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替苏湘妃开脱,心中堵着的那团烦闷之气可还未撒出呢。她与苏湘妃在之前时可谓是无冤无仇,却因杜白露从中作梗才让她在宫中接连吃瘪。无论是被送进清人冢,还是掳至野外侮辱,又或是昨日的被棕熊所伤与今日的妃玺陷害,这其中的“功劳”怎么能少了她那两个“知书达理”,“身名远扬”的好姐姐?
既然背靠温皇这棵大树好乘凉的的苏湘妃她目前动不得,那么她就只能拿杜白露和杜白霜开刀了。
如果她料想的不错,此次苏湘妃会在宫里明目张胆的针对她,肯定少不了杜白露的挑唆,如若不然,苏湘妃也决计不会这么莽撞。
今日这计谋说不上多高明,却又极其致命。幸得百里公子帮助,才让她轻松脱身。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送她们一份“大礼”。
两位好姐姐,凡事有来又往。你们二人让我重活一生,可以与你们争锋相对,那我杜言奚可真是该谢谢您们了。
有来有往,是礼也。
杜白露,杜白霜,你二人且等着吧。我送你们的礼物,你二人一定会喜欢。而且,兴奋至极。
温皇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见杜言奚还不走,不禁有些奇怪,“杜言奚,你为何还不退下?”
杜言奚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一丝微笑,那唇角牵动的弧度显现的太快,就似一道快速消失的涟漪,带温皇再欲探究时,杜言奚已恢复正常的模样。
温皇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杜七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百里诚之站在一旁也有些奇怪,
“可是还有何事?”
事情解决此时应是退下的愈早愈好,省的陛下再反悔,让人吃亏。更多的,百里诚之是想与杜言奚说说温皇而今的身子情况,方才他在给温皇把脉的时候发现了一丝异样,没想到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
杜言奚不慌不忙,眼神一转就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下头来道,“回陛下,实则是臣女心中尚有一结未解,心中放心不下,想陛下能够帮助臣女解开心结。”
温皇此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杜言奚变化极快的神情,仿佛是在看戏一般,不禁兴趣盎然,“噢?是什么心结,说来听听。或许朕倒可以给你讨点公道。”
见温皇这般,杜言奚心下松了口气,干脆开门见山道,“臣女的庶妹——杜白霜,原本是杜家名媒嫡出的二小姐,素日里虽不如庶长姐多声明远扬,但亦是才德兼备,从未逾矩。奈何其母亲朱氏品行不端,其亲姐身子不孕,才在父亲一怒之下被贬为了庶女,在此事上的确是委屈了他,于是臣女斗胆想替庶二姐杜白霜向陛下您求个恩典,希望陛下金口玉言,恢复二姐的嫡出身份。”
见杜言奚一开口就是为了杜白霜求情,恢复嫡女之身。温皇的心下不禁有些奇怪,若说她当真念及姐妹情,又为何此事丝毫不提她的那位嫡姐杜白露呢?
何况……杜白霜人前失贞,当众**,丢的是整个京城千金的脸面,就凭这点杜白霜也失去了成为嫡女的资格。
见温皇不说话,杜言奚便知道他在考量些什么,连忙从容不迫的恳切道,“陛下明鉴,此次臣女遭受棕熊攻击,并没有人挺身而出,除却百里公子大胆进宫之外,只有臣女这位毫不相干的庶姐私下探望。当日她在大殿上哭诉意图力证臣女清白,没想到却依然于事无补,臣女十分感动,只希望皇上能够恢复庶妹的嫡女身份,为她正名!”
说来,杜言奚倒有些敬佩恢复“正常”的温皇,与聪敏人坦言自是轻松。
当日杜白霜在姐姐杜白露喜堂上与他人媾和之事被杜承坤压的很好,基本上亲眼所见的人都已经被杜承坤暗中联络警告了一番,余下的人则被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将此事透露出去。
因此外人只知道杜白露和杜白霜嫡女被废只是因为母亲不忠不贞而已,并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
利用如此借口恢复杜白霜嫡女身份,杜言奚心知瞒不了温皇,却可堵住悠悠众人之口。
“杜……白霜的事情,你以为朕是不知?”
杜言奚摇头,“不是陛下不知,而是天下人不知。杜家旁支尚有嫡女三人,我总部怎可只有嫡女一人,说出去只怕会让旁支笑话了。陛下,臣女这般不仅仅是为了庶二姐一人,还是为了整个杜家!”
温皇是何许人也,自然知道杜言奚心下在打什么小九九,不过这种小手段在他看来也就跟小孩子过家家般的随意了。
不过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听起来怎的还有几分顺畅?
当然温皇也很是欣赏杜言奚敢恨敢做的性情,当即忍俊不禁,“好狡猾的丫头,为了给自己出口气,就连朕也敢戏耍?莫不是把真当成戏子来耍了?朕可没忘记,刚刚为你求情的可是孙家的姨娘,杜白露。”
“臣女以为,只要陛下说那人是庶二姐,便是庶二姐。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前有指鹿为马一说,陛下今日为何不能有指露为霜一说?”杜言奚不慌不忙的欠了欠身,“至于陛下所言戏耍一事,臣女不敢,陛下是我大温的天子,是大温的真龙,臣女不过匍匐在您之下的一粒小小尘埃,怎敢戏耍陛下。臣女所言句句皆是发自肺腑,字字属实,还望陛下明鉴。”
其实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温皇此刻却有些犹豫,不知是为了什么,少顷他只好摆了摆手,“你二人且先退下,此事容朕好好思量。”
一家之中嫡庶变化如此快速,会不会给大温带来什么麻烦?亦或是造成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大乱?
杜言奚颔首,随后便与百里诚之一同退向温皇告退,“是,陛下。臣女杜言奚(臣百里诚之)告退,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件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