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醉酒昏睡过去的旗木朔茂,在卡卡西的不断呼唤下,终于是悠悠醒转过来。但就像鸣人一行先前感受到的一样,在那充满全身的慵懒、颓废气质前,纵然是被旗木朔茂的目光,来来回回地从身上扫过,也没有一个人从中,感受到丝毫的畏惧与危机感!甚至于一星半点的不自在,都不曾拥有过!
“喂喂,鸣人……我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也正因如此,在这无论如何打量,都更像是无所事事的废柴大叔,而非历史记载中,那个能够在战场上,对敌方势力频繁进行斩首行动,并全身而退的传奇忍者的形象落差前,让憋了大半天的小团扇,终于是忍不住轻扯了扯鸣人的衣角。随即趁着旗木朔茂的目光,彷佛对众人彻底失去兴趣般,重新挪移回卡卡西身上的契机,小声冲鸣人滴咕询问道。
“我可是记得,历史上的‘木叶白牙’,是能够凭一己之力,彻底扭转战局的强大忍者……但现在看起来,怎么总让我觉得,他能不能打赢……木叶丸那小家伙,都是个问题啊?”
言语间,末尾补充的这番话语,明显是看在卡卡西的面子上,换了个委婉一些的说辞……
毕竟,在天生喜欢宠溺小孩子的鸣人指导,以及本身就算得上是天赋出色的木叶丸,和众人一同在妙木山,苦修了三年之后,使得木叶丸虽然尚未成年,但如今的实力,早已是到达了中忍巅峰,甚至于说是准上忍的水平,也是毫不为过的。
在这种情况下,配合木叶丸本身,从鸣人那里学来的,充分利用自身年龄稚嫩的天然伪装,让对手产生轻敌、大意的错误判断,好出其不意地动手,直接将其一招毙命的战术风格,使得一些普通上忍,因毫不知情,而败在木叶丸手中,也是屡见不鲜的一件事。连带着怀疑起,眼前尽显颓废气质的旗木朔茂,能否打得过木叶丸,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然,要是按照小团扇内心的真实想法来算,眼前光从外表看起来,毫无强者风范可言,跟个普普通通的废柴大叔一样的旗木朔茂,能不能打赢一个下忍,估计都是个问题了吧……
“既然卡卡西老师都亲口叫他‘爸爸’了,那我们就没找错人吧……大概。”
也正是因为旗木朔茂本人,与历史记载的形象,实在是相差过大的缘故,让本就没在原着剧情中,看到过旗木朔茂展现实力,仅仅是在官方设定中,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存在的鸣人,也不禁对此深感怀疑起来。连带着用那饱含不确定口吻的话语,回应着小团扇疑问的同时,鸣人的目光,也难免在旗木朔茂的身形上,多来回打量了那么几次。
“嘛……算了,实力什么的无所谓,反正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弥补卡卡西老师的童年遗憾罢了。”
好在,羽翼渐丰的鸣人,如今所拥有的实力,对比起老一辈的核心支柱——例如大名鼎鼎的木叶三忍——也算得上是不相伯仲的。以至于隐隐约约间,已然成长为木叶村新一代战力核心,早已不用像幼年时期那般,过多依赖他人保护的鸣人,对于旗木朔茂本身的实力如何,反倒没有太过在意。连带着短暂的愣神、错愕过后,收敛回心思的鸣人,便开始暗自琢磨起,要怎么在维持旗木朔茂“死亡”的“真相”之余,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让旗木朔茂彻底脱离死亡的命运。
只不过,这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的话,难度可是不比拯救水门夫妇,要轻松多少。连带着究其原因,倒也很简单……
别忘了,鸣人在经过三年苦修之后,已经渐渐掌握住了克制尾兽的木遁忍术。以至于虽然在营救水门夫妇时,鸣人无可避免地需要迎战刚刚解开封印,正处于怒不可遏状态的九喇嘛。但以鸣人如今的实力来说,就算没有水门夫妇帮忙,单挑完完整整的九喇嘛,也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进而在制服九喇嘛,并将其中一半,封印进刚刚出生的“旋涡鸣人”身体中的同时,如同未来世界里,自始至终都没找到水门夫妇的尸体一样,直接将水门夫妇带走就行。
可在处理旗木朔茂时,就稍微显得有些棘手了……
毕竟,尽管在家中自杀的旗木朔茂,并未遭受什么重大事件的侵袭,连带着从表面上看,想要拯救他的性命,只需解开他的心结即可……
但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旗木朔茂自杀之后,幼年时期的卡卡西,可是亲眼看到了旗木朔茂的尸首!进而在彻底确认父亲离世的事实之余,方才就此性情大变,认定完成任务的优先级大于一切!
换句话说,鸣人在救下旗木朔茂,改写他自杀的死亡命运之余,还得让旗木朔茂在某种意义上,真正地死亡一次,以保证接受了忍者训练的卡卡西,在发现自己父亲尸体的同时,不会从中发现任何异样。
“又要救人,又要让他死,还真是麻烦得很啊……这种两难的挑战,就算是你,也会感到头疼了吧?”
鸣人皱眉沉思间,本就不是什么傻瓜,只是一贯有鸣人掌控全局,才会懒得过多思考的左助,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随即两手一摊间,一边打量着眼前,正小声交谈着的旗木父子俩。一边再度开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鸣人说道。
“说不定,他是真的死了……也就是说,我们没能救下他?”
