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端简自然是在心里有点唾弃自己,许是今天对方的照顾让她察觉到有些愧疚吧。端简这样安慰自己。
出乎意料的,薄谨言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眼神中只有平静,还有几分的深邃,端简一抬头,便撞进这样的眸子中。
说实话,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怂了。
……
薄谨言这样的眼神,实在是太具有威慑性了。
端简有些唾弃自己的胆小,她鼓起勇气拨出了杨木安的号码,哪知道几秒之后手机便从手里不翼而飞了。而且……她自己的手也被一个有力的力道给捉住了。
端简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薄谨言挂断了电话,而现在距离拨出去也仅仅是十几秒的时间。
“你……”
有一瞬间的气结,但是短短的一个你字之后,端简简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抢夺手机的原因,其实端简是被薄谨言圈在怀里的,这样的姿势,薄谨言自然是能看清姜端简的每一个动作和神色。
怀里的人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是比起早上的时候,已经好上了太多。由于生气的缘故,微微嘟起的嘴有点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
薄谨言被自己这样的脑补给惊了一下……
“我什么?你刚才没有听见医生说不可劳累也不可操心么?你有多大的胆子,把医生的话也当做耳旁风。”
还没有等端简有下一步的动作,薄谨言便继续道。
“剧组那边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你助理帮忙请了假,接下来的三天你都要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什么别的事情了。”
手机被没收,偏偏自己现在身子还有些乏力没有办法做其他的动作,端简简直是觉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点滴已经快要滴完了,索性也做不了什么事情,端简几乎是睁着眼睛盯紧了上方的瓶子。
“端简姐怎么突然病了?应该不要紧吧,真希望她可以赶紧好起来。”
“女二号不在,有很多镜头都没有办法拍啊,这样一来的话,估计进度还要往后推,剧组这么些人,要跟在一起耗几天了,不过左右是身体重要。”
整整的一天,杨木安都在片场替端简盯着,因此林林种种的话便充斥于耳。对于这些人,他的回答一律都是不知道便概括了。
半个小时以后,点滴终于挂完,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两个人终于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是薄谨言的助理开来的,薄谨言坐到了后座的时候,也不由分说地把端简拉到了后座。
一路上,薄谨言都冷着脸没有说话,端简自然也不会去讨那个没趣,只是一路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现在几乎快要晚间十点,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副灯红酒绿的景象。
白天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端简即便是身体再乏力,此时也不可能会睡着了。
她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回家一个小时以后。
于是,端简依旧保持了那样的状态,只不过是把盯着车窗变成了盯着天花板罢了。
手机已经被还回来了,未接电话、短信和QQ的消息加起来已经有上百条,端简在剧组的群里做了统一的回复之后,群里立刻就炸开了。
不过回复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工作人员,看来导演和几位演员还没有结束今天的拍摄。
“蹬蹬噔。”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不过用脚指头也可以清姜来人是谁,端简自然不可能爬起来给他开门。
她只是没有休息好所以身体不舒服,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可是……门口的敲门声依旧锲而不舍,大约三分钟之后,安静了几秒。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根本不可能开门所以回去了吧。
“咔擦。”
下一秒,端简居然听见了钥匙开了门锁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薄谨言。
卧室已经拉了灯,端简自然是看不清姜对方脸上的得意。
“你怎么不经过同意就擅自进来?”简直是太不知道礼貌了。
后面的一句话,端简是忍住才没有说出来,但是从她一瞬间便坐起身来的动作便可以看出她此时真实的心情。
“这里也是我家,我带着备用的钥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难不成哪一天你有事不在,我还得请工匠过来撬锁么?”
薄谨言就站在门口的位置,顺势着开了手边的灯,卧室内立刻就变得灯火通明。
因为已经在床上滚过的原因,所以端简的头发已经乱成了一团。她的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上半身坐了起来,乳白色的睡衣显得她整个人都没有了白天的倔强。
薄谨言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他有些想要发笑的感觉,但是生生地忍住了。
“你的眼睛在乱看什么,小心我……”
话说了一半,端简突然想到他们眼下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到嘴的话却也说不出口了。
“不闹了,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还是赶紧把药喝了吧,先前放在客厅了,估计是你自己没有看到吧。”
还没有等到端简反应过来,便看见对方的手里拿着药盒和一杯水,端简下意识皱了皱眉。
她今天在医院挂水一整天,现在手背还有些红肿,何况是她那会儿不小心跑了针,所以左手背上有两个明显的针眼。
眼下再让她喝药,简直是与受刑无异。
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端简觉得今天的自己比平时矫情了许多。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尤其是在薄谨言的面前。
“疼。”
溢出了这个字之后,端简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红肿的手背就这样暴露在对方的眼前,薄谨言自然是看见了。
很快,浴室那边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薄谨言又把厨房里的暖水壶也拎了上来。
手背本来就伤着,如今滚烫的毛巾敷在上面,和受一遍刑罚没有区别。
端简几乎是要怀疑对方这是在故意整她了,不过以薄谨言的为人,也不会恶劣到如此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