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战场,确认除去故意放跑的西瓜山河豚鬼三人外,栗霰串丸、通草野饵人、鬼灯千刃与无梨甚八这四人,都已被迈特戴亲手斩杀之后,鸣人便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开始进行善后工作。
首先,便是借助从我爱罗——或者,准确点儿说,是从一尾守鹤——那学来的磁遁忍术,操控身周的沙土,以鬼灯千刃四十米大刀、通草野饵人的爆刀噼砍,在地面遗留的壮观痕迹为基础,制造出更加惨烈的交战痕迹。并由此衬托出忍刀七人众的实力“强大”,与不仅单挑战胜,更是杀死了其中四名成员的迈特戴,究竟有多么地“不容易”。
其次,就是将这四具尸首,通过火遁忍术的炙热高温,直接当场焚毁成骨灰,并深埋进地底。随即利用木遁忍术,制造出四人尸首与迈特戴本人的替代品的同时,稍稍控制火力,如法炮制地尽数煅烧成焦黑木炭!
而鸣人会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想利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方式,来帮助迈特戴本人,达成“死亡”的结局之外,也是在为有可能爆发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提前做着充足的准备。
毕竟,即便五大忍村在鸣人的影响下,除了在带土的统治下,选择闭关锁国的雾隐村之外,都已经逐渐摒弃过往成见,开始互通有无。再加上晓组织剩余的核心成员当中,包括身为明面上的组织领袖的长门在内,几乎有一大半成员,都早早选择了和鸣人站在同一阵列的缘故,使得第四次忍界大战爆发的可能性,若是按照一贯的常理推测,应当是无限接近于零才对……
但向来习惯用最坏的可能性,作为谋划计策的前提的鸣人,却并不会因此放松警惕。甚至会因为最近的行动,总觉得过于顺利,而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般,莫名感到了好一阵的不安与紧张……
归根结底,忍刀七人众本身的实力,虽然入不了鸣人的法眼,更无法对鸣人造成一星半点的威胁,却也不得不承认,嗜杀成性,且精通暗杀之术的他们,对于占据了忍者总数一大半的中下层阶级,乃至明面上的统治者大名,具备着可怕威胁与统治力!
在这一前提下,就算能够施展秽土转生的药师兜和大蛇丸,都已经成为了鸣人的伙伴,鸣人依旧难免担心着,是否会突然出现第三个,能够施展秽土转生,亦或是类似忍术的角色,来驱使亡者的魂灵为己用。进而像眼下这般,选择赋予这四名“幸运儿”挫骨扬灰,享受与志村团藏同等级的“尊贵”待遇,便是顺理成章,且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引起旁人怀疑,甚至直接暴露内幕真相么……
归根结底,即便鸣人作为时间旅行者,应当避免对历史的发展,造成过多的干预。但在水门夫妇对外明面上,尚且存活于世的现在这条时间线,鸣人可不用像刚刚穿越过来时那般,凡事都得靠自己争取、改变。
如此一来,哪怕从忍刀七人众手底下,“侥幸”逃脱的迈特凯一行人,在带着木叶村的援兵返回此处时,因为“下忍”的身份,带来的权轻言微,难以说服旁人相信,这几具面目全非的焦黑“尸首”,就是自己的父亲,以及被他所亲手杀死的忍刀七人众的成员。但赶在迈特戴断气死去之前,“巧合”出现在此处的水门夫妇俩,便足以凭借自身的权势,配合迈特凯的言论,彻底打消外人的疑虑!
