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泰祠堂远眺汾河,是龙门山的风水宝地,供奉着蒋家的列祖列宗。
居中的一个巨大画像,是蒋家第一代做官的先祖,官职不大只是隋朝小小的尚乘奉御,是一个领俸禄的散官,不过却开启了蒋家的宦途。
蒋褚才一大早,便带着嫡长子来到祠堂,父子两个在里面跪了整整半天,出来时候已经是黄昏。
“为保先辈基业,不肖子孙,今日要与蒙古人结盟了。列祖在上,定能体谅后辈子孙的苦心,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我等必定驱除鞑虏,再来祭拜告知先祖。”
蒋褚才出来之后,祠堂外围着一群人,他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的愧疚。
“都准备好了么?”
蒋启勋点了点头,“珠宝、铁器与粮食,足足三百车。”
蒋褚才眼神一横,道:“既然做了决定,便不要拖拖拉拉,我亲自去一趟!”
“这?”蒋启勋摇头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让二叔去。”
“不行,我乃族长,只有我去了,合不勒才相信我们的诚意。”蒋褚才斩钉截铁地说道:“此事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二叔你联络白莲教的人,与我们相呼应,一起举事。”
蒋褚才知道,只要蒙古人同意结盟,甚至不需要派兵入河东,只要在应州外陈兵,李欣就哪都不敢去了。
自己再挑动白莲教造反,让陈寿焦头烂额,保住自己的基业不成问题。
乱世之中,放开口子,让蒙古人进来,与他们合作拿下这大齐的江山也不是没可能。
留给蒋褚才的时间真不多了,李欣被陈寿一激,连收了十二道圣旨,果然如他妹妹李灵凤所言,出兵直奔河东而来。
就在夏天,草原最温暖的时候,蒋褚才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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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楼兰夜雪。
陈寿终于和唐人敲定了每一宗货物的价格? 林泉和朱典一起擦了擦汗,这个忠勇侯可真难缠? 几乎是一分一厘都不让。
要知道,这些达官显贵? 往往不把小钱看在眼里。
若是那样? 就上了钱塘商会的恶当,因为你是在定价? 稍有偏差? 长期的交易下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们还以为陈寿年少得志? 应该也是一个不屑于计较的人,却没有想到他这么难缠。
陈寿笑着说道:“两位来自南唐? 风流气象远胜大齐? 不过这儿也有特色? 便是盛唐时候艳名高炽的胡姬。你们二人尽管在这楼兰夜雪吃喝玩乐,费用记在我的帐上便是。”
陈寿大大方方地慷他人之慨? 巴依塔什什么时候跟他要过钱? 尽是被他压榨了。
不过这个西域王子也不在乎? 在他看来,能重回喀喇汗王朝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而他重新回去的希望? 就在陈寿身上。
在他们喀喇汗? 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财富,是十年就会垮塌的棚屋;权力,是千年不倒的石殿。
林泉笑道:“我们来时,也是有任务在身的,必须尽快回去复命,汴梁就不久留了,不过还是要谢过侯爷的款待。”
两个人走下楼去,步子都有些虚浮,没想到和权贵谈生意也这么累。
陈寿在栏杆处,看着两个人上了马车,身后的巴依塔什道:“我的朋友,你开启了一条伟大的商路,两个最富有的国家即将开始互通,这将创造巨大的财富。”
陈寿摇了摇头,说道:“百十年的对立和封锁,也不会让南北成为两个国家,我们都只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你觉得还会一统么?”巴依塔什的汉语明显有了很大的进步,甚至带着一些开封味。
陈寿点了点头,心中说道,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再次统一南北的。
巴依塔什的心情也很好,他知道陈寿缺少物资,自己可以去西域买马,但是却买不来很多的粮食和麻布、棉花。
陈寿离自己的大业目标越近,自己就离重回喀喇汗的梦想越近。
“你今晚要留在这儿么,我给你最好的房间和最漂亮的女奴。”巴依塔什问道。
陈寿摇了摇头,自从被刺杀两次,他谨慎了很多,从来不在自己势力范围外的地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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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宫,暖池。
夜色深深,帷幔重重,四盏琉璃灯把温泉浴池映得美仑美奂。
方圆数丈的圆形浴池,皆以上好的汉白玉砌成,散发着热气的活水从四条银制鲤鱼的口中流出,缓缓注入池中。
武妃站在池边,轻轻举臂,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衣便飘然落地。妖娆的玉体显现出来,尤其是那一双修长浑圆的大腿,粉光致致,动人心魄。
她解开了那条极艳丽的玫瑰色抹胸,便长腿一迈,迈入浴池。
丰腴滑腻而又结实紧绷的,于那动魄惊心的一摇一晃间破开浪花,把一大片眩目的雪光沉入水底。
温泉水滑,热气氤氲,把一具丰腴匀称、纤侬合度的娇躯若隐若现地包裹其中,仿佛又给她裹上了一层雾做的亵衣,愈增三分颜色。
几缕乌亮的青丝披散在水面上,武妃的身子是真的妖娆,只能用祸水两个字形容。
她轻轻洗着自己的胳膊,池中热气腾腾,她的俏脸却似寒霜一般,根本不去看身后的陈寿。
陈寿钻入水中,几下就游了过来,殷勤地给她搓背。
“走开,不要脸的东西。”
陈寿刚来就发觉她情绪不对,仔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自己怎么着她了。
“这是怎么了?”
武妃乜了他一眼,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和怀善有染?”
“没有!绝对没有!”陈寿肯定不承认。
武妃转过头来,一顿粉拳捶在他胸口,娇嗔道:“你还不承认!那天你们两个...我去了你躲到床下,对不对?我都看见你的脚了!”
陈寿有些尴尬,讪笑道:“呵呵...我那天在给她看手相,怕你误会才藏得。”
“她和我....辈分在这,你怎么能...你叫我如何面对她。”
陈寿赶紧保住她说道:“傻瓜,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一个人的。老东西又没得到你,你是我一个人的,和别人无关。你大可不必,因为曾经的身份而有其他心思。”
“真的?”果然,女人一听情话就丧失了思考能力,武妃俏脸一红,细声问道。
陈寿赶紧大说情话,哄得她眉开眼笑。
......
一个时辰以后,池中美人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陈寿的身子,双腿也和他紧紧绞在一起,就像缠在他身上的一根藤,极尽愉悦销魂后得美丽脸庞还热的发烫,发烫的脸颊紧紧偎依着陈寿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无比满足。
被她抱着的陈寿,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心中却在想,最好是这番话把她哄过了,我去偷赵金奴小公主,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