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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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婉,该走了。”李玉温柔地叫着,“回去你们再说些女生之间的话。”

昙花挽上李一婉的胳膊,又恢复之前的热情开朗,“我们走吧,一婉。”

李一婉笑着点点头,“走吧。”

李玉一马当先出了地下,迎来了久违的阳光,“一婉,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李一婉巧笑嫣然,“想什么?终于见到了光亮?”

李玉一本正经地望着李一婉,“我之前就觉得,你比这光更亮,现在隔了这么久,再见到你和这光,我能确定了,你确是比这光更亮。”

李一婉脸微红,嗔道,“整日里瞎说什么呢?就你不害臊。”

众人皆笑。

武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羡慕道,“冥子身居高位,对姑娘如此用情至深,武勋自当向冥子效仿,一生真爱一人。”说着,武勋不自觉望向了昙花。

昙花倒是不害羞,很是坦然,“看我做什么,难道谁还看不出来你喜欢我?”

武勋没想到昙花这么直接,反而愣了一下,随机大笑道,“哈哈哈,我就怕昙花你不知道。”

昙花白了他一眼,随后专心地挽着李一婉走路。武勋则是执意要从大汉的背上下来,“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一个男人的背上,快让我下来。”武勋挣扎地厉害,那人最后只能把他放下来。

武勋刚一落地,屁颠屁颠地跟在昙花身后,满面笑容,只是李一婉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这表情有点...贱。

昙花只做浑然不知,安安静静地走路。

李一婉也乐得看戏。

走了近百米,才遇见巡逻的兵队。

李玉只是站在众人之前,出示了一张令牌。

“参见冥子大人。”为首的队长对李玉恭敬行礼,“恕属下眼拙,无法辨认冥子大人身份的真伪,还请冥子在将军府先行住下,待将军回来,如果您真是冥子大人,属下自当赔礼谢罪。”队长从头到尾不失礼节,恭敬有佳,言词中有些不容拒绝的味道。

李玉收了令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队长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一滴一滴汇聚成流,流进了他的眼睛,流进了他的嘴巴。之后,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双腿发抖,双膝打颤,很快,这个为首的队长跪了下去。

李玉低着头,眼中的暴戾隐约可见,“现在,你信了吗?”

为首之人艰难地抬起头,面色痛苦,眼神却依旧坚定,“冥子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们将军府?您的身份有待审核,还请阁下配合。若您真为冥子,何必为难我一个小队长?属下只是公事公办罢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们将军府撒野!”小队长身后一人上前,拉起小队长,“队长,你对他那么客气?!按我将军府令,擅闯我将军府者,一律收押!”那人看上去像是只有二十岁左右,一脸正气。

李一婉噗嗤一笑。这人真没有点眼力劲,其他人难道不知道上前扶这个小队长吗?李玉能单靠气势就把他们的小队长压得跪在地上,他们对李玉是冥子的身份就有了八分的信任,没人想跟冥子对着干,偏偏这人,什么也看不出来,还对着李玉大喊大叫。

李玉眼神一凝,看向那人,那人不甘示弱,举起手中的长枪,刺向李玉。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的长枪的枪头,融化了...融化了。

众人皆惊。

李一婉则是诧异的同时夹杂着沮丧,自己还是差李玉好多好多。虽说李玉比自己修行地要早,可她就是想追上她,而且她也总觉得,她是可以追上他的。

“我不管你们对秦清明是否衷心,也不管你们对秦清明的衷心可以让你们甘愿付出什么,更别说你们本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也好,坏人也罢,现在在我眼中,你们身上刻着两个闪耀的字,敌人。”李玉不咸不淡道,“我接管了冥府,自认为要担起众人,造福百姓,现在看看,这古武城的百姓都被秦清明蒙在鼓中,秦清明草菅人命,罔顾法纪,一面口口声声为了古武城的百姓,一面又残杀着他们,真是虚伪至极,还偏偏把你们一个个都骗得晕头转向,对他死心塌地。”李玉举剑向天,“我李玉,以冥子之名,此番回京必定除去秦清明。”

李一婉看着李玉,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李玉,让她太陌生。

李玉剑起剑落,那小队长的人头轱辘轱辘滚出去很远。

“啊啊啊啊…”昙花吓得大叫,武勋用完好的那只胳膊揽过昙花,将她护在怀中。

李一婉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孙壮一行人只有三人低下头不敢看,其余人则是拍手叫好。

李一婉的心跳加快,脸色变得惨无人色,嘴中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李玉舔了下嘴角,开心地笑了,回过头冲李一婉咧着嘴笑着,“一婉,我有没有很帅气?”