更何况,纵使水门夫妇俩的“火影派系”阵营,让生性多疑的志村团藏一脉,会反其道行之,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但一来,在崇尚忍术的火影忍者世界里,可没有什么高科技装置,能够直接验证基因组织,来判断死者的身份。也就保证了树木伪装、替代的“迈特戴”,不会被人察觉到任何异样……
二来,像“忍刀七人众”这种,已经能够称作是雾隐村核心战力群体的存在,木叶村就算无法掌握他们的准确去向,但想要打探到这七名成员之间,出现什么伤亡、替换,完全是绰绰有余了的。至多,也只是花费的时间长短上,存在着一定的偏差罢了。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鸣人艺高人胆大间,既没有像救援野原琳时一样,用其他人的尸首,伪装成迈特戴的模样,也没有效彷帮助旗木朔茂脱身时的方法,让迈特戴先行进入假死状态。而是直接用一具,本就只能说是和迈特戴形体相似,但根本没有细细凋琢五官、外貌,根本就是随手粗制滥造的木头人,堂而皇之地达成了让迈特戴“死亡”的目标。
当然,在迈特凯看到了“父亲”的“尸首”,直接痛不欲生地哭晕过去,导致隐藏于暗处的迈特戴本人,险些按捺不住护犊子的本性,直接冲出去保住自家宝贝儿子一起痛哭,还是少不了的。连带着如果不是鸣人知晓这对热血青春父子的性格,提前用纲手教导的怪力,死死按住了迈特戴的肩膀,让他除非动用八门遁甲之术,否则就难以脱身的话,说不定还真得在那一大帮子人面前,上演“死者苏生”的诡异戏码呢……
只不过,迈特戴虽然如鸣人所期待得那样,被成功拯救下来,加入进了鸣人的穿越小队——嗯……用现在的人数规模,也许应该说是穿越大队更贴切一些——当中。但鸣人在从先后成功救下了野原琳与迈特戴的性命,所引发出的满足与欣慰当中,逐渐恢复冷静时,便不得不在嘴角剧烈抽搐中,突然回想起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
众所周知,鸣人进行时间穿梭的重要仰仗,就是龙脉能量每隔一段时间后,就会像忽涨忽落的潮汐一样,自然迎来活跃巅峰期,所激发出来的庞大能量。进而以此为凭据,才能突破时间壁垒的限制,前往其他的时间线……
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
在这个时间线当中,因为旗木朔茂对外,已经“承受不住压力”,“懦弱”地选择“自杀”逃避,便足以证明楼兰古国的任务,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换句话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萨拉应该在鸣人一行人上次离开之后,就借助鸣人赠送的特制苦无,激活了鸣人预留在龙脉核心上的封印阵法。连带着这条时间线的龙脉能量,自然是在封印阵法的束缚下,无法被外界提取到任何能量,更别说是像先前那般,自然涌现出大量的能量,来为鸣人一行的穿越之旅开辟通道了!
当然,想要再次利用龙脉能量的话,其实也很简单……
只要像百足当初穿越时,所做的事情一样,将龙脉核心上的封印阵法破坏掉,恢复龙脉能量的流转运作。那么被压抑了这么久的龙脉能量,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里,厚积薄发地爆发出惊人能量。随即以此为凭据,进行新一轮的时间穿梭,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的。
而这件事,对于亲手布置了这道封印阵法的鸣人来说,显然是分分钟就能轻松解决,更不用像百足那样,因不知道破解方法,只得被迫选择将封印阵法吸取到自己身上,来变相达到解放龙脉能量的目标。连带着按理来说,鸣人不应当为此感到发愁才对……
可问题在于,鸣人之所以会设下这道封印阵法,除了用于限制龙脉能量的流转运作,尽可能符合历史发展的大致方向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让封印阵法在龙脉能量的侵蚀下,潜移默化地一点点发生改变!最终在百足吸收时,从单纯限制能量运转的封印阵法,转变成足以让人穿越时间的关键因素!
也就是说,在鸣人尚且不确定,究竟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让自己设置的这道封印阵法,完成这一转变的情况下,鸣人可不敢贪图一时的方便,去贸然破解了它!以免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最终影响到“未来”的百足,无法借助这封印阵法,完成时间穿越!进而前后矛盾间,就此产生时间悖论的尴尬处境!
