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忽然觉得这小意外来的也是不错?离开大温前,月华国使者已然将本国蘅芜公主的亲事提上日程。长者赐,不能辞,如若那蘅芜公主是个嘴甜的主儿,太后定会喜欢。
到时候,木已成舟,他无法不从。月华国的公主地位身份于杜白露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也不可能那么好推拒。
“嗯……杜言奚,我不介意以身相许的。你看,你要不要把我收入你杜家,做个上门女婿?”
曲解衡觉得这是上天给他和杜言奚刻意安排的,那他定要好好利用此次机会。曲解衡双手扶在杜言奚的肩上,声音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杜言奚的耳畔,吹红了杜言奚诱人的耳朵,分外的垂涎欲滴,“杜言奚,反正你也把我看光了,你也没有心仪之人,再者咱俩又那么熟了,不如凑合凑合过了。我相信杜国公能够招到我这么优秀的女婿,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滚。”
杜言奚两眼注视着空中,闻言皱眉低头斜眼给了男子无情的白眼。可能真是与曲解衡太过相熟,就算二人贴的这般近,杜言奚也没有任何心猿意马的感觉。
“曲太子你当真是没出息,好好的太子不做竟想来我一个小小的杜国公府做一个倒插门,您也不怕丢了皇家的脸。”脖间被灼热的气息喷的痒痒的,杜言奚有些不适应的身子往前一倾,与曲解衡拉开些距离,背对着曲解衡说道,“躺下,给你治伤。不配合的话,死在这荒郊野外之地,恕小女子我不负责。”
黑鼠被杜言奚不断戳弄着最为敏感的耳朵,豆大的眼时睁时合,小嘴“吱吱”叫抗议着即将成为药引的命运。黑鼠从未接触过生人,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种生命即将流逝的危机感。
它豆眼迷蒙,小小的身子在杜言奚的手中挣扎。
“杜言奚,你想用这只老鼠给我疗伤?”
“嗯,这是我在这片区域中找到的唯一能够治疗你伤的药材了。”
得到杜言奚的肯定回答,曲解衡五官挤在一起,连连摆手抗议,“杜言奚你知不知道这老鼠乃世间阴物,身上极其肮脏,用它给我疗伤,只怕是伤口未愈,却又添得几分新伤吧?”
“曲太子,您相信我吗?”
一双澄清的碧眼在细长的眉毛下炯炯发光,眼神如夏日的微风,又略见自信。“相信”二字在视线落到黑鼠身上时,恰恰卡在了咽喉处,怎么也发不出来。
“殿下,您相信言奚吗?”
女子声音温柔,却不容置喙。最终,曲解衡还是放弃了抵抗,顺从的躺下。
算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一死,就相信杜言奚一回吧。
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杜言奚继续拨弄着黑鼠的耳朵,满足的笑容溢在她的面上,含俏含媚,分外得意。金簪不断敲打在黑鼠的耳上,随着她的动作,从其中掉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沾血的软骨忽的掉落下来。
看到这块软骨掉落,杜言奚轻吐浊气,随意的用手揩去上方的血渍,将手上这小块的软骨递到曲解衡的面前,“麻烦曲太子您把它磨成粉了。”
沾血的软骨带着浓浓的腥气,低淌而下的鲜血拉出一缕粘稠的血丝,令人作呕。
“杜言奚,你说实话,你这样做是不是存心想恶心我。”
曲解衡面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他猛的挥开杜言奚的手,凑近杜言奚的脸厌恶的瞪着眼。那发腥的味道偏偏执着的窜入曲解衡的鼻尖,挑战着他的极限。
他曲解衡此生最爱干净,容不得任何肮脏之物。
就算府言奚是为了他好,他也绝对饿不允许自己的偏执受到挑战。
“或者曲太子你可以选择生吞,也可以选择用内力抹成粉覆在伤口上。荒郊野外不比皇宫,自然不可能事事遂愿,就算你曲太子亲自去寻,也不可能寻到药材。”
杜言奚毫无畏惧的迎上曲解衡吃人般的眼神,抬眼露出一个委屈的笑来,“在史料记载中,鼠耳乃上好的疗伤药材,曲太子你若不信回温后言奚自可给您找出根据来。”
只不过希望到时候你看到那本医书是野史时,还望你见谅。
一抹得意的笑容快速从杜言奚的唇边滑过,不管曲解衡信不信,她这么做的确是为了他好。
就连这只黑鼠,她能够逮到也实属不易。
杜言奚坐直身子,刻意让自己肮脏了的前襟露在曲解衡的面前。
曲解衡的怒意僵在面上,他咬咬牙接过杜言奚手中的软骨稍一使劲将软骨捏成了粉末。杜言奚连忙以手作盘接过曲解衡手中的粉末,巧笑倩兮,“殿下还请请躺好了,言奚这就给您上药。”
此法虽有些残忍但也不失为一个治伤的好方法,好在也没有伤及黑鼠性命,只是多少会影响其听力罢了。
鼠耳磨成粉汇集在一块也不过只有指甲盖多少。杜言奚衡量一二决定将药粉的三分之二洒在曲解衡伤的最深的腰侧,腰侧附近的伤是当时曲解衡为了护住杜言奚而被船只所撞。
衣衫轻轻褪下,伤口附近皆已发紫发青,而伤口处更是像一只血色的肉虫子,亘在曲解衡的腰后。伤口极长,几乎要将曲解衡懒腰斩断。
“嘶……杜言奚你轻点。”
曲解衡的手蓦地抓紧身前的草皮,面目扭曲。谁言男子不怕痛,只是流血不流泪罢了!
“马上。”
绷直的身子给杜言奚上药增加了些难度,她擦着额头上被柴火炙烤出的薄汗,手下加快了速度。为了让药粉能够在曲解衡身上发挥其最大的作用,杜言奚只好按压着伤口让其微微撕裂,让药粉均匀的被血液吸收。
杜言奚将手中剩余的药粉洒在曲解衡身上,这才放下心来,“殿下您在此好生休息一番,我给你弄点水来。”
一把冰凉的长剑无声的架在杜言奚的脖子上,“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