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他是最近刚搬过来没多久的,也就两三个月吧,因为上班的时间跟我们不太一样,所以平时也很少能遇上。
不过我知道他的房子是给人租的,他一个人来这座城市打拼也挺不容易的,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带女生回家,至于其他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又或者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吗?”牧洵问道。
中年男人还是摇头:“不知道。”
“好,谢谢。”牧洵没有多说,简单的做了个告别,就转身下楼。
虽说在他心里,他始终认为死者昨晚并没有离开过这栋楼,可他在下楼的时候,还是一户一户的敲门去问,有没有听到脚步声,但答案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住在楼下的人竟然也曾经听到过有人下楼的脚步声,而且也不像是死者的?
如果说上楼的脚步声不是他的,下楼的脚步声也不是他的,那死者是怎么上到天台去的?
总不可能是飞上去的吧!”苏希无轻皱着眉头说道。
“飞是绝对不可能的,死者也不可能凭空的出现在天台,但那么多人的供词,作假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两个脚步声是真的存在的。
在死者离开以后,的确有人曾经有人上过楼,也的确有人曾经下过楼,只是这个上楼的人跟这个下楼的人......”牧洵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苏希无则眉眼一转:“你说会不会上楼的人跟下楼的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死者,他是先下楼了以后,再上楼?”
“那他的脚步声又是怎么回事?”牧洵反问。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非常奇怪的地方,死者既然不可能凭空消失,那这两个脚步声里一定有一个是属于他的,可邻居们都说那脚步声并不像是他平时的脚步声。
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平时的走路方式?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希无说道。
但不等牧洵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牧洵接起电话,应了两声,便转头朝苏希无说道:“天台的化验结果跟高处坠亡的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跟我们之前料想的一样,天台的确有被冲刷过的痕迹,而且还检验出了血迹反应。
应该是死者坠楼前和凶手曾经起过争执,两人其中的一个人曾经受了伤。”
“对,我在给死者验尸的时候,发现他额头上的伤口是二次伤,也就是在他从天台坠落之前,曾经有人用某样东西击打过他的额头。”苏希无说着,眼中的神色就轻转了一下:“死者是一个混混,从邻居们的口供也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生性比较暴力的那种。
虽说他当时喝了酒,但如果他发现有人想要对他不利,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奋起反击,而能在他奋起反击的情况下还将他制服并且推下楼,凶手的力气一定很大,身上应该多多少少也会带着一些伤口。”
“没错,高空坠亡的实验也证明了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从正面推下去的。”说到这,牧洵浅茶色的眸子里就立刻闪过了一抹异样的芒光。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一直觉得这个案子有些古怪,就好似什么线索接错了,导致整个案子的走向都错了。
可......如果真的有线索接触了,又会是哪一条线索接错了呢?
“你在想些什么?”见牧洵的神色不对,苏希无就赶紧问道。
“我在想凶手究竟是怎么把死者推下去的。”牧洵说着,便转头朝苏希无看了过去:“你认为呢?”
“我认为......”苏希无思考了一会,这才伸手凭空的抓了一下:“假设我现在手里正拿着某样武器,然后我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就往你的额头上狠狠砸了下去,再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将你推下天台?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死者和凶手在天台上起了争执,凶手因为打不过死者,就随手拿起一样东西,朝死者的额头砸去,然后将其推下天台。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我还需要更进一步的验证,至少要在死者身上找到曾经起过争执的伤口。”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它都有一个逃避不了的问题,凶手究竟是怎么让死者跟他一起上天台的,还有,邻居们听到的脚步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不解开这两个问题,这个案子将没有办法继续进展下去。”牧洵说道,顿了顿,又接下去:“而且,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看法,这个凶手跟死者的关系一定不错。”
“可季风那里并没有找到任何跟死的关系好的嫌疑人。”苏希无说道。
“没有找到并不代表没有,或许凶手跟死者之间的关系是隐藏着,不为众人所知的,又或者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否则,一般人是很难做到对死者发动正面攻击的。”牧洵说道。
而他的话音落,苏希无就立刻赞同的点了点头:“的确,这也是这个案子里非常不合理的一个地方,如果凶手和死者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死者根本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跟他上天台,也不可能毫无防备的就被凶手给击中额头。
正常人在察觉别人要从正面攻击自己的时候,一定会下意识的抬手去挡,但我在为死者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在他身上找到类似的伤口。
也就是说死者是猝不及防的被凶手一下击中了额头,等他反应过来要挣扎反抗的时候,就已经被凶手推下楼了。”
苏希无说到这,眸中的神色就不禁微亮了几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跟我们判断的一样,那当时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案发的时候,凶手跟死者是面对面的在谈话,虽然我们现在并不知道他们当时究竟在谈什么,但一定是在谈一个让死者非常放松的话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死者毫无防备。”不等苏希无把话说完,牧洵就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