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们应该还达成了某种协议,由吴宇翔找出王揽藏着的美工刀,并且让Amonite先生以游戏奖励的方式交给我们,他自己则在美工刀被递交以后跳出来自首,说出了当天的案发经过,里应外合,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王揽身上。
在这个协议里面,吴宇翔得到的好处是可以摆脱故意杀人的罪名,Amonite先生得到的好处则是可以顺利搅乱我们。
所有的一切都理通了。
不,不对,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你指的是Amonite先生为什么要把那把美工刀从那个杯套里拿出来,放进证物袋里?”苏希无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一开口,牧洵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希无点了点头:“我大概能料到他把美工刀放进证物袋里的意思,那是专业的证物袋,一般人弄不到,不需要多说就能证明是他送过来的,可就算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也不需要刻意把那个原本装美工刀的杯套丢掉啊,你说,会不会是Amonite先生在把美工刀和杯套送过来的途中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杯套上不小心留下了可以证明他身份的证据,又或者说,是什么不能让我们发现的证据?”
“想知道?去问一问吴宇翔?”牧洵挑眉,也不等苏希无答话,便飞快的踩下了油门:“顺便去找一找Amonite先生给他留下的那张卡片。”
的确。
Amonite先生每次参与案件都会留下一张卡片,如果吴宇翔也是被他选中的人,那他手里应该有一张才对。
......
吴宇翔才刚刚被人从冯亚柔的遗体告别式上押回来,情绪还没完全平复,所以一看到牧洵和苏希无,就立刻扑通一声跪下,不断地磕的头:“是我对不起冯主管,是我对不起她,我该千刀万剐的......”
见吴宇翔这样,苏希无就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在的吴宇翔的确很可怜,但她只要一想起他对冯亚柔做过的事情,对他仅有的一丝同情就立刻烟消云散。
牧洵则更是冷漠,甚至连眸中的神色都没有动一下就直接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冯亚柔,那就好好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调查。”
“嗯?”吴宇翔不明白牧洵这话的意思:“调查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我是凶手,我承认,是我为了自己杀了冯主管,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吴宇翔现在已经不想再逃避了,只想尽快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让他的良心可以好过一点。
“你这边的调查的确已经结束了,但Amonite先生那边的却还没有。”牧洵说着,顿了顿,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接了下去:“哦,对了,或许他在你那里叫做A先生。”
听到A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吴宇翔的双眼分明瞪大了一圈:“你......你们怎么会知道A先生的事情?”
“关于他的事情,我们知道的比你还多,包括你们俩合谋试图骗过警方,试图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王揽一个人的身上。”牧洵淡淡说道,语气疏离却带着绝对的倨傲与霸气。
吴宇翔被牧洵的气势和话震住,愣了好半晌,这才终是反应过来一般的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老对手,A先生之所以找到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帮我,他只是想要给你们找麻烦了而已,我说的没错吧?”
“哦?倒是挺聪明的。”牧洵这话虽然没有明确回答,意思却已经非常清楚了。
吴宇翔自嘲的摇了摇头:“其实早在A先生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我是社会底层出身的人,就算后来加入了工作,也是办公室里最底层的那一个,所以我很清楚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阶级的人跟什么阶级的人在一起,这才是现实不可打破的规律。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灰姑娘遇到王子的童话,至少大部分的人是不可能遇到的,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对此抱过幻想。
而A先生跟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这么高高在上,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找到我,要跟我合作,还要帮我洗拖故意杀人的罪名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也有他的目的。
不过我当时一直不明白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多想,反正这件事情对我而言有利而无害,我根本没有理由不答应。”
“你其实很聪明,却很可惜,没有把你的聪明用在对的事情上。”牧洵淡淡的做完评价以后便又接了下去:“没错,我们跟A先生是老对手了,他参与这件事情的目的也跟你刚刚说的一样,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了吧?”
吴宇翔点头:“你们放心吧,只要是对这个案子有帮助的我都会竭尽全力配合的,你们想知道关于A先生的什么,你们尽管问就好了。”
“全部。”牧洵干净利落的就吐出了两个字。
吴宇翔瞬间会意:“其实我并没有见过A先生本人,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冯主管遗体被警方发现的当天晚上,王揽召集了我们所有的人,开了一次会,会议的内容主要是让接受过审讯的几个人说出警方提出的问题,好让那些还没有接受审讯的人可以做好心理准备,当然,王揽也顺便警告了一下大家,让大家不要乱说话。
会议结束了以后,所有人都走了,王揽却以有事情要我帮忙把我留了下来。
他说他手里虽然抓着这些人的把柄,可难保这些人不会狗急跳墙,对他不利。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这些人会为了摆脱他的控制,做一些伤害他的事情,毕竟那把美工刀藏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旦他出事,这件事情不仅可以彻底掩盖下去,或许还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而他也清楚自己在办公室里的人缘不好,要相信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能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