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于一心一意间,正忙着努力压抑笑意,以免当场笑出声来的鸣人。自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水木,也开始在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逐渐感到不耐烦了起来。
毕竟,按照水木原先制定的计划,在不辞辛苦地通报全村,营造出了盗取封印之书的罪魁祸首,就是人人恨之入骨的九尾妖狐转世——漩涡鸣人之后。水木所要做的,便是亲自动手,将知晓内幕的鸣人与伊鲁卡杀死。进而在将尸体藏匿起来的情况下,利用变身之术的基础伪装效果,变化成鸣人的形象,就此带着从鸣人身上抢夺而来的封印之书,大摇大摆地逃离木叶忍者村!
如此一来,在水木的猜想下……就算在事件结束之后,细细回想起来时,会有人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处。但无论怎么猜测琢磨,主犯的身份,也必定会落在鸣人的头上!甚至为了将一切脏水、黑锅,都尽可能地往鸣人身上引,连带着让自己将自己身上的嫌疑,就此尽数洗刷干净。水木更是准备好了,在杀死鸣人,并以鸣人的身份逃离的同时,伪造出一场意外——那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自己,其实是在这一事件当中,被情绪激动,以至于暴露了妖狐本性的鸣人,给亲手杀害了!进而在事件结束后,便可顺理成章般,让平日里本就存在感不多的水木,从此销声匿迹,安安心心地钻研、修习起封印之书里记载的种种禁忌忍术!
也正因如此,便导致了水木能否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将知晓真相的鸣人与伊鲁卡两人,就地彻底解决掉,就成为了这环环相扣的计划当中,最为重要的关键一环。以至于看似猫捉老鼠般,优哉游哉的水木,此时此刻的内心之中,却是在这争分夺秒的局势面前,犹如被万千只蚂蚁攀爬、啃噬似的,变得躁动不安了起来。连带着脸上努力维持着的虚伪笑脸,也在这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因本性的逐渐暴露,而被夹带了几分厌恶憎恨的冰冷模样所取代。
“没有动静……鸣人,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是和伊鲁卡说的一样,在故意撒谎骗你吧?”
越早得到封印之书,便能够越早地放开手脚,解决掉眼前的这俩隐患……在这一念想驱使下,使得久久未能得到鸣人回应的水木,更是没有了继续等待下去的耐心。进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几圈后,一边迎着伊鲁卡惊恐交加的愤怒目光注视,故作大方地摊了摊手,一边不等伊鲁卡出言喝止,便以一副为鸣人着想的老好人模样,阴阳怪气地出声说道。
“哼哼,也罢……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就破例一回,将这一真相的内容,提前告诉给你好了……”
“别说了!混蛋!我叫你闭嘴啊——!”
与此同时,在鸣人主动将脸埋入背脊的情况下,让伊鲁卡及时没有回头,也能够清晰感受到,鸣人在这不动声色间,流露出的些许细微小动作。以至于在将鸣人因努力憋笑,儿辛苦得连连打颤的身体,误以为是鸣人隐隐约约猜测到了真相后,情绪即将彻底失控暴走预兆的情况下,面对水木不听劝阻,执意要将“真相”说出的举动时,尽管喉咙已经在连声怒吼下,变得嘶哑了许多,却仍旧是拼尽全力地怒吼咆哮,试图尽可能地将水木吐露出的话语,给就此打断、掩盖过去。
要知道,在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因为团藏刻意散布的谣言误导,而只知道鸣人就是九尾妖狐的转世,却根本不清楚,鸣人其实是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被迫成为了九喇嘛的新一任人柱力,这一隐藏真相的情况下……看似平平无奇,甚至父母双亲,都死在了九喇嘛手中的伊鲁卡,却是整个木叶忍者村里,为数不多的彻底接纳了鸣人的存在!
