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大人,”待朱琳渼吩咐完修建棱堡之事,张家玉禀道,“属下那一千多名闽兵,是否要并入龙卫军中?”
朱琳渼见过张家玉的部队,那真是除了没青壮年之外,什么样的兵都有,想必郑彩当初将这些人挑出来也是费了番工夫的。
他略做思索,对张家玉道:“你将这些兵里三十岁以下的挑出来,先送去龙南龙卫军新兵营进行基础训练。至于三十以上的,分给遣散银子,让他们回福京吧。”
“遵命!”
“至于军官,我正准备开招皇家军官学堂第二期的学员,你选些资质好的,让他们进军官学堂学习一下。”
“遵命!”张家玉又疑惑道,“敢问大人,这皇家军官学堂是何物?”
当朱琳渼为张家玉解释了军官学堂的情况之后,他立刻表示自己也要进军官学堂学习。
“你啊,还是做讲师吧。”朱琳渼笑道,旋即又点头,“也好,你就即做学员,也做讲师便是。”
最后,他又唤来应天祥,让他给张家玉讲解龙卫军的各种规则、条例。
当晚,朱琳渼终于处理完了其他事务,召集所有军官,进行抚州之战的战后总结。
他先是赞扬了此战龙卫军的表现——纪律严明,初次实战面对数倍敌虏毫不畏惧,打出了在龙南的训练成果。
“我已上表朝廷,相信朝廷的嘉奖很快就会下来。”
众军官闻言皆是面露喜色。
之后便是总结了一些出现的问题,诸如炮兵动作迟缓、战斗预案准备不全面、工兵数量不足等等。
最后朱琳渼拿出写好的龙卫军整改方案道:“首先,要从龙南的后备营调五百人补充兵力。新兵训练就在前往广信的路上进行。
“补充伤亡空额之后,再扩建一个炮兵连,三个步兵连,一个龙骑兵连。
“其中炮兵连暂由赵之壁任连总,所有四个炮兵连合并为炮兵一营,由陈雄飞任营总。”
此次炮兵出现了战斗调动时命令不统一的问题,这也是炮兵动作慢的原因之一。
所以朱琳渼决定成立炮兵营,虽然暂时不能满编,但可以让炮兵先习惯于营总的统一指挥。
“此次缴获军马拨四百五十匹给炮兵,尽早完成全营骑炮兵化。”
陈雄飞和赵之壁立刻起身敬礼,“是!”
“新建的三个步兵连和步兵独立一连、独立二连合并,成立步兵五营。”
朱琳渼继续命令道:“由刘国轩升任步兵五营营总,要好好训练这些新兵!”
此战刘国轩部表现非常优异,一个二等功、十个三等功都是两个独立连的,刘国轩自己也立下三等功。这位历史上的台湾陆、海军总督果然不是盖的!
“是!”刘国轩敬礼,高声道。
他以前的理想不过是做一名哨长,没想到跟随陈州王之后,这才半年不到便已做到了上尉军官,换算朝廷品阶,该是六品武官了!
“龙骑兵连暂时交由朱家弟训练。”
“是!”
“此外,现在军马充裕了,所有连总及以上军官全部配马。后勤司增配一百五十匹马。再送一百匹回龙南军营,用于新兵训练。”
……
在龙卫军召开战后总结会议的同时,八百里加急军报已送抵福京。
隆武难掩脸上笑意,乐得在书房里来回打转——抚州大捷,毙敌五千三百人,擒获六千一百人,明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是我隆武朝立朝以来最大的胜仗!”他忍不住扬起手中的塘报。
“恭喜皇上,”庞天寿在一旁也是满脸堆笑,“这真是天佑我大明啊。”
朱聿键近十年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明军不但取得了大捷,而且此番击退清军的主力,正是他一手栽培的侄子朱琳渼。
“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翻看着陈州王、万元吉、张家玉等人的奏报,将其中请功的全部照准。
当他看到陈州王提出的固守皂口吸引清军主力,然后趁虚而入,横扫江西东、北部各府,最后兵围南昌的作战方略之后,更是一脸满意的神色,不住点头。
江西是隆武朝政令最为畅达的地方,连福京都无法与之相比。而且江西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加之属于江南富饶之地,所以江西一直是朱聿键心中最理想的建都之地。只是先前明军力有不逮,始终未能完全控制住江西全境。
现在江西的军事形势非常有利,若皇侄的计划能顺利实施,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就能实现。届时甩开郑芝龙的掣肘,龙翔九天,他便可大展拳脚实现中兴大明的夙愿!
朱聿键在心里暗自决定,此番一定要想办法让郑芝龙多拿些军费出来,以全力支持此次军事行动。
至于万元吉和张家玉提到了大学士苏观生部临阵出现溃逃的情况,他现下心情正好,便也只是下旨申饬而已。
次日早朝,朱聿键当着文武百官对抚州大捷大为夸赞,尤其是陈州王在此役之中的表现,更是不吝称赞,并下旨彰抚州之役为隆武朝第一大捷!传抄大明各州府。
黄道周立于文官首班,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透出一抹喜色,又用极隐蔽的动作向后排一名御史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出班拱手道:“臣启陛下,陈州王此番率军立下赫赫战功,定抚州,灭虏高进库主力一万五千众,足抵当初违制之过。臣请复陈王之爵。”
立刻便有何楷、朱继祚等人出列附议。
王孝忠看不到站在勋戚首位的郑芝龙的脸色,但即使只看他背影也能感觉到阵阵的寒意。
他立刻站出来道:“江西所报军情是否夸大、有误还需验定,此时便议爵位之事,是否着急了些?”
又有郑氏手下接道:“抚州一隅之地耳,况数万东虏就在一旁窥伺,旦夕不保。要论军功,待江西大定再议不迟。”
“哼!”何楷怒道,“尔等在福京安宁之地坐享太平,却妄议前线将士战功,就不怕寒了功臣的心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