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喝点粥,胃会受不了的。”
伴随着薄谨言这句腻死人的话是护士的敲门声,短暂地几秒过后,便有一位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了。
她的神色有些挪噎,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即便是端着托盘,眼神却忍不住朝着二人的身上飘去。
天知道她在刚才的时候听到了什么样的鬼话……
“端小姐该换药了,我刚才进来……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但是……她这明显就是话里有话。薄谨言受不住这样的挪噎,借口帮忙打水便出去了。
红枣粥被小心地放在床头柜的位置,汤匙也一并放在里面,中间放着一片枣片,看起来红艳艳的,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端小姐在人前光鲜亮丽风采无限,这本来就是极其幸运的事情了,哪知道人后还有这样体贴入微的男朋友,天知道我们这些小护士有多么羡慕您呐!”
带着些许血迹的纱布被撕开,端简忍不住稍稍缩了一下,立马就被对方按住了。
体贴入微的男朋友是什么鬼?冷面煞神的丈夫倒是有一个。
只不过薄谨言刚才那样的举动,让人误会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端简的心中有些发涩,也有些尴尬。
“抱歉啊,是我多言了,端小姐好好休息吧,这样的情况明日就可以出院了。”
估计是感受到了她的处境,小护士收拾了东西很快便出去了。
经历了整整一下午的折腾,此时已经有些日落西斜的味道。知会过主治医生,两人便匆忙出院。
端简在被塞进车里的前一刻,还看到了疑似狗仔队的人守在医院的门口,她一边感叹着自己戴着口罩,一边在后排的位置坐好。
回家的路上,相顾无言。
薄谨言转动着方向盘朝家里的方向驶去,内心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
到了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薄谨言扶着人走进了客厅,意外地地没有遭到对方的推拒。
到了现在,端简的态度已经很少会这样的温顺,薄谨言也乐意接受这样的温顺,便把人一路扶到了沙发的位置坐好。
“你今天折腾一天必定是累了,喝完这杯水就回去休息吧。”
薄谨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眸中充斥着的是浓浓的温柔?
端简依言接过水杯,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但是坐在旁边的人,可是把这景象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中。
心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做出了如此的举动,但凡是个女人都会觉得难受,但是他们之间已经隔着辈分,晓琳自然知道冲动的后果,便暗暗地推了推婆婆的手肘。
她自己不敢做的事情,不代表不能找一个合适的人当出头鸟。
薄母本来就已经注意到了这样的场面,加之晓琳的提醒,她早已是怒火中烧。
“姗姗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对人家爱搭不理的,反而是对着这个人一天天的献殷勤。胳膊伤着了?是不是在外面玩得太过反而是让你收拾烂摊子,你说说你在工作上一向是是非分明,怎么一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反而是一堆的糊涂账。”
这样含沙射影的场面,端简在薄家已经感受过多次,便也只能是不予理会了。
薄谨言感受到对方的难堪,却也不能发什么脾气。前段时间他们夫妻闹别扭,他这母亲说是为了帮忙才暂时搬过来住,而晓琳也说是为了帮忙硬是凑了过来。
面对这两个人薄谨言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是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便起身打算扶着端简上楼。
哪知道他的胳膊刚刚伸出去,端简便扶着栏杆上楼去了,他站在楼梯口的位置,很快便听见了木门被摔出的极大声响。
因为端简受伤的缘故,剧组时间经费都拖延不起,好在端简剩下的镜头没有什么露脸的,导演和编剧稍稍改了下情节,剩下的全部由替身完成。
端简在家休养期间,在网上看了不少资料,知道自己现在这情况,想要凭借演绎大红大紫有些困难。
但制片人这条路,还是可以考虑的。
由台前转到幕后,消失在公众视野中,会不会就不那么讨厌嫌了?
端简深思犹疑,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半个月,端简终于看好网络微电影大好前景,决定着手开始大干一场。
要么,一举成名,要么……不,自己一定会成功!
端简在圈里打拼这么长时间,也算有些人脉,趁着受伤休息这段时间,联系了身边不少朋友。之前和她合作过的王导演,首当其冲。
好在,端简这次也算赶对了时候,对方手里已经有了本子,正打算开拍,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人选。
端简自我举荐,后者很快答应下来。
因为端简还在养伤的关缘故,拍摄一应事宜,全部都交给了王导演来安排。
微电影投资小,因为没有什么响当当大腕加入,实际前景并不看好。为此王导找了些剧组的助理给这些年轻的演员打气,另一方面已经在和场地的负责人员沟通了。
虽然仅仅是一个微电影罢了,但是上下协调的话还是需要耗费许多的心力,毕竟如今是部分问题媒体主流的时代,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谁也无法承担这个责任。
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
直到端简收到了来自导演汇总的汇聚表格,前期准备才算是全部完成。
资料是用邮件的方式传过来的,端简捧了笔记本细细查看,指尖一一地划过那些重点标注出来的地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卧室里面突然多了一个人。
在光线昏暗的卧室,笔记本的屏幕闪烁着蓝色的荧光,端简本人则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文档里面的内容。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试探性地拍了拍。
几乎是立刻地,一声尖叫便传进了薄谨言的耳朵里面。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的位置,发现端简已经转过了身子,神情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