,我省得了,都是我的错。”
朱氏面颊贴在男子的后背,声音娇媚。可就这一声柳郎却是唤进了男子的心间,他转身再次将朱氏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下次再在这种时候说其他事,看我怎么整治你。”
说话的同时,男子也再次动作起来。他本是一介书生因着家道中落而半途当了屠夫,却也练就了他健硕的身材。
朱氏攀着男子的肩头,留恋的摸着男子的肌肉,高亢的呻吟着,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别人听到自己正在杜家后院中偷欢。
倒是那被朱氏唤做柳郎的男子皱了眉头,用手捂住了朱氏的嘴,“你这么大声也不怕别人听到么?若被人发现了咱俩的事情,咱俩就都完了!”
朱氏一把拍开男子的手,不屑道,“怕什么,我在这杜府里待了十几年,这个时辰所有人都在老太君那儿听她念佛,根本没有人会来此。再者,这可是杜府后门,来往进出的也都是些个下人,就算他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多半是以为哪里的野鸳鸯罢了,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哦?你说你我是野鸳鸯?”男子半撑在朱氏上方,眉眼轻挑,“你这般说我可就不愿意了,虽然你我是半路夫妻,可也算不上什么野鸳鸯吧?”
朱氏轻笑着,闭上眼尽情哼叫着不再言语。
管他什么半路夫妻,管他什么野鸳鸯,她朱美凤就要在杜家的地盘上给杜承坤带绿帽子!凭什么只有他可以接连娶妻,凭什么只有他能冷落自己。
这便叫做以彼之法还彼。
朱氏再次放声尖叫,尽情的呐喊出心中的不满与身下的快感。有了朱氏的刺激,男子的的律动是越发的快。
屋内的动静是听的杜九儿是面红耳赤,虽是第一次听人房事的墙角,杜九儿却听的很是开心。她嘴角噙笑,施施然的轻扣起屋门,“朱姨娘,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