李一婉打起精神,努力扯起嘴角,勉强一笑。

李玉却是不依不挠,“一婉,不要敷衍我嘛,你说我帅不帅?”李玉拎着带血的剑,一步并作三步地向李一婉小跑来,“一婉,你说嘛。”

李一婉咽了口口水,不敢对上李玉的眼睛,深呼吸道,“帅。”

李玉开心地拿着剑乱挥舞,“一婉说我帅我真开心。”

开心了好一会儿,李玉拿着剑回到了那队兵士前面,敛去所有笑容,“现在,还有人怀疑我的身份吗?”

所有人不敢多话。唯独刚刚出声的年轻人,颤抖着,“你,你不得好死。”

李玉又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是吗?那我们来看看。”

“不要!”李一婉大叫,而回应她的,是又一颗骨碌骨碌在地上滚着的人头。

李玉慌张地看着李一婉,“一婉,对不起,你说晚了,我,我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他是拿她当傻子看吗!

李一婉指着李玉,说不出话来,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李一婉仿佛又回到了现代,她沿着上次走过的路,来到了自己躺着的医院,妈妈还是在病床前,忙着给她削苹果,她每天都削,从早上到晚上,第二天醒来扔掉前一天的,然后继续削苹果。

李一婉抚摸着妈妈的脸庞,泣不成声。如果可以,她想回来了。她在异界呆不下去了。一枫失踪,李玉也失踪,倍受折磨,找回来了却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一枫也...李一婉不敢想。

也许是她的心愿被上天所感知到,她真的,在现代待了七天都没有回到异界,上次见到的黑衣人也没有出现。

这些天,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着看安静地在病床边握着自己手的妈妈。自己何其不孝!

李一婉不敢再看妈妈,出了病房的门,偶然看到爸爸在和一个医生交谈着,李一婉凑了上去。

原来,清晨,李妈突然感觉有些胃疼,突如其来,来势汹汹。

在快要意识消失的时候,李爸叫她,她只是艰难地举起手,动了一下苍白的唇瓣,但是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李爸说:“她的胃粘膜上皮长了一个肿瘤,目前还不知道是恶性还是良性,需要进一步住院观察。建议你尽快办理住院手续。”

听到这里,李一婉的心骤停了一下。

李爸更是惊慌失色。

之后爸爸和医生说了些什么,李一婉一句也没听清,她看着医生和爸爸的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耳边只有一阵阵的嗡鸣声。李一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病房,看着虚弱但依旧坚守在病床边的妈妈,不禁悲从中来。

夜晚,喧闹的都市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街边的灯火还发出微弱的点点星光。李爸瘫在医院的座椅上,不知如何是好。这个家,已经倒下了一个,现在又要倒下一个,李爸的嘴唇颤抖着,留下两行清泪。泪眼模糊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刚刚失去女儿时的李妈,那时的她还相信女儿有一天会醒过来,这样坚强的她是李爸第一次见到。

只是不久,李妈就会问她一些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样?”

李爸一开始还会担心一下问李妈“为什么突然怎么问?你到底怎么了?”

李妈总是敷衍道“没事儿,就是突然感慨一下,你快说嘛。”

“如果你不见了,我会到处去找你,直到找到为止。”李爸也是会煽情的。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呢?”李妈不依不挠。

“你若去了天堂,那我就跟你到天堂。你若下地狱,那我就随你去地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李爸一如当年追李妈的愣头小青年,带着背教科书似的严肃和紧张说出来这些哄女人开心的话。

每每这个时候,李妈就会在李爸怀中乐不可支,笑得开心,李爸也会感到这个家还在。后来李妈问得多了,李爸只当是李妈照顾一婉久了产生的胡思乱想,现在想来,李妈也是知道的吧。

李爸痛不欲生,老天爷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李爸蜷缩在椅子上,独自绝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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