“啧……啊啊啊!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这不是彻底玩脱,直接游戏结束的BAD END了吗?!”
念及于此,使得鸣人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沉稳模样,但内心当中,却早已是满头黑线间,一边倍感无力地失意体前屈【OTL←也就是这个姿势】,一边欲哭无泪地痛恨起自己的“自作聪明”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应该先去其他时间线多逛逛的……虽然现在的收获也还不错啦,但接下来要怎么办?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直接活到原来的时间线,去和‘未来’……不对,‘过去’的自己见面吗?”
都都哝哝间,鸣人的脑海当中,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时光变迁下,自己和雏田变成了儿女双全间,提前交出自个的主角光环,走向被削成渣的博人传设定的“美好”画面。连带着越发感到悲凉凄惨的同时,若非身边还有其他人在,需要顾忌一些影响的话,恐怕鸣人早就双手抱头,直接仰天大喊“不——!
!
”了吧……
“嗯?等一下,活到原来的时间线……?”
然而,也正是在鸣人脑海当中,一边脑补着自己可能面临的“削弱”,一边期待着和雏田为爱鼓掌,最终生儿育女、阖家欢乐的真·美好画面,而悲喜参半间,让眼底流转的神色,显得格外诡异、复杂之时,却灵光一闪,勐然回想起……
自己在进行时间旅行之前,和‘未来’的自己见面时,‘未来’的自己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啊?至少可以肯定,‘未来’的自己和雏田等人,绝对是和现在一样,没有迈过那最后两年左右的门槛,完全发育到十八岁成年,更远没有到达‘大叔大妈’级别的地步。
毕竟,如果是用变身术之类的技巧,加以伪装的话……
那么,‘未来’的鸣人,或许能骗过当时误认为自来也已死,而怒不可遏间,只想着给自来也报仇雪恨的鸣人……
但在跟着鸣人,一同返回木叶忍者村,向富岳等人摊牌时,便必定瞒不过鸣人故意安排下,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可以看穿一切伪装的富岳探查才对!
换句话说,无论是‘未来’的鸣人一行,还是与‘未来’鸣人同行的水门夫妇俩,都是以他们最为真实的本来面目,出现在鸣人眼前的。连带着能够做到这点的,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看似因龙脉能量被封印,而被彻底限制在这条时间线当中,无法再进行时间旅行的鸣人一行,实则在不久之后,就找寻到了解决的办法!
“嗯哼?这么一想的话,博人和向日葵,并不会提前出生啊……”
也正因如此,使得鸣人原本复杂万分的眼神,逐渐被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给彻底取代。随即嘴角上扬间,鸣人一边双手叉腰,一边自言自语地都都哝哝着。
“嘛,虽然有点可惜……但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还是让那俩小家伙儿,乖乖地在未来,再多等一段时间吧~”
只不过,就在鸣人放松下来,并开始琢磨起,究竟要从哪个方面入手调查,才能找到继续进行时间旅行的契机时……
一旁不远处,早早留意到鸣人异样的水门夫妇俩,正神情古怪间,互相对视着。随即在鸣人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哭唧唧,一会儿笑得合不拢嘴,堪称比翻书还快的不断变化下,终于是忍不住背过身来,刻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滴咕着。
“呐,我总觉得咱们的儿子,好像突然变傻了?是我的错觉吧?一定是我的错觉吧?!”
“呃……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住鸣人……但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那怎么办?不行不行,咱们的宝贝儿子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就这么傻了?”
“要不……等会儿让那个小姑娘,去帮他看看……”
言语间,和妻子一样,显露出满脸忧愁的水门,一边稍稍侧头,望向鸣人逐渐趋向于得瑟的夸张神情。一边嘴角微微抽搐,用那不太敢确定的语调,一字一顿地小声回应着。
“是不是鸣人的脑袋,突然出问题了?如果是的话……也许早点治疗,说不定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