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片喧哗声,那些围观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是柳诗然会做出的事。
柳诗然倚靠着丫鬟,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她,脸上发白,几乎想也不想的反驳道:“这不是真的,他们在污蔑我!”
沐云轩转头看见柳诗然摇摇欲坠的靠着丫鬟,心里一疼,赶忙走过去扶住柳诗然,安抚她:“娘子,不必和他们这些小人多说。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其他人也会相信你的。”
“不,这件事必须说清楚。”柳诗然含着眼泪,连连摇头。她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以后那些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难免会在心里嘀咕。
而名声一旦有了瑕疵,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风光霁月的天下第一美人了。
她不能、也不愿意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地步,成为沐云轩让人嘲讽的把柄。
柳诗然推开沐云轩,毅然决然又带着无限柔弱风姿的向殷黎书走了过去,咬着唇说道:“殷大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起用这个名义来陷害我的,但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有让任何人在你的熏香里动过手脚。”
“哦,那你发誓吧。”殷黎书被柳诗然柔柔弱弱的姿态恶心坏了,推开扶着她的秦如禹,开口道。
柳诗然被殷黎书的话噎了一下,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总不能让她真的发誓吧,这是会应验的。
秦如禹这时走了出来,“沐夫人,殷大小姐房里的熏香有问题,是我叔叔秦将在为她诊治的时候发现的,那个丫鬟也是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审问出来的,并不是殷大小姐在故意陷害你。”
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在说柳诗然装模作样。柳诗然没想到秦如禹会突然跑出来为殷黎书作证,怔了怔,脸上的表情更凄苦了,“所以秦公子不相信,这是殷大小姐提前设好了局,当着两位的面好陷害我吗?”
“这……”秦如禹被柳诗然这么一说,陷入了沉默。其实仔细想一想,柳诗然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按照殷如书所说,她点那熏香已经有半个月多了,可是她身上的七香苦蛇草毒性却很淡,如果不是她的衣服上有点味道,他们几乎察觉不出来。
而且那个叫萍儿的丫鬟还说殷黎书不喜欢熏香,这些疑点积在一起,让他怎么想都有点不大对。
这殷黎书该不会是在借他和叔父的手陷害柳诗然吧?这一刻,秦如禹转头看着殷黎书,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殷黎书看懂了秦如禹的眼神,表面平静,内心呵呵哒,“柳诗然,你说我陷害你,我犯得着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来陷害你吗?”
她看向沐云轩,“沐云轩是很好,可就如我爹说的那样,他已经娶亲了,他配不上完美的我。我根本不必为了和你争他,陷害你。”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唏嘘声,殷黎书有点脸红,她好像确实有点不要脸。
“好闺女!”殷雄韶却欣慰极了,他就知道他女儿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殷黎书和殷雄韶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要继续抵赖,我也无所谓。为了确保事情的真相,为我自己讨个公道,我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去报官了,相信再等会儿,官府就要来人了。”
“什么?你!”柳诗然倒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肚子一抽,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一般,捂着肚子摇摇欲坠了起来。
沐云轩担心柳诗然,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的问道:“娘子,你还好吧?”
柳诗然摇了摇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揪紧沐云轩的衣襟,脸色苍白,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我肚子有点疼。”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的惊呼声响起,“夫人流血了!”
沐云轩闻言龇目欲裂,让人赶紧去找大夫,自己则抱着柳诗然回了沐府。秦将非常自觉的跟了进去,给柳诗然把脉。
殷黎书和殷雄韶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目前的情形对他们有点不利。不过想想他们此行的目的,还是跟了进去。毕竟流血什么的,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沐府大堂,秦将已经开始对柳诗然施针保胎了。沐云轩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唯恐自己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看见殷黎书和殷雄韶前后进来,他脸上一黑,仇恨的盯着她:“如果诗然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损失,我一定要你赔命!”
那语气、那眼神简直了。殷黎书在内心和系统吐槽,“他老婆流产又不是我害得,他凭什么怪我?”
再说了,他真以为她没有脾气吗?还让她给一个原著里不存在的孩子赔命,真是……
等等!
殷黎书突然反应过来,原著里柳诗然这个时候并没有怀孕啊。这个孩子是哪里来的?
殷雄韶这时冷笑,“如果不是柳诗然心虚,她为什么会害怕的流产?”
“就是,只要一个发誓就能解决的事,她偏偏和我东扯西扯,就是不愿意发誓。”殷黎书回神,鄙夷的瞟了眼正装晕的柳诗然,“既然这么懦弱没有当担,当初为什么要让我的丫鬟给我下毒?”
殷黎书的话可谓相当刻薄了,柳诗然紧闭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挣扎着想醒过来。
“安静。”秦将一针落下,突然开口,“你们打扰到我施针了。”
沐云轩闻言怒瞪殷黎书。殷黎书见状,只得施施然的闭了嘴,她原本是想将柳诗然逼醒的。
殷黎书和殷雄韶在沐府大堂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秦将一直在施针,柳诗然也一直装睡没有醒来。沐云轩关心则乱,顾不上和他们交涉。最后还是殷雄韶等的不耐烦了,催殷黎书赶紧回去,等下回再来讨公道。
殷黎书想了想,自己这回也算按照剧情陷害男主的女人了,便没有多纠结,非常爽快的和殷雄韶回殷家去了。
回到院子里,却见满院子狼藉,地皮像被人掀过一样,到处都是被连根拔起的花草。