言语间,即便凭借着与卡卡西之间的交情,让左助也很想在旗木朔茂身死前,将他的性命成功救下……
但总得来说,拯救旗木朔茂的性命,明显不是他们这次时间旅行的主要任务。连带着在难度过大,导致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改写整个历史进程的情况下,左助对于营救旗木朔茂的这件事,自然是保留了些许迟疑,不知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连带着在同样认为,对于木叶十二小强逐渐成长起来的木叶村来说,旗木朔茂的战力加入,已经变得可有可无的前提下,使得左助出于保守起见,觉得任其自然发展,应该是最为稳妥的选择。
“也许吧……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左助的话语,对于眼下的状况来说,无疑是极具诱惑性的。但在稍加思索一番后,注视着与父亲交谈的幼年卡卡西,虽然乍看之下,在为父亲的一蹶不振,感到气愤、无奈。但也难免从那亲昵举止中,看出卡卡西对父亲的卷恋的鸣人,便在微微摇头间,做出了继续行动的决定。
“毕竟,我们穿越时间,不就是为了拥有第二次机会,去改写那些已经发生的遗憾、过错么?”
“第二次机会么……说得也是。”
听闻鸣人的话语,而暗自皱了皱眉头的左助,原本还打算继续劝说鸣人。但在鸣人的目光指引下,本能挪移着视角,看到了旗木父子俩之间的互动后,因从小与鸣人一同长大,多多少少能够理解,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的孤儿,是种什么滋味的左助,便将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硬生生转变了过来。进而弯眸微笑间,一边摊了摊手,一边轻声调侃着。
“嘛,反正咱们之中,你才是最后做决定的老大。所以,该怎么做,就全听你的了,鸣人。”
“少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才懒得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老大’呢。”
当然,对于小团扇的心思变化,早已与其亲如兄弟的鸣人,自然是能够瞬间领悟的。以至于故意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冲小团扇回应打趣间,原本还担心着,会不会因为这件事,与左助产生分歧、矛盾的鸣人,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归根结底,就算鸣人现在的实力,可以说是从小到大,一直压制着左助的……
但若是有得选,鸣人可不希望因为某件事,破坏了自己与左助之间的默契。连带着终结谷之战——或者说,是这一代的因陀罗与阿修罗之间的决战——鸣人也希望它永远都不会发生。以至于在看到左助每逢关键时刻,都和以往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时,自然是令鸣人倍感欣慰的。
“嘘……好了好了,男孩子们,虽然打扰到你们的谈话,显得有些不礼貌,但还是请你们先别说话了。”
而在左助与鸣人之间,在行动目标上,已经达成一致后,至始至终,都默不作声地在旁观望的香燐,便一边将双手伸出,一左一右地勾搭在鸣左二人的肩膀上,一边顺势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随即迎着两人本能投射过来的目光注视,稍微努了努嘴,向两人提醒道。
“你们看,他们父子俩之间的谈话,已经快要结束了。”
“原来如此……他们是帮助水门,一起完成了楼兰那起紧急任务的朋友么……既然是朋友上门做客,那就得好好招待才行呢。”
与此同时,正如香燐所提醒的一样,因为卡卡西认为,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根本不需要保留什么秘密的缘故,使得与卡卡西小声交流着的旗木朔茂,便以此为契机,从卡卡西的口中,得知了鸣人一行的身份。连带着在那挪移间,重新望向鸣人一行的目光,也就此变得柔和许多的同时,一边仔细打量着鸣人一行的身形,一边稍稍振作些许精神,向卡卡西温声吩咐道。
“不过,家里的食物和饮料,最近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卡卡西,能拜托你出门,去购买一些回来吗?爸爸现在的这副模样,可不适合出门呢。”
“嗯嗯!没问题,爸爸!我这就去!”
当然,旗木朔茂在颓废了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出现了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的趋势,对于担心不已的卡卡西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以至于神情激动间,早已失去了对外展现的早熟、高冷形象的卡卡西,一边赶忙用力点点头,一边顾不得与鸣人一行打招呼,便急匆匆地跑出了家门。
“那么,我出门了——!”
“哈哈,都已经是中忍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过,这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拥有的表情吧,平时是我要求太苛刻了……”
默不作声间,目送着卡卡西的身影离开客厅。直到在那清脆响亮的大门开启、关闭声中,确认自己的儿子,已经彻底离开之后。旗木朔茂这才在那抬起手来,抓挠着自己脏乱头发的同时,带着万分复杂的口吻,自言自语地滴咕都哝着。进而短暂停顿片刻,迎着鸣人一行欲言又止的目光,若有所指地开口继续说道。
“那么,接下来……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特意跑来我家,恐怕不是为了传达新任务,让急于证明自己的卡卡西,有新一轮表现机会那么简单吧?”
话音刚落,旗木朔茂的眼神,便瞬间变得锐利、清明了起来。进而伴随着身周,迅速弥漫、扩散开来的恐怖威压。使得旗木朔茂展现出来的气质,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若说之前与卡卡西交谈时的旗木朔茂,是个尽显颓废、无用意味的废柴大叔。
那么,如今的旗木朔茂,便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刃般,能够让人打从心底深处,感到惧怕、不安的危险人物!连带着就算是实力逐渐趋于成熟的鸣人一行,面对气场全开的旗木朔茂时,也难免在这猝不及防间,产生出了短暂的窒息、彷徨感!
“果然……在这凭实力说话的忍界里,根本不存在徒有虚名的泛泛之辈啊……”
而这前后对比间,堪称天壤之别的形象变化,也让鸣人一行在暗自感到吃惊的同时,彻底打消了心底,对旗木朔茂的实力的质疑。连带着面面相觑间,向前迈出一步,回应起旗木朔茂疑问的鸣人的话语,也随之变得恭敬许多。
“初次见面,旗木朔茂大人……名字什么的,想必您已经从您儿子的口中,事先打听过一次了。所以,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
“我们这次来,是帮您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