毕竟,在伊鲁卡与鸣人之间,拥有着类似童年的情况下,让三代目火影判断,伊鲁卡就算不像富岳等人一样,完全知晓鸣人的身世,也必定会在与鸣人的相处过程中,逐渐理解并接纳鸣人的存在。进而在开学分班之前,特意安排伊鲁卡去往新生班级,担任鸣人的班主任老师的三代目火影,便以打预防针的方式,提前拜托了伊鲁卡,要好好关照鸣人。
也正因如此,使得伊鲁卡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尚未与鸣人有所接触,便人云亦云地憎恨、厌恶起鸣人来。进而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确信人人畏之如虎的“妖狐怪物”,其实只是个在班级里沉默寡言的同时,稍稍有些喜欢调皮捣蛋的普通小孩子的伊鲁卡,便在因鸣人近来企图通过恶作剧,来吸引他人注意力,这一故意扮演小丑,来取悦他人的方式,勾起自身童年回忆共鸣的同时,不再是因为三代目火影的命令,而是完全出自于个人意愿的驱使,全心全意地呵护、关照起鸣人来。
换句话说,对于在某种意义上,几乎能够算作是扮演了鸣人的父亲,这一重要角色的伊鲁卡来说……鸣人因为承受不住“真相”曝光后,所带来的打击,而就此精神崩溃,甚至彻底走上歪路的一幕,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不管是谁,都绝对不允许在你面前提及,你就是那英雄故事当中,被四代目火影封印了的妖狐……而这,就是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唯独你一个人不知道的命令!”
“鸣人!快把耳朵捂上,不要听那家伙胡说八道!”
在这常年相处中,逐渐演变为本能的保护欲驱使下,使得伊鲁卡眼见得自己的厉声喝骂,根本无法阻拦水木分毫后,便牙关紧咬间,一边尽可能将自己的嘶哑声线,恢复成以往的温柔和蔼模样。一边冲着身后迟迟没有出声的鸣人,一字一顿地安抚叮嘱着。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手里的封印之书而已……所以,不管他说了什么,都不用往心里去!他……”
“嚯?喂喂,这样说真的好吗?伊鲁卡……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撒谎,而是在实话实说呢。”
只可惜,还不等伊鲁卡将叮嘱话语说完,水木便在冷声轻哼间,打断了伊鲁卡的后续话语。进而在伊鲁卡目呲欲裂的怒视下,一边故作惋惜般,朝着伊鲁卡耸了耸肩,一边在嘴角浮现出的笑意,变得越发肆无忌惮的同时,冷声嘲弄起至始至终间,都在努力保护着鸣人的伊鲁卡来。
“更何况,你也知道的吧,伊鲁卡……你现在所保护的那个小鬼,可是当初毁掉了我们的村子……杀害了你父母的妖狐怪物啊!”
“不……不是……”
“怎么?伊鲁卡……明明杀害双亲的仇人,就在你的身边。你却要选择忘记这份不共戴天的仇恨,去保护这个所有人都恨之入骨的怪物不成?”
“闭嘴……我叫你闭嘴啊!水木!”
“话说回来……鸣人啊鸣人,你也真是有够迟钝的。村子里的大家都这么讨厌你,你却一点儿都没觉得奇怪吗?”
“别听他胡说,鸣人!”
眼见得水木不顾任何劝阻,执意将鸣人就是妖狐转世的这一“真相”,给当面告诉给了鸣人后,使得伊鲁卡心底酝酿着的担忧与不安,顿时是越发旺盛了起来。进而在确定了,水木为了得到封印之书,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后,果断放弃了继续冲人说教的无用功念想,开始整理一番言语逻辑,转头安抚起鸣人的情绪来。
“你可是……糟了——!”
“呃啊啊啊啊——!”
只可惜,还没等伊鲁卡将涌现到了嘴边的话语说完,便从鸣人耷拉着小脑袋的古怪模样上,敏锐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的意味。进而就在伊鲁卡暗道不妙的瞬间,始终沉默不语的鸣人身上,便以肉眼可见的庞大规模,瞬间爆发出一股极其霸道阴冷的橘红色查克拉来!随即猛然仰起头的同时,双目猩红的鸣人,就如同受了伤的野兽般,发出了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咆哮怒吼声!以至于一时之间,在这怒吼声飘荡蔓延开来的情况下,激荡得这片本应处于安逸寂静氛围的森林,顿时变得鸡飞狗跳起来!
而在这查克拉之中,无论是那给人的阴冷不安感,还是隐隐约约间,能够感受到的宛若野兽一般的暴戾气息,都与伊鲁卡幼年时期,所亲眼见识过的九尾妖狐一模一样!以至于伊鲁卡完全能够确定——眼下的鸣人,绝对是因为受不住这份“真相”带来的打击,导致情绪过于激动下,无意识地冲撞起了四代目火影铸就的封印,陷入了即将彻底暴走失控的危险状态当中!
“哈哈哈——!看到了没有,伊鲁卡!那个小鬼的眼神,就是当年在村子里肆虐的,那头妖狐怪物的眼神啊!”
当然,相比较于瞧见鸣人显露出的暴走倾向后,脸上神色越发紧张复杂的伊鲁卡。远远观望着的水木,却是在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随即用一边那阴阳怪气的言语,不断刺激嘲讽着伊鲁卡。一边因自认为,在鸣人情绪失控,伊鲁卡的注意力,又被鸣人尽数吸引过去的情况下,绝对是一个出手解决掉两人的最佳时机!而悄无声息地挪移些许手掌,慢慢覆盖上了背部绑束着的风魔手里剑。
“清醒一点吧,伊鲁卡!无论你怎么袒护那个小鬼……无论他再怎么伪装,到头来,他在本质上,也终究还是那个容易失控的怪物!”
“闭嘴……我叫你闭嘴啊!水木!”
面对鸣人仰天长啸间,夹杂着的阵阵滔天怒火,让伊鲁卡不由得在越发心疼起鸣人来的同时,也暗自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来。进而在水木的冷声嘲弄下,几乎是想也没想,便掉转过头来,毫不客气地冷声呵斥反驳道。
“如果不是你这混蛋多嘴的话,鸣人他怎么会……危险——!”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意识的举动,让伊鲁卡仓促之间,看到了水木在这紧要关头间,做出的些许卑鄙小动作。进而在心中警铃大作的情况下,使得伊鲁卡尚且来不及考虑,情绪失控的鸣人,会不会真的变身为当年的九尾妖狐,来伤害自己的这一问题。便在保护鸣人的本能驱使下,一边口中猛然高呼着,一边不顾一切地反身飞扑向鸣人!
很显然,在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伊鲁卡很快便意识到,手无寸铁的自己,是绝对打不过水木的。再加上在这仓促之间,因地形的空旷,而根本来不及找寻掩体躲藏的缘故,使得伊鲁卡第一时间里,便想到了在将鸣人扑倒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鸣人充当起坚实可靠的护盾来!
“哼!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着保护那个怪物……也好,省得我在解决掉那臭小鬼之后,还要花时间去解决你了。”
与此同时,在瞧见了伊鲁卡的这番举动后,水木非但没有显现出半点恼怒神色来,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间,让手中握持着的风魔手里剑的旋转速度,再度加快了几分。进而在将这巨大铁器,挥舞得虎虎生风的情况下,便向着伊鲁卡与鸣人所在的方向脱手,让这硕大无比的风魔手里剑,在带动一片破空声响之余,裹挟着强劲冲击力与切割力,毫不留情地笔直飞向了伊鲁卡!
“就带着你的愚昧和无知,去另一个世界里慢慢后悔吧,伊鲁卡!”
“啧,到此为止了吗……真是抱歉啊,鸣人,让你摊上我这么个没用的老师……”
或许是人在将死之时,会激发出更多潜能的缘故,让伊鲁卡在这电光火石间,尽管没有回头观望,也能够清晰感受到风魔手里剑的迅速逼近。进而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的同时,一边下意识地稍稍低头些许,望向了飞扑动作下,被自己牢牢实实护在怀里的鸣人。
“但愿我的身体,能够承受住这次攻击吧……”
“至少,也要让鸣人这孩子……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来才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